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靈一聲尖叫的後果,讓金珠和銀珠衝進來看到的這一幕,連忙扶著文穎,急急忙忙的擋著文穎給她系裙子。
“太子和郡主還未大婚,應當知曉尺度,否則傳出去郡主如何做?”金珠也是氣了。
因著文靈那一聲尖叫,都先入為主的誤會了宇文璟。
宇文璟臉色黑了一片。
文穎道,“不是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文靈義正言辭,“阿姐!不用為皇兄辯解,皇兄老是欺負你,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不是,長安你誤會了……”文穎覺得這話說出來,著實是解釋不清,難道要說,是裙子不聽話,它自己掉的嗎?
又或者說是她自己脫掉的?
“罷了,溫雅。”宇文璟開口,“不必解釋。”
宇文璟看著文靈,文靈眼中充滿了小得意。
宇文璟暗暗磨了磨牙,這丫頭就是故意的。
很快宇文昊聽到了事情將宇文璟叫了過去,年韻來安撫文穎。
“娘,皇兄真的沒有……”文穎慌張解釋。
年韻將文穎轉了一圈,發現她脖子上的紅印子,皺眉道,“你皇兄可是親你了?”
“……嗯。”文穎紅著臉點頭,這是真的,“可是娘,剛才真的是個意外。”
“之前娘不是跟你說過,你若是由著他,下一次他只會得寸進尺。”年韻皺了皺眉頭,縱使是意外,那也是隻有在親密的動作下,才能產生的意外,低喃道,“看來暫時不能讓你與璟兒見面了。”
“娘……”文穎有些心急了。
“溫雅,娘不是誇大其詞,男人在這方面,只會得寸進尺……”年韻苦口婆心道。
理了理文穎的衣襟,“溫雅一直是孃的好女兒,什麼性子娘知道,若是你皇兄對你提出了要求,你肯定捨不得拒絕是不是?上一次娘才告訴你,今日你就和你皇兄單獨留在了書房,娘知道,要你狠心拒絕你皇兄呢是很困難的,但是娘也不想你縱容你皇兄……”
“那爹爹會罰皇兄嗎?”文穎問。
“阿姐!你還擔心什麼皇兄啊!你該擔心你自己啦!”文靈蹭在年韻身邊,對著文穎搖頭晃腦,“爹爹才不會罰皇兄呢,是不是娘!”
“就你聰明。”年韻笑著看了文靈一眼。
文靈瑟瑟發抖的縮在年韻身後,“娘,這下我可得罪皇兄了,你得罩著我。”
但是明亮的眼眸裡可沒有半點兒害怕之色,反倒是幸災樂禍。
“對了,嫁衣的繡樣可是選好了?”年韻轉而道,“宮中送來了冊子,前兩日娘見你挑了幾個。”
文穎點點頭,連忙拿出了籃子裡的繡棚,“娘,你看看。”
文靈湊過頭一看,卻見那繡棚上繡著的是兩隻鳥,一青一赤,一目一翼,睜大了眼睛。
“阿姐!你這繡的不是鳳凰呀。”
“嗯……”文穎輕聲點頭,“鳳凰是祥瑞之鳥,代表的是吉祥,但是比翼鳥卻是代表夫妻恩愛,所以我想將比翼鳥繡在袖口上。”
文靈眯了眯眼,“阿姐,你想和皇兄夫妻恩愛呀。”
文穎霎時紅了臉。
年韻看了看,自家女兒的繡工一向都是極好的,溫柔道,“那是你的嫁衣,你喜歡便可,這比翼鳥的寓意對皇室來說小家子氣了些,但是你繡在袖口上不打眼也沒關係。”
“女兒也是這麼想的……”文穎抿了抿唇,勾著嘴角笑的無比溫柔。
一邊的文靈眨巴著透亮的眼睛,看著自家阿姐一臉的幸福,小嘴微微撅起。
行了行了,都恩愛去吧!
讓她一個人孤家寡人!
正好腳邊鼠寶鑽的一聲泥的回來,文靈蹲下身子,不顧髒的拽起了鼠寶的小爪子,自哀自嘆道,“娘呢有爹爹陪著,阿姐呢,有皇兄陪著,你這個胖鼠寶,就跟本公主一起孤家寡人的待著吧!”
文穎聽到這語氣,不免有些好笑,難道最近文靈是因為這個才怨念叢生?
金珠忍不住道,“公主。”
“嗯?”
“鼠寶幾日前在院子裡打了個洞,做了個窩,裡面住了一隻母竹鼠呢……”
文靈:“……”
鼠寶吱吱的掙扎著,文靈突然有些嫌棄了,將鼠寶丟下去。
鼠寶解放似的回自己的窩把窩裡的竹片給叼走了。
“你這是在怪娘沒有給你相看夫家?”年韻揚眉看著自家一臉怨念的小女兒,“北陽適齡的公子哥兒的畫像,可都在你爹的書房……”
“別別別!”文靈霎時擺手,“那些公子哥兒,我讓人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什麼德行了,女兒還小,不著急嫁人也就隨便說說。”
年韻想到了什麼遲疑了兩分,開口道,“下個月姜國太子和姜國公主將會親自來齊簽訂盟國之約,那姜國太子如今也只比你皇兄大上兩歲,聽說也是個俊朗如斯的。”
話出,文靈和文穎都怔了怔。
文靈皺緊了眉頭,好一會兒大驚道,“娘!你不會是想把我嫁到姜國去吧!”
