全身精血都像被炙烤一般,疼地清霜緊緊咬住下唇,直至血肉模糊。
陌弦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恨不得代她去受著這疼。
無法替清霜承擔痛苦,陌弦只得將魔力源源不斷輸送至她體內,漸漸讓清霜的魔力不再消散,回固本源。
可魔王權杖的反噬猶在,清霜動用魔王權杖多少力量,就會加倍反噬回自身。
陌弦只能眼睜睜看著清霜躺在床上,身下的被褥被血色一寸寸浸染開來。
可即使這樣,清霜都沒叫過一聲痛,明明已經疼到了極致,卻還存著一分清醒。
陌弦守在清霜身旁,閉了閉眼,一滴淚悄然滾落下來。
不管不顧地動用全部仙魔之力勉強幻化成人形,伸手抱住她,將臉輕輕貼在她失去血色、毫無溫度的臉上,顫著音輕聲道:“霜兒,不疼了,不疼了……”
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迴盪在耳邊,清霜想看看是誰,卻如何也無法睜開眼。
“霜兒,別怕,有我在。我在這裡,我來找你了。”
“不疼了,不疼了……不哭,陌弦陪你一起疼好不好?”
明明聲音極為陌生,卻讓清霜熟悉又安心,同時心底又無可抑制地湧出酸澀和疼痛。
淚水順著臉龐無聲地滑下,浸溼了鬢角的發。
與此同時,清霜光潔的手腕處,一副晶瑩玉潤的珠串若隱若現。
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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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清霜從床上醒來。
身上的血早已乾涸,被褥也被染成暗紅的血色,床邊還軟塌塌地趴著一個黑色毛團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小東西好像足足縮小了一圈,漆黑漂亮的毛髮也失去了光澤,整個像是受到重創、元氣大傷的模樣。
明明反噬受傷的是她,怎麼它看起來比自己傷的還重?
先前她受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隱約能記起當時痛到極致,一股溫暖的熱源及時包裹住了自己,是這小東西為救她而施的法術嗎?
它才僅僅修煉幾年,為了緩解魔王權杖帶給她的反噬痛苦,肯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清霜越想越心慌,急忙坐起身,將它整個抱在懷中,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它的身體。
傷勢極重,筋脈受損,幾處迸裂。因動用遠遠超出自身的力量,差點傷及五臟六腑。
這次,是她連累它了。
怕是也將它給嚇到了,才會這般不管不顧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小東西為了自己,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一時間,清霜心緒複雜萬分,連帶著先前的矛盾心理也再度翻湧上來。
沉默許久,清霜垂下眼瞼,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陌弦頭上亂糟糟的毛髮,從袖口取出一枚深紅色藥丸給它服下。
由於陌弦身體太過脆弱,體內的神魔之力又達到平衡。清霜無法直接用魔力給他治療,只能給它渡入些許魔力,暫時穩住體內傷勢。
之後,清霜便將妖王贈與她的五千年人參取出,去偏殿旁的耳房裡熬製成湯藥,用來治療它的內傷。
只是等清霜端藥進來之時,抬眼的一瞬間,險些將湯碗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