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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裡歷史科普類頻道宣佈的某個重大發現,主持人以一種極其激動的口吻說道:
“我們在山東臨沂發現了一塊鐫刻著正楷文字的石碑,而這塊石碑記錄了一位帝王的生平,石碑上稱這位帝王為南帝,記錄了或許曾經有過一個我們並不知道的繁華的朝代叫做西楚,而這位記載生平的帝王也曾經一統這天下之大整整五十年。”
也不知道為何,老闆娘的曾孫女眼淚又掉了下來,而盛夏卻不明白為什麼,但卻莫名感傷。
“你為什麼要哭啊?”
盛夏打量著哭得稀里嘩啦的老闆娘曾孫女,她託著下巴注視著,誰曾想她的眼角變居然也有眼淚。
“只是開心。”
“開心什麼?”
“開心我外甥。”
老闆娘曾孫女說著讓盛夏摸不清頭腦的話,這場對話沒說出個所以然。
盛夏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將膝上型電腦開啟檢視阿瑞斯房間的監控攝像頭,監控攝像頭是在阿瑞斯不知道的情況下安裝的。
“阿瑞斯,你看這個熊可愛吧?”
她笑臉盈盈,難得溫順如貓。
“可愛,你更可愛。”
阿瑞斯看傻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笑起來可真是太好看了吧,原來她不止是塊冰,她也有這般溫柔之時。
“那這個送給你,我也有個。”
盛夏懷裡正抱著一對玩具熊,說時就把其中一隻遞給了阿瑞斯,一隻留給了自己。
阿瑞斯欣喜若狂將那隻玩具熊寶貝得不行,就放在床頭櫃那,因為他希望每天都能看見那隻玩具熊。
或許必須靠近,才能獲取信任,從而方便她來尋求真相。
她觀察著阿瑞斯每一次離開房間的節點,並記錄下時間,她發現每天晚上半夜時,阿瑞斯就會出一次門,而且每一次都是剛好到凌晨12點左右。
電腦頭條赫然寫著:“震驚知名企業家慘死家中!”
這樣的標題很難不吸引人點進去。
警方至今還沒抓到兇手,這般完美犯罪實屬棘手,經過法醫鑑定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一點至凌晨3點左右。
冥冥之中總覺得這事情和阿瑞斯有關係。
而警察也分佈了懸賞,整整兩萬元的金額讓盛夏心動了,她想逃離阿瑞斯那就必須要錢。
“凌晨一點?阿瑞斯平日裡離開的時間,都是12點左右,很接近。”
她開始對照本子上寫著的時間,凌晨12點15分35秒,凌晨12點10分40秒,凌晨12點1分59秒……
盛夏開始了她的推理,開啟手機地圖輸入案發地點的地址,檢視從這兒去案發地點要多久,而據地圖顯示步行是30~40分鐘,而如果是駕車大約只需要10分鐘。
她衝入阿瑞斯的房間,還沒來得進去就被門外的鞋架給吸引過去,她戴著白手套拿起其中一雙鞋看見鞋底有很多泥,她將鞋放回原位。
借了老闆娘曾孫女的公交卡,上了公交車來到案發地點附近,在一處公園找到的紅泥和阿瑞斯鞋底上的泥土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假設阿瑞斯凌晨12點步行30到40分鐘,來到案發現場實施了作案,那麼便於法醫鑑定死者死亡時間完美融合。
近些日子發生的所有在凌晨發生殺人惡性事件,兇手至今沒有查出來的,通通引起了盛夏的注意。
案發時間再次開始對照。
盛夏又發現了一個很神奇點,受害者全是企業家?兇手是圖財嗎?或許吧。
第二天,百度頭條上的新聞又多了一條:
“企業家顧璟深夜遇刺重傷住院,真兇未知。”
同樣也是深夜,同樣那個時間點阿瑞斯離開了,盛夏想起了之前被藥物精神控制的時候,阿瑞斯身上會出現有很多很多的血,阿瑞斯說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最厲害的機器,那麼那些血或許就是受害人的。
想得絞盡腦汁的她,走出房間透透氣,此時旅社大廳的電視開始播著文藝節目,這是這次罕見得播著搖滾,是的沒錯在這個時代搖滾已經不流行了。
電視機裡戴著面具唱歌的女孩子,手握著立起來的麥克風隨著音樂擺動,時不時飈著高音。
原本這些東西不會吸引到她,只是她視力很好,一眼看到那唱歌的女孩子食指上的一顆棕色的痣,那是老闆娘和老闆娘曾孫女有的,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第三個人擁有一模一樣的痣嗎?
接下來她想知道老闆娘和老闆娘曾孫女到底是誰了,默默記下表演人的名字:思夏。
開啟電腦調出那段影片,截下那張戴著面具的臉,截下那嘴唇部分,她盯著那嘴唇看了半天,這樣的嘴唇很特別是玫瑰花形狀的,大概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再調出那影片看了一遍。
看得出表演人的表演肯定是專業的,只是現在搖滾不流行,那麼復古的唱腔實屬少見,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反而像上個時代的人。
“上個時代的人,上個時代的唱腔……”
盛夏靈機一動拍了拍自己腦袋,她從前一直懷疑老闆娘和老闆娘外孫女是兩個人,而那專業的唱法大概也是個專業歌手。
接下來又得依靠網際網路了。
她花了六個小時觀看了國內相對比較有名氣的搖滾樂隊以及搖滾巨星的演出影片,終於找到了一個叫“天藍樂隊”的女主唱,只是那張照片年代久遠過於模糊了。
她將嘴唇的截圖一比一貼在那老照片上,照片完全對上了,再分開兩張圖片,這倆照片的嘴唇分明就是一個人的。
那個女主唱的名字叫蘇曉。
招人厭煩的鬧鐘又響了,提醒了盛夏該去上班了,她的工作相對輕鬆,只需要每天上四個小時就足夠了。
這一次難得看見了畫廊的主人,讓盛夏沒有想到的是那畫廊主人竟然就是她原先見到過的那個很乾淨像神明的老人。
“老先生,我們認識嗎?”
