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靈現在突然間有了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她站在舞臺上,被大家這樣的眼神盯著,就算再厚的臉皮也忍不住俏臉微紅。
“這位先生看不出它的神妙,便是說明與其沒有緣份,可這東西既然出現在了這拍賣會上,便足以說明其價值。”紫靈職業式地笑著,她做了七八年的主持人,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尷尬過,她竟是對拍品無從誇起。
下面的人果然不買她的賬,有一些沒有拍到東西的人,就是為了將錢留到最後,想看看最後幾件壓軸的東西是什麼。
可是當他們滿懷期待時,這第一件壓軸就讓他們大失所望,看著那株普通的草,讓他們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什麼狗屁玩意兒!真當老子好糊弄是不是,這滿大街都是的破草,老子用得著花錢來你這裡拍賣嗎?”
“是不是店大欺客啊!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趕來,竟然拿這麼一支破草打發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把你們的老闆叫出來,都什麼玩意兒,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你們這個開麥的也不用繼續開下去了,趁早滾蛋!”
實在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再說這場拍賣會規模很大,也不能指望每一個都有良好的素質,只要混入那麼幾粒老鼠屎,難聽的語言,就像四處湧來的風,直接罵得紫靈東南西北都找不著。
雖說紫靈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但再怎麼樣她也只是一個姑娘家,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難免忍不住有些難過,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紅了起來。
就在整個場面即將控制不住的時候,一個身著白色衣服的男子緩緩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名男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一時讓如同沸水一般的拍賣場安靜下來,只見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大家稍微安靜一下!”
他就是這樣的老闆凌風,凌風早就料到,會發生這樣的場面,所以早早的等在了後面,就是怕有人趁亂砸了場子,畢竟這場拍賣會非同小可,一個不小心,他凌風就得陰溝裡翻船。
有一句話不是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嗎?
“凌老闆,你這拍賣會宣傳的時候,可是說得天花亂墜,現在你可不能耍著我玩啊!”有一人腆著臉說道。
“買賣本來就是你情我願,如果你們願意買就出價,不願意買就離開,這是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情了,用不著在這裡爭執不休的,起拍價五十萬,每次加價一萬!”
凌風表面溫和,內裡顯也然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只要他覺得是對的事情,他就願意去做。
雖然凌風也不知道這株草是什麼東西,也覺得將一株草拍賣上五十萬塊錢,的確是一個天價,因為這並非什麼叫得出名字的名貴的草藥。
不過凌風的那位朋友來歷神秘,很大程度上,這場拍賣會便他促成的,凌風對他的東西自然看重。
這株草在其他人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但是他那個朋友似乎看得十分寶貴,當初送過來的時候說,若不是萬不得已,他還真的不願意將其賣掉。
“我看你們是想錢想瘋了吧,一株破草,誰會去當這個冤大頭,誰要是買了這株破草,那腦袋是被驢踢了,擺明的是個傻子!”有位公子哥兒翹著二郎腿說道。
不難聽出他語言中含有的嘲諷和不屑,其他的人也跟著附和,覺得這一株破草就賣五十萬塊錢,確實是想錢想瘋了。
十萬塊錢對於他們這些有錢人來說其實不算什麼,甚至只夠買他們的一身衣服,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冤大頭,畢竟沒有誰的錢是被大風颳來的。
而在拍賣場都在為這株草議論紛紛時,張平身子突然立了起來。
“這是……”
張平看揉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嘴角不自覺地勾,轉過頭,目光平靜的看著王彪,意思不言而喻。
其實五十萬張平也是拿得出的,但旁邊就有一個上趕要替自己花錢的,不用白不用。
王彪有些不敢相信,前面那麼多奇珍異寶張平都不為所動,偏偏要這麼一支破草。
王彪用粗短的手指頭,指著自己說道,“張老闆,你不會讓我去當他們口中的那個冤大頭吧?”
這壓根就不是錢的事兒,這是面子問題,要是他真的當著大傢伙的面將那株破草給拍了下來,指不定他被同行笑成什麼樣子。
以後走路都不用抬著腦袋了,低著頭就行,免得人家用手指頭指著他,直接給他來一句“有錢真好”。
“怎麼?不願意?不願意我就自己出錢了。”張平說道。
張平早就看出了王彪想抱自己大腿,現在自己給他機會,他居然不好好把握。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只要張老闆開口,被說是一株草,就是路邊撿的石頭,我也一定都給高價買下來!”王彪信誓旦旦的說道。
張平這才滿意點頭,重新躲回了椅子裡。
“五十一萬!”王彪覺得自己被委託的重任,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高几個調。
本來還有些嘰嘰喳喳的聲音,在此時一下子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將視線全部集中在了王彪的身上,如此炙熱的目光,王彪就算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媽勒個巴子!
都這麼看著老子做什麼?
“如果沒有人加價的話,這就是我的了!”王彪忍不住開口說話,他都快承受不住這樣赤裸裸的目光了。
“五十一萬一次,五十一萬兩次,五十一萬三次,成交!”紫靈說完成交這兩個字,一下子就感覺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將今天這塊燙手山芋給扔了出去,心裡面美滋滋的,別提多棒了。
凌風看向張平的方向,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異樣的目光,不過他什麼也沒說,默默回到後臺。
張平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是高興了,可苦了旁邊的王彪,承受著同行傳過來的眼神,那種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智障兒童一樣。
那些人的眼神裡面有著鄙視,有著嘲諷,甚至還他媽的有一點點同情的意味在裡面。
“這不是我要拍下的。”王彪想哭,但哭不出來。
不過同時他又心中竊喜, 只要能抱上大腿,能夠跟張平攀上關係,現在吃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至於其他的,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