年韻摸了摸文靈的頭,“娘捨不得,只是娘給你看的夫家,你都覺得不行,娘現在也不知道哪家的兒郎適合,咱們長安總要挑個自己喜歡上的才是。”
“我不會喜歡姜國太子的!”文靈皺眉,大聲道。
距離讓她拒絕!
年韻萬分欣慰,女兒還是自己的,“娘只是說說,若是那姜國太子是個人品上佳的,你要是喜歡上了也不是不可。”
年韻想通了之後,自然是不會自私的留著文靈。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瞭解她的女兒,只要是自己選的,就一定會堅強的走下去。
另一邊,宇文昊就此事與宇文璟直接道,“從明日起,一直到大婚不準私自與溫雅會面,你可有意見?”口吻官方,並非是不容反駁,而是父子會談。
宇文璟剛毅的面容上是毫不掩飾的拒絕,“兒臣答應過溫雅,每個月會帶她出去,父王必定不想讓而成做一個不守信諾的人。”
宇文昊點點頭說的有道理,微微放低了標準,“可以見,但是必須有人跟著,單獨相處不能超過一刻鐘。”
大家都是男人,宇文昊自然對自己的兒子無比寬容。
宇文璟就那麼看著宇文昊,皺眉道,“父王,兒臣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宇文昊挑眉絲毫不給面子,“還有一年時間這都忍不住?”
宇文璟黑著臉,“兒臣就牽牽手。”
“不做別的?”宇文昊覺得有些好笑,這還是這些年來,第一次和宇文璟這麼生趣的討論問題,竟然是因為這個方面的問題。
果然,男人啊……
宇文璟沉默,顯然,別的也是要做的。
“兒臣知曉分寸。”宇文璟低聲道。
宇文昊笑了笑,“行了,每個月溫雅也會進宮請安,你注意些分寸,莫要被你母后和長安看見便是,若是過了,父王也饒不了你。”
宇文昊還是很相信自己兒子的,覺得自家夫人有些小題大做了,畢竟是他兒子,那份心性還是有的。
不過夫人的話不能不聽,否者夫人會炸毛。
所以宇文昊還是象徵性的點了兩句,接下來便是談了正事兒。
一個是關於卞雲裡和女官制的事情。
施行女官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的,一切都要等卞雲裡拿出答卷。
宇文璟將文穎去勸卞雲裡的事情說了一說,宇文昊欣慰的笑了笑,“你與溫雅訂下了婚事,溫雅對你倒是比對孔昱主動許多。”
宇文璟挑了挑眉,“溫雅眼光不錯。”
至少是喜歡他,而不是喜歡孔昱。
臭屁的小子。
宇文昊心裡嗤笑了一句。
“對了,年後姜國會來使簽訂盟國條約,屆時你身為太子當會出面,接待姜國公主與姜國太子。”
宇文璟皺眉,“父王之前不是答應了晉國的二皇子……”
“齊國不是隻能結一個盟國,姜國是盟國條約,盟國條約只是說彼此之間不會出手,但是不代表一定要借兵。就算不與晉國簽訂條約,也不是不能借兵。”宇文璟沉聲道。
齊國之前派人出使姜國,自然是為了魏土局勢的事情。
但是說實話,姜國始終沒有求助盟國,說明姜國還有再戰餘力,而如今姜國與晉國之間雖然在開戰,但是卻因此而沒有受到關注,焉知不是一個計謀。
“兒臣曉得了。”宇文璟點頭,頓了一頓皺了皺眉頭,“那姜國公主來齊國是為何?”
說完目光警惕的看著宇文昊,意思很明確。
別想讓他娶!
宇文昊笑了笑,“姜國並不知曉你有婚約的事情,既要結盟,一紙盟約書有些壓不住,姜國自然是想結姻為上,都是來走個過場,這也是對你的一場考驗。”
宇文璟蹙眉,“兒臣不需要這樣的考驗。”
宇文昊眼中微微嚴肅了兩分,“璟兒,不傷和氣又能處理好兩國邦交之事,對你來說是一場考驗。”
伴隨著他參政,握拳,掌政,乃至登基。
這一切的誘惑都只是開始。
姜國的太子和公主他們自然不知曉其人品,只是齊國不會自視甚高,天下之勢便是如此,誰知道誰又能永久昌盛呢?若是能在不戰的情況下,保證和平,那自然是好的。
姜國太子和姜國公主還沒來,宇文璟倒是先收到了來自卞雲裡的一紙論股,倒是讓宇文璟有些意外。
這是卞雲裡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