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暖注視著容與……

他雖然一頭霜白的頭髮，但這並不是歲月所留下來的痕跡。就算是他們初見的時候，他看上去冷靜疏離，不如如今每每一雙鳳眸落在她身上的時候，都帶著溫柔，但……

似乎從前所有的磨難，都未曾讓他留下任何讓人覺得可怕的陰鷙。

冷靜疏離的他如謫仙、如神只，而如今，他待她又是那麼溫柔。

慕晴暖雙眸之中的暗淡慢慢散去，她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容。

儘管過去那些磨難讓與有了無人撼動的能力，但她卻不能說她應該感謝過去那些磨難，畢竟這些磨難確確實實真真切切地折磨過與。或許不知道多少次，與他曾跌倒過，甚至差點再也站不起來。

可是……若是沒有過去那些磨難，或許今日她所見的就不是這般模樣的與了。

若他是皇宮之中人人尊崇的皇子，那她和他或許也就不會有婚約了……

見慕晴暖神色恢復，容與才繼續說道：“不過當時建立醉霄樓的時候，也未曾想到它會發展成今日這樣的規模。”

慕晴暖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也不說破，而是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那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若與不是一個好的主子，那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為他效力，醉霄樓也就不會有今日這樣的規模。

就在這時，慕晴暖黑漆漆的雙眸眨了眨，然後猛地瞪大，“我記得這醉霄樓直到今年，已經存在了有十年之久了吧？”

十年？今年的與才十九，尚未及冠。

也就是醉霄樓建立之初，他才九歲多……

那他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籌謀著要建立這醉霄樓的？

一般人想到一個小孩子在其年幼之時，便有著這樣深沉的心思，定然多少會覺得害怕。可慕晴暖如今卻只有驚歎和不可思議，覺得容與他太厲害了。

“是有十年了。”卻又恍如昨日，他還在步步為營。

容與直視慕晴暖，想從她黑漆漆的雙眸之中找出一丁點的恐懼，可是看了半天卻只有慢慢的驕傲和自豪在裡面。

她以他為豪。

這麼一想，容與心裡雖然覺得感動不已，卻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將慕晴暖攬入懷中，親了親她的額頭，無奈卻又欣慰，甚至欣喜道：“暖兒，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明明已經愛到深處，轉眸間卻發現還不夠，還不夠……

她還能讓他更愛她。

“嗯？”慕晴暖卻沒有明白容與這話的意思，疑惑出聲，可容與似乎並沒有要回答她的想法。

“你快和我說說，當初這醉霄樓到底都是怎麼建立、怎麼發展的？”她實在對於九歲縮小版的容與，如何發號施令、大展宏圖的模樣感興趣。

容與本不想說的，但被慕晴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三言兩語的撒嬌，磨得沒辦法，只得與她細細說來。

訴說的過程並不算漫長，但也不算短暫，其中夾雜著慕晴暖時不時的發問，時間也就這麼一點一滴地慢慢過去了。

而用完晚膳，兩人又說了一會子話，容與才將慕晴暖送回相府。

在慕晴暖回相府暖香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