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事,搞得客人都不敢來。”
老闆娘是個暴脾氣, 一聽就火了:“去他孃的,什麼東西, 敲詐勒索到你頭上了, 讓你姐夫明天去會會他們。”
姐夫雖然看起來挺壯的,但到底一個人, 雙拳難敵四手,要是他出了什麼事,覃秀芳怎麼向老闆娘交代?
她趕緊拒絕了:“別, 還用不著髒了姐夫的手!”
老闆娘坐到她對面:“那你怎麼辦?難道烤腸都砸自己手裡?”
怯生生地叫了兩聲, 見沒人應, 周小蘭心裡鬆了口氣, 轉身就準備走。
就在這時,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牆後邊傳了出來:“過來!”
聽到這聲音,周小蘭渾身一顫,兩腿直髮抖,害怕地轉過身,然後就看到七八米遠的牆上豎著一把黑色的木倉,正好對著她的腦袋。
那人沒有再催,但周小蘭已經生不出逃跑的心思了。她捏著籃子, 跟踩在刀尖上似的,緩緩走了過去,隔著一堵牆, 裡面的光線很暗,她只模糊看到了一個腦袋。
“拿進來。”男人又發話了。
周小蘭瞅了一眼斷牆中間那個黑森森的洞,感覺這就是一個吃人的猛獸,心裡打鼓,遲遲邁不開腳。
男人等了兩分鐘見她一直不動,沒了耐心,結實有力的手抓起木倉晃了晃。
周小蘭差點嚇破膽,忙不迭地喊道:“你,你不能開木倉,我娘就在外面,你要是敢開木倉,她馬上去喊部隊的人。我,我哥哥可是個軍人,他也有木倉,你……”
木倉挪開了,男人的聲音似乎變得沒那麼冷冰了:“進來,我要想殺你,你現在已經倒下了。”
這倒是,周小蘭咬了咬唇,兩隻手緊緊捏著籃子的把手,顫顫巍巍地踏過斷牆。
昨天見過的那個刀疤男人靠牆坐著,聽到腳步聲,他睜開了眼,抬了抬下巴:“東西都帶來了?”
馬路上偶爾出現一兩個人也是行色匆匆, 看到陌生人都很倉惶, 避得遠遠的,就連吳峰的手也一直扣在手木倉上。
受這種氣氛的感染,覃秀芳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她想起剛才發生的爆炸, 心裡不安極了, 正欲說話, 遠處又有激烈的木倉聲傳來, 極遠, 似乎在好幾公里以外。
這讓大家更不安了, 覃秀芳都能聽到街道邊人家用桌子擋住門發出的推動聲和小孩子的哭泣聲。
“你去忙吧, 不遠了,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覃秀芳一邊跟上他的腳步, 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
吳峰沒答應:“不行, 現在街上出沒的人多,渾水摸魚的也多, 你一個女人半夜在街上不安全, 趕緊走。”
到了旅館,聽到聲音,早等在門口的老闆娘迅速讓阿榮拉開了門, 驚喜地看著覃秀芳:“哎呀,總算回來了,快進來,今晚你就住這邊,別回你那兒去了。”
吳峰見把人送到,停下了腳步,語速極快地叮囑他們:“你們待會兒把門關好,無論聽到什麼響動都不要開門,很快就會沒事的。”
悠揚的歌聲響起, 舞池裡一對年輕男女隨歌起舞,軍裝的硬朗和旗袍的柔美組成了一曲不出的優雅。
震驚中的圍觀群眾這才回過神來, 心緒複雜地看著舞池中的一對璧人, 除了震驚, 還有各種不可明說的情緒。
只有蘭蘭不受影響, 她托腮目不轉睛地看著舞池裡翩舞的靈巧身影:“秀芳姐姐跳得真是太好了。”
“秦營長也跳得很好啊!”另外一個年歲不大的嬌俏姑娘不服氣地說。
旁邊的姑娘聽她叫出了秦渝的姓,裡面扭頭看向她:“你認識這個秦渝啊,他是什麼來頭?”
至於跟秦渝跳舞的覃秀芳, 她們心裡雖然有點嫉妒羨慕的,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這裡誰不知道覃秀芳的身世來歷。她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怎麼會是她們的對手呢?
那小姑娘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昂起精巧的下巴說:“我跟著我爹見過一次。他是新來的特戰部隊一營的秦營長。”
聞言, 姑娘更激動了,跟打了雞血一樣,不止長得好看, 還是個英雄。哪個姑娘不愛英雄呢?她們興奮地望著舞池裡跳舞的秦渝,很多都沒跳舞的想法了,都等著秦渝跳完這一場, 看能不能輪到自個兒。
與這邊姑娘們的躊躇滿志不同,周小蘭快氣炸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叫秦渝的竟然會這麼不給她面子, 當著如此多的人拒絕她就算了, 而且還跑去邀請覃秀芳跳舞,讓她淪為了全場的笑柄。
不用過去,她都想到那群女人是怎麼說她的。周小蘭滿腹怨恨,但她的思維很奇特, 她沒怪不給她面子,讓她丟臉的秦渝,反而把這一切都怪到了覃秀芳身上。在心裡不停地詛咒覃秀芳,罵覃秀芳不要臉,勾搭她看上的男人。
周小蘭看著舞池裡跳得越來越默契的二人,心裡如有上萬只螞蟻在爬,難受極了,明明是她先看上的,憑什麼便宜了覃秀芳,她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哪裡有這個資格?
跟她一樣難堪的還有周家成。
覃秀芳在部隊裡找物件就是打他的臉了。她要找的物件越好,他就越臉上無光,以後少不得要被人拿來做比較。
如今覃秀芳獲得了全場矚目的男人邀請跳舞,尤其是這個男人還先是拒絕了他的親妹子,然後轉眼主動去邀請覃秀芳跳舞,這讓別人怎麼想他們周家?
周家成敢打賭,不用等到明天,就今天晚上就會有不少人笑話,笑他有眼無珠,笑他沒本事,前妻越混越好,找的物件也比他好,他連個鄉下女人都比不上云云。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秦渝,若非秦渝剛調過來沒多久,兩人之間還沒任何的交集,周家成都要懷疑秦渝是衝著他來的,故意羞辱他的了。
但現實是他並沒有得罪過秦渝,也不知道秦渝發了什麼瘋要這樣下他們家的面子。當然也可能秦渝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不想跟周小蘭跳舞,隨便找了個女人當擋箭牌而已。
周家成更傾向於認為這是後者,畢竟秦渝都不認識他。
但哪怕秦渝是無意的,他也如同被人當面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丟臉極了。
覃秀芳的風光襯托出他的狼狽。
周家成不想呆在這裡繼續給人制造笑料和談資,他離開了家屬區,直接上前拉住臉扭曲得非常難看的周小蘭,將她扯到陰暗處,壓低聲音說:“行了,別看了,回去吧!”
被嫉妒啃得心智盡失的周小蘭怎麼聽得進去,她看著舞池中耀眼的覃秀芳,英俊的秦渝,心底的不平衡到達了極點峰,一把拂開了周家成的手:“不,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