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文對於聯盟的忠誠程度,在那些聯盟人士的眼中,看起來高度似乎是根本不需要懷疑的。
因此,卡爾文在被放到聯盟與帝國的那一場校際聯賽的時候,聯盟軍方甚至是難得仁慈了一次,沒有給他安放定位爆破裝置。
卡爾文當然不是一個不會思考的機器。
他這些年,雖然從來都沒有踏出過聯盟一步,但是不管怎麼說,聯盟內部都是有人的。
他曾經在進行戶外精神測試的時候,看到過飛行器下方的人們以及戶外的風景。
顏色鮮亮,熱鬧非凡。
他僅能想到這些詞彙來代表下面吵吵嚷嚷的人群,用他發達的腦細胞,卻怎麼都想不出這些人會在說什麼,居然可以拿著一件商品爭上半天。
聯盟將他僅剩下的價值幾乎開採完畢,而與此同時,他的壽命也差不多走到了盡頭。
他依稀覺得,自己似乎都已經可以看到死神的腳步,腦部的疼痛一天天的在不斷加劇,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卡爾文清醒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
最終,聯盟在派遣不出什麼出名的機甲戰士之後,把注意達到了幾乎已經不剩下什麼價值的他身上。
在跟隨軍隊踏出聯盟的那一霎那,他是慶幸、卻又感到無比的悲傷的。
在那一場戰鬥中,開始的口令剛剛發出,他就像是發洩似的,一下子朝著重點衝去,中間看到了不少聯盟的機甲,他都毫不猶豫的轟炸了對方。
就像是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也要在死前好好的高興一把一樣。
他的腦活性在一瞬間升到了最高,激素分泌的速度讓火鳳已經持續了無數遍的高階警告。
卡爾文看著四周已經被他破壞的一乾二淨的植被甚至是機甲,內心有一種破壞過後卻不用負責任的快意。
在他疲憊至極的情況下,機甲火鳳自主切斷了和他的一切精神源連線,開到了一片空地下。
在那裡,機甲火鳳敏感的感應到了機甲白虎的氣息,只是不知道為何,除了白虎的氣息之外,還有另外一股對它極具威脅性的氣息。
火鳳還想再繼續探究這股氣息的來源,只是隨後就被卡爾文異常的精神活躍度數給弄得系統紊亂,分身乏術了。
……
為了救治卡爾文,火鳳機艙內儲存的藥物全部消耗一空,才終於穩定住了他的情況,但是即便是如此,卡爾文的情況也並不樂觀。
在它陷入了沉睡的這兩天,外界似乎發生了並不好的事情,因為在他才剛剛開機的時候,就感到機甲白虎似乎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
這個認知讓火鳳一瞬間緊張的不得了,他飛速的打開了和解的字樣,代表著自己不會主動攻擊。
而隨後,慢慢甦醒的卡爾文卻要求外出機甲。
火鳳並不能反對,因此,弄出了一個智慧輪椅之後,就一路護送著卡爾文到了外面。
卡爾文的腦補和身體大小根本不成比例,身體的大小甚至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孩子,而腦袋的直徑測量卻已經有足足的二十公分了。
火鳳的兩個機械手固定著卡爾文的腦袋,並且在一邊傳輸出他想要說的話。
在進行了最簡短的問好之後,卡爾文也就沒有多說其他的什麼廢話,直接切入了正題。
聯盟覆滅是遲早的事情,身處於聯盟與帝國交戰旋窩外面的卡爾文自然是再清楚不過這一點。
只是,對於聯盟的覆滅,他必定是要摻上一腳,加速對方的滅亡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機甲火鳳才終於知道,這個自己已經想出了近十年的主人的親生父母……居然不是帝國現任總統。
火鳳還沒有來得及把卡爾文抱在懷裡好好的安撫,就被一邊突然多出來的一個渾身潔白——就連頭髮都是白色的人給打斷了。
那個人一出來,就直直的朝著卡爾文的方向飄了過來——沒錯就是飄!
他似乎和那個叫做521的智慧機器人說,第一次見主人穿的烏漆抹黑的不好……然後他這一身白色就好了嘛?
最愛火紅色的火鳳表示自己一點都不理解這個審美觀念。
只是,在對方隨後說……可以完全根治卡爾文。
這讓這個智慧機甲表示自己十分的心動。
在失去卡爾文這個讓它喜歡了十年,並且自願認主的主人來說,作為機甲本身,他是並不樂意的。
卡爾文雖然很少說話,但是他們兩個的精神溝通卻是足夠可以超越無數更高的機甲,精神等級的同步能力已經超越了百分之三百七十八,這樣的資料,在聯盟記載中,是從未出現過的。
因此,卡爾文在後面才會遭受聯盟這麼慘無人道的對待。
機甲火鳳沒有等卡爾文拒絕,就先他一步答應了對方。
卡爾文並不想答應對方。
在白落提出那個要求的一瞬間,他非常乾脆的小幅度的搖了搖頭,並且表示自己不願意。
他看著眼前似乎並沒有實體的青年頓時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敏感的腦纖維感受到了一種悲傷,於是,他又沉默了。
於是他嘗試著說道:“我可以同意……”
“指令完成,位面試者白落成功啟用。”
一句話把卡爾文組織了半天的話一下子打碎,他看著面前迅速收起眼淚,雙眼晶亮的看著他的白落……無奈的抽了抽嘴角。
他的精神已經撐不住多久了,因此,他閉上眼睛輕輕的在火鳳的幫助下靠到了後面的椅背上,徹底睡了過去。
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看到一副陌生場景的時候,條件反射下就要喚出火鳳,只是還沒有等到他動作,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和他面對面的人。
他花了一會兒才辨認出那個人是白落,於是頓了一下,卻也沒有說話。
白落非常貼心的把一邊的翻譯機拿了過來,然後操作著一邊的按鈕把他扶了上去。
卡爾文腦波頓時開始活躍,與此同時,面板上也顯示出了一行字。
“這裡是哪。”
“這是我的位面。”白落說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似乎是在和卡爾文說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弄得卡爾文也下意識的把位面給看的非常重要。
他嘆了口氣,看著這周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你是誰?”
“我是位面交易管理使者白落,同時也是隸屬於你的位面使者。”白落眼神晶亮,只是他的表情一直都處於一種面無表情的狀態,顯得又有些嚴肅。
卡爾文卻覺得眼前這個人實在是沒什麼心眼,說話一板一眼直的要命,根本什麼東西都藏不住。
又和白落說了一會兒,他就差不多沒有了精神,於是又被白落幫助著回到了床上。
在床的周圍有許多奇怪的試管,他並不知道怎麼用,只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