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你朋友,其他人我們都救出來!”
蘇聿紅著眼睛看他,破涕為笑,“那,那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這一笑宛如雨後桃花,豔麗非常,南宮北一閃神,就已經點了頭。
當夜,南宮北大俠在隔壁捶胸頓足,鬱悶非常,想著明天一定早點走別讓隔壁那說哭就落眼淚的主知道。
他們南劍門,講究的卻是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答應了什麼就必要履約。
因為這條門規,南劍門也是江湖上風聲最好的門派之一。南宮北自從入門拜師以後從沒破過此例,然而他傍晚應下的這句話,卻是能不履約就不履約。
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上山,不合規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萬一出了點什麼事呢,他良心不安啊!
這一邊,被他念叨著的蘇聿正一臉鬱悶的對著鏡子看那張臉。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心說,真的假的!這麼容易就騙著對方點頭啦!果然美色才是最終殺器麼?!
☆、第三章
第三章
蘇聿琢磨了一會兒自己這張新麵皮,他伸手捏了又捏,從今以後這就是我了?
吳道華怎麼了,真正的蘇聿又怎麼了,他一概不得而知。
這種怪力亂神的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大部分人都得先忙亂一陣子,但是吳道華,也就是現在的蘇聿,並沒太多心思忙亂這件事。他從枕頭底下扯出藍布兜,捏了粒藥丸吞進嘴裡,蓋好被子躺下。滿腦子都是魔教、教主,一團思緒亂哄哄的,而後者的戲份又說不得更重一點。蘇聿想來想去,甚至都不太知道自己上山去能幹什麼,不過他估計自己只是想離對方能夠更近一點。
至於魔教,雖然稱之為魔,但蘇聿對其並沒有排斥,甚至在這短短一年中,他已經快要把自己當成魔教的一員。
蘇聿想了半天,忽然覺得他估計只能幫魔教罵罵街。他可是知道的,說是武林正道,有些白道同盟裡的門派,嘴上的功夫可比手上的功夫好太多了,說起話來,更是沒有一點正道的樣子。
蘇聿前二十年是吳家的人,僅在魔教待了一年。然而他心裡有桿秤,事情看的清楚。白道與魔教井水不犯河水將近六年。這六年魔教的活動少了,更不像從前一樣說起來就令人聞風喪膽。這本是好事,而白道覺得,這正是剷除一塊心病,一個毒瘤的最佳時機。魔教的存在,不管它到底有沒有幹什麼,有這麼一個實力強大卻又不結盟、更不聽武林盟主號令的門派,其本身就是一種威脅。
蘇聿在這兒想東想西,在床上翻了個身,定了定神決定今日還是先閉目睡覺,卻覺得胸口有些發熱。他剛剛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沒有發覺,現在才覺出丹田間正升起一股熱流,極細,卻無法被人忽略,就像一個乾枯的泉眼裡忽然冒出一淙清水,讓人心曠神怡。
蘇聿從來沒習過武,也沒修過內功,不代表他沒看過書,或是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一股熱氣只是開始,隨後竟越來越多,彷彿憑空生出一樣,慢慢在丹田處彙集成一團。蘇聿心中一動,趕緊在床上盤腿坐起來,又驚又喜之下強自鎮定,屏息靜氣。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於是回憶了一遍吳家外門最粗糙的心法,嘗試性的按照訣竅引氣走通經脈,竟然輕輕鬆鬆迴環了一個周天。
蘇聿睜開眼,深呼吸了一口,神清氣爽!
這發現可是非同小可!
吳道華和蘇聿,兩人關係並不太好,頗有些死對頭的架式。但秉承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想法,吳道華對蘇聿還是很瞭解的。至少在有一點上他自忖絕不會記錯,那就是蘇聿是不會武功的!
蘇聿是教中後院裡養著的人。後院裡養著的人,俗稱教主男寵,但其實到這一任教主這兒並不太妥當。現在教主後院裡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上一任教主留下的,只有一個蘇聿不是,要死要活非要跟著教主上山的。
對於前者,現任教主的規矩是拿了補償的銀兩可以走,留下的管吃管住,但是教中規矩處處都要遵守,在教中行事也受限。而蘇聿,他原本是一家青樓的小倌,自從有次被教主救下贖了身,就巴巴的跟到山門口的。幾名堂主唯恐天下不亂,非說這就是真愛,關了機關看他上山,教主倒也隨他們去鬧。
蘇聿作為吳道華的時候,是騎著馬上的山,一開始的山路馬能走,走著走著後來只能將馬留在半山腰,崇山峻嶺,千難萬險。
據說蘇聿跟著教主跋涉萬里,從江南一路追到四神,飯沒好好吃一頓覺也沒好好睡一次,等千辛萬苦從早爬山到了晚上,人直接暈倒在峰頂總壇門口。那次有人把他拖進去醫治,為了安全又裡外檢查過一遍,確確實實不會武功,似乎又確確實實只是被教主大人迷得神魂顛倒,再加上美人養眼之極,最後終於留在了總壇。
不過教主話只有那麼一條,隨時隨地,拿了銀子,想走就走人。
然而今天,莫名其妙重生成蘇聿的吳道華忽然發現,他居然其實是有內力的!
一股涼氣嗖的就從腳底心竄了上來。
在半山腰南宮北檢查時也確認了這具身體不該有內力,此時這股真氣從何而來?
是蘇聿之前用了什麼辦法瞞住的?怎麼瞞住的?為什麼要瞞住?效了?!
再想深一點,如果蘇聿心懷不軌,那魔教的密道當然不是吳道華洩露的,難道其實是蘇聿洩露的!?
他心中一驚,但隨後又慢慢平定下來。前幾個問題他不知道,但最後一個,明顯不可能。教中的密道,吳道華不知道,蘇聿更不可能知道。若有內鬼,一定另是他人。
這幾秒中心念電轉之間,他最後就只得出一個結論,他以後能繼續修習武功!
當了二十多年不能修習武功的廢人,天上忽然掉下這麼一個餡餅,蘇聿也一時也管不上他到底是不是免費的了!
他這回沒有瞎用功法,細細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
吳道華不能練不代表不能看,相反,他看的極多,天天窩在藏書閣,記憶力再差的人都能把幾本書倒背如流。他記憶力又好得很,一書閣的書,到他二十歲離開吳家之前,倒背如流不敢說,正著卻是沒半點問題。
他在腦海裡把看過的幾本內功心法過了一遍,幾乎沒有猶豫,選定了上等心法月西江。他選這門心法的原因很簡單,此法從頭到尾只要一個境界,心明,則矣。
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這心法本是吳家祖傳,卻已經有三代人沒有一例修行成功,到後來也便不往下傳。蘇聿第一次讀到這本書時,雖不懂其中法訣,但卻大有醍醐灌頂之感。
他本遺憾自己今生今世無法參透其中奧秘,卻誰知多了這麼一個機會,進而將雜念排除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