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旁人的驚訝震驚,寧不悔自己卻不滿意。
本來,在寧不悔看來,用上了前世友人的煉藥手法,這一爐十粒丹藥,怎麼著,也都應該是極品丹藥才是。
不想,自己竟然只是煉製出了一爐高品丹藥,這實在是有些跌份啊。
只是他卻不知,這些話若是落在唐國帝都,長安城煉藥塔的那些煉藥師耳裡,怕是要讓他們懷疑人生了。
您以氣血境三重修為,一炷香時間煉製一份高品質丹藥都不滿足,那我們煉藥煉到狗身上去了嗎?
不過,寧不悔的不滿足很快就收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煉製出的丹藥,這份丹藥對寧不悔的意義極大。
這,代表著新生,一次嶄新的生活。
“大師啊,天啊,我看見了什麼,一個少年人,煉製出了一爐高品質的丹藥!”
“不可思議,我見證了一個天才的誕生,這是大新聞,我國馬城,終於要有了可以進軍長安城煉藥塔的少年了嗎?”
這一次,人群再次譁然,跟前幾次不一樣。
眾人都在讚美寧不悔,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先前那一副醜惡的嘴臉。
而譚方的手卻是無力的垂了下來,他沒有想到,寧不悔不僅通過了煉藥考核,而且還煉製出了一爐高品丹。
要知道,就連他自己,也不敢保證,在同等數量藥材的情況下,讓一爐丹藥都是高品丹藥。
他垂下來的手捏的發白,陰狠的看著寧不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寧不悔卻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看向了譚方:“譚方大師,不知我現在是否通過了煉藥考核?”
譚方有些苦澀地嘆了口氣:“恭喜你,成為了我煉藥塔認證的鐵階下品煉藥師!”
此話一出,人群皆是譁然。
“多久了,我國馬城再次出現了一個鐵階煉藥師啊。”
“而且這一次,還是一個少年天才,莫非我國馬城的煉藥之道,要崛起了?”
人群正議論中,先前的旗袍女子和那兩個守衛,卻已經臉色蒼白的跟紙一樣,但偏偏不敢挪動半步。
然而,譚方剛剛苦澀地,似不服氣一樣祝賀寧不悔成為鐵階下品煉藥師後,話語卻是一轉:“但是,我懷疑你是奸細!”
說完這句話,譚方原本有些灰敗的面容頓時恢復紅潤。
他朝著圍觀的人群拱了拱手,隨後目光嚴厲地看著寧不悔:“你究竟是哪一國派來的奸細,為何要混入我唐國煉藥師?你可知你犯了死罪?”
那兩個守衛和旗袍女子,也似是有了底氣一樣,圍住了寧不悔。
“說,你是哪一國派來的奸細,有何目的。”
他們三人跟著譚方一起,厲聲質問寧不悔。
奸細二字一出口,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什麼,這少年是奸細?”
“不會吧,這麼天才的奸細,那些敵國捨得嗎?”
“可是,譚方大師是我國馬城最富盛名的年輕煉藥師,他的話總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面對譚方等人的質問,寧不悔心中殺機微動,卻又挑了挑眉,淡淡道:“我不是奸細。”
“你說你不是奸細,那我且來問你,你這一身煉藥手法,師從我唐國何人?”
譚方嘴角帶起冷笑,竟是問起了寧不悔的煉藥手法。
“唐國中人,還沒有煉藥師配當我的師傅。”
寧不悔搖了搖頭。
“你既然不是師從我唐國煉藥師,那你這一身煉藥手法,難不成還是你自己鑽研出來的嗎?你敢說你不是奸細?”
譚方朝前踏出一步,目光冰冷地看向寧不悔,似乎寧不悔敢亂動一步,他就會出手對付寧不悔。
寧不悔似笑非笑地看了譚方身後的人群一眼,淡然道:“老頭,你來告訴他們,我是不是奸細。”
“原來你還有同夥嗎?我倒要看看,你的同夥,是不是我唐國賣國賊。”
譚方對於寧不悔口中的老頭毫不在意,只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寧不悔。
“譚方,你回頭看看老夫,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賣國賊。”
譚方話音剛落,圍觀人群的最後方,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老人,怒氣衝衝地推開了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譚方身前。
一聽這聲音,譚方心裡頓時一個咯噔,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
因為這個老人,正是國馬城煉藥塔的塔主,也是國馬城最強的煉藥師,鐵木原塔主。
他結結巴巴地朝著老人拱手行禮:“譚方,見過塔主。”
圍觀的人群一看是這個老人,也紛紛拱手行禮:“見過塔主。”
唯有寧不悔淡定的收起了他的高品質元氣丹,抱胸而立,噙著一抹微笑,平靜地看著鐵木原。
鐵木原見此,一巴掌直接扇到了譚方的臉上:“混賬東西,我煉藥塔怎麼會有你這種黑白不分的東西,你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這一巴掌,完全把譚方打懵了,他沒想到,塔主竟然會在大庭廣眾扇他一巴掌,要知道,他可是國馬城的香餑餑啊!
他的面色頓時扭曲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寧不悔。
“你還不服氣是吧?我告訴你,這少年可是得到了失傳已久的古煉藥師煉藥手法的天才,他是奸細,難道我也是奸細不成?”
鐵木原直接暴怒地吼了出來。
“譚方不敢。”
面對暴怒的鐵木原,譚方低下了頭。
他是知道的,暴怒的鐵木原,別說打人,殺人了,讓他活撕了一頭妖獸都不是問題。
“我懶得與你廢話,以你這份心態,根本不配做一個煉藥師,此刻,你從我煉藥塔除名了,有多遠滾多遠。”
鐵木原卻懶得再看譚方一眼,直接又是一巴掌,把譚方扇出了煉藥塔的大門。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鐵木原把譚方打出去後,臉色一變,變得無比的謙和,看向寧不悔,請示道。
彷彿前一刻他還是暴怒的獅子,下一刻他就成了柔順的變化。
這前後的變化,讓圍觀人群看向寧不悔的目光裡都帶上了敬畏。
無論如何,能夠讓堂堂煉藥塔地方分塔塔主做出這樣的事,就足以證明這少年不好惹,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這兩個守衛翫忽職守沒有眼見,這個穿旗袍的女人更是一副勢利眼,這種人不配繼續留在煉藥塔,把他們趕出去吧。”
寧不悔淡淡說道。
鐵木原的臉色頓時一黑,像甩掉一隻蒼蠅一樣,把那兩個守衛和那個旗袍女子一個接一個打出了煉藥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