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的戰士,就夠格。”
“不。”程如山依然拒絕,卻又不多說。
“你們。”那軍官指了指門口,“先出去,我跟他聊聊。”
“岑隊長,不合規定,我得記錄。”書記員有點為難。
岑隊長在他腦袋上扒拉了一下,“你記個屁,人家從頭到尾也沒說幾個字,你記什麼?”他把本子扯過來一看,見上面寫著:程如山,出身地主,業務精幹,思想不過關。
他一將那頁紙扯下來團吧團吧塞在書記員自己口袋裡,“出去抽根菸。”
書記員:“大隊長,我不會抽。”
“學!岑隊長把自己一包白紙包捲菸塞在他口袋裡,“隨便抽。”
等書記員和訓導員走後,屋子裡就剩下岑隊長和程如山。
“來,給我說說,別怕,在這裡沒有什麼政治鬥爭,沒人管成分。我還是留蘇回來的,叫他們說有蘇修嫌疑呢。”
程如山想了想,道:“我當初加入敢死隊,不為報效國家,只想摘帽子,像個人一樣清清白白地活著。”
當年老支書說推薦他去當兵,結果因為成分被刷下來,但是一個部隊幹部說他是棵好苗子問他願不願意加入敢死隊。
他當時並不管太多,只問加入以後能不能摘掉爺爺和爹孃地主黑幫壞分子的帽子。
那幹部沉吟片刻告訴他“如果你能活下來,摘帽子不成問題。”
於是他就加入了敢死隊。
70年的秋天,他在敢死隊期滿,把被槍斃的爺爺和外公的成分從地主變成富農,大伯和父親隨之也變成富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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