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損傷……
“他們……”
知道他想問什麼,德拉克補充道,“你父親可能想起了什麼,一直在唸著你的名字。你母親見到你父親這個狀態,好像也想起來了,所以……”
“別擔心,斯內普教授在那邊守著呢。”幫哈利擦乾臉上的淚水,德拉克努力撐起一個笑容,“有他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點點頭,哈利平復了一下心情,繼續看起來。
“……就像我說的那樣,你是個奇蹟,你暗地裡的幫助讓我們少走了非常多的彎路,也保護了很多的人。如非必要,其實我並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讓你暴露身份,原諒我,孩子,我沒有時間了。
裡德爾的步子邁的太快,局面容不得我再慢慢佈置。出此下策,希望你能接受一個臨死老頭的歉意。當年我作為一名長輩,沒能保護好你、納威以及你們的父母,如今還要依靠你們,很是慚愧。不過想來當你看到這本筆記的時候,事情已經被圓滿解決,總算能讓你們省點心……”
看到這裡,哈利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
鄧布利多的厲害,不僅僅在於他精通的咒語,強大的魔力,更多的,是他洞察人心的本事。
聯絡之前得到的蛛絲馬跡,哈利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從什麼時候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哈利不得而知。可就在這幾年裡,他可能一直在陌陌的觀察著自己,觀察著納威,甚至觀察著德拉克、赫敏、羅恩以及一切和他們有關係的人。他了解他們的性格,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因此,才有了今晚這一場環環相扣的佈局。
哈利甚至無法想象,這其中,哪怕只有一環沒有連線起來,後果會是如何。
或許他做好了其他計劃,但他似乎也料定了,自己會帶著那支魔杖出現在他和裡德爾對決的戰場中。
他甚至可能猜到了自己身上的秘密,所以才在大庭廣眾之下念出了那個咒語……讓他得以解脫的那個咒語。
多麼可怕的心計!
裡德爾輸了兩次,敗的不冤。
人們是不是該慶幸,這樣一個人從未想過為非作歹,反而是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正義呢?
可與此同時,哈利心中某個地方驀然一鬆。
他覺得自己對鄧布利多的恨,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他的成長,隨著事情一步步的發展,慢慢消散殆盡。
如果他是鄧布利多,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哈利不知道。
鄧布利多的一生太過波瀾壯闊——他的經歷無人能複製,這造就了當代最偉大的巫師,獨一無二。
“……最後我想說。
哈利.波特,我的孩子。
幸福的生活下去吧。未來屬於你們!”
龍飛鳳舞的字跡在此戛然而止。
哈利看著紙上的最後幾筆,微微愣神。
時至今日,他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是如何知曉他的秘密的。有些事情甚至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鄧布利多卻已然洞悉一切,甚至以此來安排了諸多佈局。
他就這麼篤定我會幫助他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永遠都不會知曉,因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人已經長眠,帶著更多更多的秘密,去了那個活人去不了的國度。
“反正,他起碼是善意的。”德拉克看到這裡亦是感慨良多。一直以來,因為家族、政治站位等種種關係,他對鄧布利多並不感冒,哪怕知道這個老頭子的厲害,表現出來的尊敬也更多是出於敬畏和忌憚。
礙於閱歷和眼界,他的部分想法不免有些幼稚和偏頗。可經過了這幾個月,特別是跳出偏見,以更大的格局去看待鄧布利多為哈利一家、納威、魔法界乃至世界所作出的事情後,德拉克忽然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去評判這位老人。
“他保護了你們,也保護了我們。”
“嗯。”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哈利摩挲這筆記的紙頁,想了想,往後翻了翻。
他覺得以鄧布利多的脾氣不可能只寫有關於他的事情,肯定還有其他事情是想要交代的。
“果然鄧布利多還寫了什麼。”筆記並不厚重,因此也顯得被撕掉的地方格外突兀。
“誰撕了這一頁?”德拉克摸了摸被撕掉的地方,看得出來是剛被撕下不舊。
哈利想了想,“肯定不是鄧布利多自己。”那麼縝密的心思,怎麼會犯寫錯又撕掉的錯誤呢,而且之後他也沒有再留下其他痕跡。
“那就是斯內普教授了。鄧布利多很信任他,恢復藥劑在他那裡,連這本筆記都的他帶來給你的。鄧布利多寫了什麼,是我們不能看的嗎?”
“又是一個秘密吧。”
“唉……他的秘密,真的是太多了……”
而我們,也許永遠也無法知曉這些秘密了。
第207章
鄧布利多的葬禮是在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裡舉行的。
他一向喜歡這種天氣。
人們穿著深色的長袍禮服,每人手上都拿著一束花,擠擠挨挨的站滿了霍格沃茲的中庭。他們即將前往葬禮的舉行場地——霍格沃茲湖邊的草坪上,這所學校景色最為美麗宜人的地方。
哈利和利奧跟在詹姆斯和莉莉身邊,看著這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覺得整個魔法界的人都來到了霍格沃茲,他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幾位麻瓜屆的政要。要知道,這些人平時可只會出現在他們自己國家的新聞裡。
哈利能知道他們,還得歸功於瑪麗的介紹。
她此時和盧平站在一起,頭一次來到魔法界就見到這麼多的巫師讓她看起來有些不安。而這種焦躁的心情傳遞給了哈利,讓他也莫名的多了幾縷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
一隻手輕輕攬住了哈利的肩膀,是詹姆斯。他的臉色還很蒼白,和莉莉一樣看上去就是大病初癒的樣子,但他的手溫暖有力,讓哈利本還有些茫然無措的心一下子踏實了下來。
而莉莉牽著哈利,手就一直沒有鬆開過。面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孩子,她至今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種不安感導致她不能忍受哈利離開她的視線太長時間。詹姆斯看上去似乎好一些,但哈利知道,他們是一樣的,所以剛才詹姆斯才能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
他終於明白為何鄧布利多要讓他們服下藥劑了。至此,對鄧布利多的最後一絲不滿也消散殆盡,只餘下感激。
他參加過兩次鄧布利多到葬禮,心情卻可謂是天差地別。
上次傷心之餘只剩滿心惶惶,此時……這或許就是鄧布利多一直想要的吧——和平,安寧。
這位老人從不吝於大無畏的犧牲,為此他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甚至是別人的生命。就像上輩子的自己那樣,不安定的因素,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