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輕賤,而不是那種普通的青春期中二少年外強中乾的嘴上嚷嚷。
這讓周楊不由得對衛戈更在意了幾分。
但他也不是什麼心理老師, 所以只能選擇目前比較有用的方法——將人拘在自己身邊寫作業、補課、做卷子。
還有心思去想殺人不殺人的事,多半是閒的,一定是作業不夠多。
衛戈突然後頸一冷,有種說不出來的危機感。
然而警覺地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卻只看到笑眯眯的周楊。
嘖。
好不容易才看到這個人生氣發怒的樣子,怎麼這麼快就又恢復平靜了?
這時候, 黃大開口了:“交給我吧恩人, 在腦殼這方面的事情, 我們黃家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黃大仙可以左右人的精神世界, 可以保證田遠平順順當當地辦理完離婚手續, 而不是像現在這種一灘爛泥的狀態。
當然,因為田遠平並不是出馬仙弟子,所以被黃大仙附身過後, 會出現什麼癔病之類的後遺症,那就不負責任了。
如果他沒有害人之心的話,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說到底都是他自找的。
“不過,恩人,狐三怎麼處理?”黃大還踩著那隻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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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狐仙,的確是主管姻緣的,但那都是要走正道路子,給有緣分的人牽線。
但是這隻被黃大稱作“狐三”的卻是隻要求到它頭上了,報酬給夠了,那麼想要和誰“有緣分”就可以和誰有緣分。
就比如說這次田遠平姐弟倆讓周永麗和李老么滾在一起,稍微有點腦子的就知道不正常。
但是看在豐厚的供奉上,胡老太太和狐三都當做睜眼瞎,然後就來魅惑周永麗的心神,讓她深更半夜去李老么那兒“投懷送抱”了。
所以黃大這樣走正統大仙路子的很瞧不上對方,只不過對方不在這片山頭晃悠,所以他也沒心思去管。
狐三之所以會不走正道,正是因為修煉狐仙的路子太清苦了,且條條框框的太多,速度又慢。
相比之下,受胡老太太供奉當個虛有其名的“狐仙”,按照人類來求的心願滿足他們的姻緣需求,那是又快又有得賺。
當然,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狐三這回就踢到了鐵板。
不僅栽了個大跟頭,甚至連小命都岌岌可危。
那狐狸精大概也從黃大的口中知道了決定它的命運的是周楊這個人類,於是用它那雙淚眼盈盈的狐媚雙眼給周楊拋媚眼兒,希望周楊心軟鬆口。
然而,先不說周楊對小動物沒什麼憐惜之情,就看白狐狸這東一塊、西一塊的斑禿加上血跡、泥土,整個狼狽得不行,一點美感都沒有。
不過,看在對方是個精怪的份上:“如果我這裡沒有好的處理方法,你們對這位狐仙有什麼建議嗎?”
“你不用喊‘狐仙’,這傢伙修煉走了邪路,最多就是個狐狸精罷了,只是誆騙那些不懂的人類自稱‘大仙’。”
黃大也一巴掌拍在狐三的尖腦袋上:“少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招數往我恩人身上用!信不信我拔光你的毛?”
狐三渾身一僵,頓時不敢有小心思了。
對於一隻狐狸精來說,拔光毛可是僅次於斷尾巴(尾巴就是命)的災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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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狐三雖然做了壞事,但罪不至死,恩人你可以讓它將功贖罪。”
聽到黃大的提議,周楊皺了皺眉,正打算說不用,那邊衛戈似乎看出了他的不願意,出聲道:“狐三可是狐狸精,和她牽扯也是有因果的,如果不了斷因果的話你恐怕未來的生活不會太平順。”
狐三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就在周楊點頭不點頭了,連忙撐著一口氣給自己加分:“這、這位公子你可能有所不知,我狐三不是狐仙的路子,但在姻緣和生產、育兒方面,我們狐狸精都有得天獨厚的天賦。”
她在附身周永麗的那短暫的時間裡,攝取了一點周永麗的表面記憶,得知周楊在打算養小豬崽子賣錢。
聞言,原本不打算和妖怪有太多牽連的周楊頓時聯想到了那幾十頭要用來自行繁殖的母豬——普通的母豬一胎可是十幾只小豬仔,每一隻小豬仔生理情況都不盡相同。
就算周楊自負那些養殖知識,但第一次親身實踐,還是會擔心“萬一”的發生。
野豬妖?
他們自己的孕育都是新手,自然是指望不上多少的。
但如果這個狐三真的在生養這方面有特長的話,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也不是不行。
“你說得對!衛戈,看來你果然關心哥哥的事業,為了感謝你,明天我給你多講兩個物理實驗。”
純粹只是想給周楊添堵的衛戈:“!”
嘖,又失算了。
等等,他為什麼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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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拿到寫有離婚證三個大字的小本本和兩萬塊的存摺,周永麗忍不住又哭又笑。
對於她這樣的農村婦女來說,離婚似乎是曾經想也不敢想的事。
因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因為出嫁之後就是夫家人,被打被罵皆屬應該、因為男人才是女人的依靠……
種種根植的觀念讓她面對田遠平說出的離婚後不知所措,只能帶著女兒回孃家求助。
她那個時候,還是想挽回婚姻的,畢竟,她沒有底氣。
覺得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只會洗衣做飯沒有掙錢的路子,沒辦法養活自己和女兒。
她是有孃家沒錯,可是誰見過哪個嫁出去的女兒還帶著外孫女在孃家一直一直住下去的?
可是當她得知田遠平出軌了之後,她就覺得噁心、非常噁心——這種髒男人,她不會要。
可正是這樣,反而讓她冷靜——就像侄子說的那樣,她又不是婚姻過錯方,離婚是可以離婚,但是她必須要得到應有的賠償!
田遠平的不願意讓周永麗本以為會糾纏許久,也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甚至打算第二天就去鬧的。
誰知還沒等她行動,田遠平那邊就改了口,答應了各種賠償和補償,甚至還忙不迭地一大早就和他去民政局把婚離了,把錢給了。
至於為什麼田遠平鼻青臉腫的……
呵呵,都離婚了,關她屁事!
周永麗在那邊感慨萬千,鼻青臉腫的田遠平卻是一個激靈之後,原本有些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
然而他看著手上的離婚證和幾乎被掏空的存摺本子,卻沒有失態地大喊大叫,而是戰戰兢兢:“大、大仙?我做的這些,您可滿意了?”
他沒聽到聲音,但是幾秒種後,他原本沉重的脖子那兒突然變得輕鬆。
就像是那兒曾經壓著的一坨重物終於離開了一樣。
田遠平如臨大赦的喘了口氣,原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