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一個故事非要分成好幾本來,奴婢恨不得衝到他面前揪著他的領子告訴奴婢後面的故事。”
魏紫卻來了興致:“那便把那些先生都找出來,把他們關起來寫話本如何?”
眉芳最近被如煙和秦嬤嬤教育的省事了許多,心動著艱難道:“畢竟是文人,說不得還有功名在身……側福晉若真是如此做了,參貝勒爺的摺子怕是要堆成山了。”
魏紫幽然道:“也是……日後再……”等胤禛壽終正寢了,她修成人身了再去抓那些話本先生吧。
她後面說話的聲音小,眉芳沒有聽到,鬆了棉布道:“側福晉,頭髮已經幹了。”
魏紫伸手摸了摸,回頭笑道:“果然還是你擦的又快又輕,上回送來的珍珠你拿走吧,我這兒珍珠粉多的是,你拿著玩兒。”
自家側福晉越來越財大氣粗,眉芳早已習慣了,笑著福身道:“奴婢謝側福晉的賞。”
魏紫解開了披風,穿著寢衣躺到了床上,她已經有些困了,什麼消遣都不想做,剛沾了枕頭便睡著了。
眉芳收拾了東西,悄然退了出去。
前殿走到後殿這段路,胤禛走來時身上已經溼了一層。
正殿門關了,下人都在外面,想來魏紫已經睡下了。胤禛心念一轉,便先去了浴房,獨自用了白玉池,又去西配殿看了一會兒小魚,才輕步走進正殿裡。
殿內光線昏暗,胤禛眯著眼睛走到床邊,聽見床上傳來均勻悠長的呼吸聲,無端勾了唇角,也躺了上去,攬著魏紫的腰將她塞進懷中。
懷抱被填滿了,心也被填滿了。
胤禛聞著魏紫髮間的清香,思緒從陰謀詭計中飛了出來。
他幼時暗自唾棄祖父順治帝為了一個女子將後宮前朝鬧得天翻地覆。不理解康熙時常獨自拿出元后畫像默默凝視的行徑。
如今卻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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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魏紫是被胤禛吵醒的,她恍惚睜開眼,呆滯地望著近在咫尺的胤禛。
胤禛正對著她笑,聲音低沉:“昨日你睡得早,還沒來得及同你說明日皇阿瑪給我放了天假,帶你和孩子們去試馬埭騎馬,記得準備一下。”
魏紫差點氣哭,胤禛明顯是在報復她昨日戲弄了他,啞著嗓子道:“爺壞!”
胤禛笑得更開心了,低頭咬了她一口,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你不就喜歡爺壞?”
說完也像魏紫昨日那樣,直起身便走了。
已經清醒了的魏紫磨了磨牙,盤算著還要把今天這遭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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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從小佛堂中出來,石榕上前扶著福晉向院子走。
京城裡依舊熱的人心慌,在屋外沒有冰山更是難熬,不過一會兒福晉的中衣便溼透了。她恍若未覺,坐到池塘邊,輕聲問道:“李側福晉可冷靜下來了,畢竟還懷著孩子,不吃不喝怎麼行。”
田大夫給李側福晉把完脈後,李側福晉便不肯吃喝了。府裡哪個不知貝勒爺從易光回來便沒去過西苑,至於私下裡去沒去過,李側福晉最清楚不過。
如今李側福晉卻有喜了。
若不是福晉將事情壓了下來,處理的及時,怕是整個四貝勒府都要翻了天了。
石榕道:“奴婢正向稟報您,李側福晉鬧著要見您。”
福晉笑了下:“見我?見我做什麼呢,如今這樣只能等爺的信了。若是爺去過,日子對的上,那倒還好。若是沒有……唉,倒也是我這個福晉失職。”
石榕給福晉打著扇子,道:“李側福晉說她有事要告訴您,關於……關於大阿哥的。”
福晉嘴角的笑意陡然消失,端莊的面容瞬時變得陰森起來,“哦?弘暉?”
“走吧,去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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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裡所有尖銳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李側福晉躺在床上,面色昏沉。
門被開啟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李側福晉睜開眼,明銳地察覺出來人與之前的都不一樣。
“我就知道你會來。”李側福晉目光盯著虛空中的一點,緩緩挪向門扉處。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
大家好久不見呀!日四第一天!差點沒趕上,好險好險。
試馬埭是乾隆提筆的,不過沒關係,這裡平行世界。就當這個熱河行宮是完整體加虛構體,以後關於行宮的就不解釋啦。
第七十八章
福晉沒有立刻回答, 踱著步子走到李側福晉床邊,伸手給她掖了掖被角,面上是恰到好處的關心和譴責:“你說說你,如今雙身子的人也不顧忌著自己。”
雙身子……李側福晉眼中湧現癲狂之色, 忽的伸手抓住福晉尚放在床邊的手, 盯著福晉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知道你是想報仇!可是你找錯了人……你找錯了人!”
福晉看著她笑了一下, 仿若未覺手上的疼痛, 目光卻很涼:“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一個一個的總會輪到的。造了孽, 總要償。”
“窮寇莫追。”李側福晉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坐直了身子,脖頸繃出嶙峋的輪廓,“妾身已淪落至此,福晉何必苦苦相逼?更何況, 妾身不過推波助瀾而已。”
她只是察覺到了平靜之下的波瀾, 推了一把, 放了些空子而已, 福晉即便是要發瘋也不該對著她。
“你如今這副模樣是你咎由自取。”福晉冷冷道:“現下的果不過是償還當日的因罷了。”
李側福晉面頰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像是即將吐信的蛇,復又平靜下來,躺了回去,薄被隨著吐息微弱地起伏。
她原本想要用一些事情來謀求一線生機, 如今看來倒是無用了, 福晉已經知道了大半事實,即便不知細節,也不耽誤她做些什麼。
而她,無論是任由福晉擺佈, 還是被胤禛查出福晉動手的真相,都只有一個結局。
康熙四十四年仍舊風光無兩的李側福晉如今卻成了秋後的螞蚱。
寢屋重回沉寂,良久,李側福晉略略抬起眼皮,只看到福晉離開的背影,倏然扯著嘴角笑了下。她即便是任人宰割,也要狠狠地回咬一口。
黃泉路遙,一人走太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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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福晉親筆信件交與胤禛之後,魏紫便沒再過問這事了。她正穿著新制的騎裝,威風颯颯地站在試馬埭邊,目光灼灼地望著不遠處的馬廄。
一旁的弘昀卻開心不起來,他許久沒見過依勒佳了,上次見依勒佳時,她還心心念念著要去賽馬。此時有了寬闊的馬場,依勒佳卻不在。
弘昀知道,他的額娘和二姐都犯了錯,都被阿瑪關了起來,他害怕,有朝一日他也會被關起來,就像他的額娘和胞姐一樣……
溫柔的大掌落在小小少年的肩膀上,弘昀抖了下,吞了口口水,仰起臉看見走到他身側的胤禛。
不知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