盛夏緩緩開口問道。
這樣的話不是突然興起,因為她已經見過很多次老先生了,她不認為這是巧合,如果一次兩次三次能算巧合,那麼超過十次呢?這還算巧了?
對方不言語也不理會盛夏,只是望著擺放整齊的向日葵發呆,坐在輪椅上的他懷裡抱著一隻慵懶的綠色眸子黑貓,時不時伸手順一順黑貓腦袋上的毛。
那隻黑貓,盛夏記得自己認識,那是旅社老闆曾經抱著的那隻。
巨大的疑惑在她心裡散發開來。
盛夏能夠感受到這位老先生的孤獨,也能偶爾感受到這位老先生的溫柔。
比如每次她遲到無論多久,老先生從不會說什麼,依然埋頭畫畫。
老先生第一次和她開口說話大概是現在吧?
“認識也好,不認識也好,你和我這老頭子認不認識都一樣。”老先生停下順貓毛的手,回頭看了盛夏一眼說,似乎又注意到了什麼,於是繼續說,“有創可貼在桌子上,自己貼。”
盛夏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打掃衛生的時候被畫框邊緣劃傷了,拿起創可貼熟練地替自己貼上。
“老先生,你一直是一個人嗎?”
也不知為何會說出那麼一句話,盛夏總覺得說出這句話格外莫名其妙,可內心總是讓她說出些奇奇怪怪的話。
“嗯。”
“那你孤獨嗎?那麼長時間。”
“不吧,還好,還好。”
那隻抱著黑貓的老人很認真的說。
終於到了下班時間,從畫廊經過旅社的那條路以前一直沒有燈的,但自從她來了,沒幾天就長長一條道燈火通明。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對質了。
房間裡阿瑞斯正吃著電池,沒想過盛夏會一腳踹開房門,然後走進來冷冷的看著他,甚至看得他毛骨悚然。
“我剛剛就是好奇電池是什麼味道的……”
阿瑞斯立刻放下電池還想著解釋,只是對方好像一點也不想聽他的解釋了。
“阿瑞斯,你不是我記憶裡的那個人對吧?”
盛夏已經非常肯定,她記憶裡的那個人不是阿瑞斯,甚至她剛剛已經看到阿瑞斯在啃電池了,只是她好奇那位老闆娘外孫女準確來說應該是那位蘇曉和她有什麼關係。
阿瑞斯沉默著,好像在想些事情。
“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最近那幾起殺人案都是你乾的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禁錮我,甚至篡改我的記憶,但你休想再控制我。”
盛夏早就手背在身後,藏著一根電棍,而她早就已經把證據提交給了警方,如果她遭遇了不測,那麼她在阿瑞斯房間死亡的這段監控錄影就會定時傳送到警方那。
“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那麼一點,可你想要的真相永遠都不會知道,甚至你壓根離開不了這個牢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玩偶,所以你要乖哦。”
阿瑞斯好像換了一副面孔,又好像只是露出了本來面目,他不再柔情似水也不再顧忌任何人的情緒,他伸手用極大的力度捏著盛夏的下巴,強迫盛夏直視著他的眼睛。
盛夏舉起電棍對著阿瑞斯就是當頭一棒,而電棍斷掉了,阿瑞斯還毫髮無損。
“我都說了,我是這個時代最厲害的機器人了,我現在沒殺你是因為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或者說是取樂價值?快給我多點,你們作為人類的情感吧。”
阿瑞斯抱住在他懷裡掙扎的盛夏,越是鬧騰他越是開心,畢竟沒有親手碾碎老鷹的翅膀更好玩的事情了。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那位老闆娘曾孫女舉著一把鐵椅子對著阿瑞斯腦袋就是一砸,直接砸歪了阿瑞斯的腦袋。
“夏夏,快跑啊——”
老闆娘曾孫女趁機推開盛夏,她知道這是盛夏逃離的唯一機會了,直到看見盛夏跑了出去,她的心終於鬆了口氣。
可緊接著是入骨的疼,那是手腕骨頭斷裂的聲音,她隨身攜帶的大金錶也碎得零件七零八碎。
“騙了我那麼久很好玩是不是啊?什麼爆炸裝置呀,你和南風一起騙我哈哈哈——”
阿瑞斯滿眼不屑的看著在他面前如同螻蟻的人,他的手指演變成一把長刀,他要劃傷那女人好看的臉然後挖開她的心臟。
結果一道身影快得嚇人抱住了那倒地的人,順帶著一劍刺向阿瑞斯身體的中心支點,那具鋼鐵製成的身體瞬間崩塌,趁這個機會終於救走了人。
而跑出去的盛夏,在跑不動以後停下來,伸手去擦她臉頰上的眼淚,她想起了些什麼想要回頭,可她腦子裡卻全是“夏夏,快跑——”
她流著淚大喊著,“曉曉,曉曉,我記起來你了。”
殘缺的記憶回覆了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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