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自己。

這夢太美了點，成飛咧著嘴都在樂，還很不好意思用被子往上拉了拉，蓋著臉側。

樂著樂著好事就被敲門聲打斷了，成飛只覺得微惱，又同時發現敲門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逐漸將他從夢裡剝離了出來。

成飛沒睜開眼就輕輕哀嘆了一聲，他拉被子的手頓了一下，睜開眼，看到被子一側有一團濡溼。

成飛：……嗯？

做夢做到留口水？？端莊優雅的成少爺從來沒有如此窘迫過。

這房子冷清得過分，恐怕除了搬家那天，昨晚就是人氣最旺盛的時候了，此刻在門外敲門的也當然只能是魏嘉杭了。

成飛飛快地跳下床踩上拖鞋就跑去開門，開啟門才想起來自己此刻頭髮肯定是‘亂’糟糟的，畢竟昨晚拱了大半天的被窩。

他抓緊扒拉了兩下。

魏嘉杭笑看他一眼說：“我今早有事，我們早點出門，你換個衣服出來……”說著停了下來。

平時自己穿著正好的衣服，到了成飛這裡就寬大了許多，領口鬆鬆垮垮‘露’出大片肌膚，而且……這種純黑‘色’，和少年細膩暖白的膚‘色’形成的對比，格外鮮明。

魏嘉杭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很難以形容，但其實這種感覺不是突然有的，只不過今天格外濃烈了而已。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向下……看到了少年一手提在了褲腰處。

嗯？

魏嘉杭愣了一下，問道：“太鬆了？”他那是鬆緊帶。

成飛垂著頭“嗯”了一聲。

魏嘉杭勾了下嘴角，他自知自己已經算瘦的了，只不過平時喜歡運動健身，身上的肉緊實，這樣來說的話，少年的腰又該有多細呢？

他轉過身下樓時，還在想著這件事，隨後搖搖頭，覺得自己的好奇心未免用錯了地方。

進到廚房後，這種奇怪的感覺很快被他暫時擱在了一邊，他把準備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額外在少年的位置上放了一杯熱牛‘奶’。

兩個人簡單吃了早餐，開車去工作室。

成飛本想著反正時間早，就算直接到地下停車場，也不會碰見人的。

他想的挺好的，結果一開車門就碰見了熟人。

成飛心都抖了一下，一看是胖哥，又鬆了口氣。

魏嘉杭拍拍他的頭，讓他先上樓。

成飛跟胖哥打了聲招呼就趕緊溜了。

胖哥哈欠連天走到魏嘉杭身邊，看一眼依舊丰神俊朗的老大，不滿道：“為什麼昨晚明明都熬了夜，你卻還是這麼精神？”

昨晚凌晨，幾個人還在群裡討論細節呢，胖哥可不會記錯。

魏嘉杭給了他一支菸：“因為我不胡思‘亂’想，幾乎都是深度睡眠，睡幾個小時就夠了。”

“好，”胖哥抽了口煙總算清醒了點，“我除了想我的錢還想什麼時候能脫單。”

胖哥說著瞥自家老大一眼，好奇心作祟道：“我說要脫單老大你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哦？”

“要什麼反應啊？”魏嘉杭漫不經心道。

胖哥憧憬了下說：“嘖，真挺可惜的，我要是有你這張臉，我想跟誰在一起不容易點啊，我能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跟海王比海，跟渣男比渣。

魏嘉杭終於有反應了，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所以老天才不給你張好臉。”

胖哥：“……”對哦。

“不過說真的啊，老大你對瓷娃娃弟弟也太好了，對親弟弟也就這樣了。”胖哥說。

魏嘉杭幾口把煙抽完了，轉身往電梯方向走：“那你就說錯了，我親弟弟都比不上他。”

胖哥快步跟上他：“所以為什麼啊？雖說瓷娃娃確實挺可愛的，但……”也不至於。

魏嘉杭沒有立即回答，他自己也第一次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時間太早了，電梯都沒什麼人用，魏嘉杭先一步進去，按下樓層後才說：“可能是旁觀了他整個人生，這孩子聽話乖巧到……”讓人心疼，魏嘉杭想，“總會覺得他缺了點什麼不夠完滿，我就想盡力護一護他，也是人之常情嘛。”

胖哥小聲道：“人之常情也做不到你這個地步啊，何況，你怎麼會懂人類的情感呢？”你是禽獸啊。

魏嘉杭用餘光掃他一眼：“你可別‘逼’我做出真禽獸的事來。”

胖哥趕緊捂住嘴，含糊道：“我明明沒有說出來啊！”

魏嘉杭冷哼一聲：“大概是我有讀心術。”

胖哥心道：那我以後可要小心點了。

電梯上升，樓層數字不停變化著，魏嘉杭微微晃了下神。

他對成飛的心疼不是假的，雖說生在這樣的人家，對普通人來說已是萬分羨慕的了，可其實也不過是人生軌跡不同，喜樂悲哀也各有不同罷了。

成飛和魏廉出生的那一年，還在襁褓裡的小嬰兒尚且不知世事，成家祖輩的老人就已經離世了一位。

三歲時，成爺爺走了，五歲時，姥姥也走了。

而成飛最親近的姥爺白河老先生，最後也於成飛十歲生日前夕，過世。

可以說，普通人的一生是在從出生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在不停地擁有著。

而成飛，是從出生起就在不斷地失去。

他當然要比別人更懂事，因為他隨時都做好了要一個人的準備，長長久久的孤獨的準備。

胖哥先一步出了電梯，魏嘉杭還要往上一層。

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胖哥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自家老大，不知道什麼，他覺得老大的眼神有點悲傷，好像還有點孤獨。

他再一晃眼，電梯門開始關上，魏嘉杭視線朝他看過來時，又哪裡還有剛才的影子。

胖哥覺得自己可能還沒睡醒，不然怎麼會有那種錯覺呢？

光是冒出來那種想法，就覺得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老大早！”

“早！老大！”

魏嘉杭走過工作區，有幾個通宵整夜的員工跟他打了招呼，魏嘉杭皺了下眉頭：“差不多弄完就回家休息去，你們這個專案也不用這麼趕。”

“可是宋總監說……”

魏嘉杭：“就說是我說的。”

“謝老大！”

這個專案是魏嘉杭回國之前，市場部那邊接洽過來的，是大遊戲公司的外包專案。

其實最開始讓工作室成名的比賽在一定意義上也屬於外包專案，只不過是以比賽的形式招募合作伙伴罷了，但和今天這個專案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那個時候，工作室剛成立，一來需要歷練，再加上當時那個國際製作的遊戲是以大國文化為主題，魏嘉杭之所以要參賽，只是因為那時很多人都不相信華人能做出來什麼好的遊戲。

明明我們是東方人，卻讓一幫老外去製作中國風這個模組？聽起來就覺得有幾分滑稽。

這一賽，younggame工作室一戰成名，之後就有不少大遊戲公司拋來了合作的橄欖枝，第一年的時候，工作室也確實是靠著這個賺的盆滿金箔，後面就做了調整，除非特別好的專案，否則不做外包。

宋至深願意接這個外包，自然是因為有錢賺，對方公司給出的分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