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跟季成遙想要在一起,也是因為恨他,故意氣他,恨和情總是交織在一起,如同他也恨秦婉,不顧一切,卻日夜思想,不能寐之。可今天他騙不了自己,秦婉喜歡上了那個紈絝子。她怎麼能喜歡上裴曦,那個紈絝?
季成運仰頭:“秦婉,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怎麼會呢?我就是不強求罷了。最近外子的表姐在家中休養,她的夫婿,殿下也認得,就是那個很有進取心的榮安伯二公子,夫婿有進取心,那是夫婿的本事,對女人來說,大約除了外頭的面子好看些,裡子是支離破碎。你問我知道秦姝之事嗎?我不知道,但是猜想起來也跟這位表姐差不多吧?頂了個好聽的太子妃的名頭,實際上就是進了個籠子。”
小二進來送菜,看見季成運站在,秦婉招手:“進來!”
“殿下,我要吃飯了。”
季成運鬱郁不得離開。
秦婉怎麼會真把心放在裴曦身上,季成運怎麼都想不通,東宮美婢無數,卻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心動,秦姝這幾日因為害那個美人落胎而被禁足。他去了那個跟秦婉相似的美人屋裡,美人落了胎,臉上帶著病容,悽婉憂鬱。
跪在他腿前,雙手放在他的膝頭,仰望之刻帶著淚珠,原本七八分與秦婉相似的容貌,此刻看起來是在沒什麼相像之處,秦婉的機智和靈動豈是這種東西所有的?
沒意思,沒意思透了,季成運又回到自己的寢殿一個人睡下。第二日找來翟雅昶,讓他去探探,秦婉打算什麼時候去莊子上,他已經等不及了。
翟雅昶心煩意亂又如何,他不能不做太子交代的事,只能找了時間上裴家的門去。侯爺陪著這位表姑爺進來,院子裡秦婉帶著姑娘們打葉子牌,岑家表姐在邊上看。
翟雅昶走到門口,聽裡面在說:“咱們表姑爺,怎麼就不行了!”
“不知道啊!我就是聽外頭的人在傳聞,要不然,老夫人怎麼就把他屋裡的人打殘的打殘,發賣的發賣。”
“不舉這種事,好生私密,怎麼就能讓外人知道呢?”
“外頭就是這麼傳的,是真是假誰知道?”
“這事兒要是真的,咱們姑奶奶以後回去豈不是受苦了?那不是受活寡?”
“你們不要胡說,這件事真假還不知道。再說了,大多數的大戶人家的媳婦兒,也不是說靠夫君寵愛活著的。這種事情只要是生下了嫡子,可有可無了。”
“可姑奶奶不是還沒有孩子嗎?”
“你們想多了,你們姑奶奶的身體算是毀了一大半,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運氣了,再懷孕再生孩子,那就是生死劫。不管表姑爺如何,就你們表姑奶奶這個身體,以後也就是做個擺設了。這事兒咱們不用太關心。表姐,我可跟你說,就是你以後回去了,也不能任由表姐夫胡來,沒有嫡子就沒有嫡子了,實在不行你自請下堂,哪怕去庵堂清修,那也比送命好。”秦婉的聲音,她好似恍然大悟,“表姐,還真的,要不跟表姐夫和離吧?你這個身體以後就算是不伺候夫君,不生孩子,就操持他那些應酬,也不行啊!”
侯爺聽秦婉越說越不像話,咳嗽一聲,帶著翟雅昶進去。
秦婉側頭站起來,放下手裡的葉子牌,臉色很尷尬:“公爹,表姐夫,這是什麼時候來的?”
侯爺皺眉:“你胡說些什麼?”
“我這不是私下跟表姐說體己話嗎?真心話!”
侯爺指著她:“你啊……”
岑家表姐對著翟雅昶微微一福:“夫君。”
翟雅昶臉色不好看,又發作不得說:“你可好些了?”
“好了很多,多謝夫君關心。”
“你什麼時候去莊子上。”
秦婉站出來:“表姐夫,你光關心表姐什麼時候去莊子上啊?她那個身體,你不知道啊?真是的。”
“弟妹誤會了,我只是想要是在鄉間,娘子的身子會不會好快些。”翟雅昶只覺得邊上的那些婢女都在用探尋的眼光看他,他站在這裡很是難堪。
“明天就走。安排好了。”秦婉說道。
“那就好,我先走了。”翟雅昶想立刻就走。
沒想到岑表姐開口:“夫君等等,妾想和夫君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以後再說?”
“不如就今日說了,妾這個身體已經成了這般模樣,夫君青春正健,若是因為妾而沒有嫡子,妾心頭難安。方才阿婉也說了,妾這個身子已經是紙糊的燈籠,恐怕是沒辦法為夫君延綿子嗣開枝散葉,也沒辦法給夫君主持中饋,所以妾想,不如你我早早和離,一別兩寬?以夫君之姿,再找高門貴女,妾等身體修養好了,從此青燈古佛。”岑家表姐說道。
裴曦吊兒郎當,站在門口:“表姐,你是為他著想,不想耽擱他,可他現在的身子,想要娶高門貴女,延綿子嗣?不知道行不行?”
裴曦的大白話,讓翟雅昶轉頭看向他,裴曦走進來,岑家表姐對著裴曦說:“你胡說什麼,外頭的傳言做不得真。再說這種事情,若真有什麼,大約請個太醫吃幾服藥就好了。”
“混賬,不要聽風是個雨,這個事情是你表姐和表姐夫之間的事,你別摻和。”侯爺拍了一把裴曦。
“我怎麼就不能摻和,要不是阿婉過去把表姐帶回來,表姐到今天可能都過二七了!爹,我跟你說,這種事情無風不起浪,老夫人賣丫鬟這是明明白白的,再說了要想驗證,很簡單。您去探聽一下,咱們姐夫成天去的那個青樓去不去了?混賬不幹混賬事兒了,必然是有緣故的。比如我被娘子給管起來了,姐夫沒人管,總不能說,他突然回頭了吧?可能嗎?”裴曦走到秦婉身邊,“阿婉,你說是不是?”
“閉嘴!別多話。”
翟雅昶實在太難堪:“這個事情容我回去想想。”
“妾,靜等夫君的音訊。”
秦婉笑著說:“那姐夫,如果想好了,不管成不成,派人去莊子上送個信兒。”
“好!那我先走了。”
翟雅昶回到家,老夫人去找他,老夫人心裡也不好過,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鬧到這般沸沸揚揚,怎麼會這樣呢?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吧?
聽到兒子這麼說,老夫人也多少知道自家兒媳中毒,只是沒有完全確認,若是兒子沒有這個事,肯定立馬和離,反正是她自己提出。現在的話?她想了又想,還是相信兒子這個病肯定只是暫時的,畢竟請了太醫來看,說兒子的身體很好,好好吃藥,還是能恢復的。所以?
“不如就答應她。要不然她站在你正房的名分也不好。你好好吃藥,過個一年半載,治好了再聘佳婦?”
“聽母親的。”翟雅昶連夜寫下和離書,第二日派人送到裴家,秦婉一看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