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孩子的性命的情況下,千萬不能暴露了身份。”
“我知道了,我會與他說清楚的。”
白虎站起了身,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隱入了山林之中。
溫泉之中,重新拿回身體掌控權的的衛臨疲憊的捏著眉心,一條佈滿銀色鱗甲的蛇尾在水中晃動,攪得水面蕩起層層漣漪。
剛剛與白虎的對話完全不是出自他的本心,甚至連表情都不受他控制。他就像一個佔據了別人身體的旁觀者,只能眼睜睜的瞧著事態發展。
他想到自己或許又是做夢了,這個夢境,應到也是原主的記憶之一。
之前還想不通的事情有了答案,他怎麼也想不到原主追殺段璽的理由居然只是這麼簡單。
原主想要段璽成長起來的手段直接又粗暴,但確實很好用。
無論過程如何,最終段璽還是覺醒了朱雀血脈。
按照原主的計劃來走,如果不是因為無端端走火入魔,又被他穿過來橫插了一腳,此時原主估計已經將段璽收入麾下。
想到這個,衛臨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叫靈犀的鬼谷聖女。
在夢境裡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在原主口中聽到靈犀這個名字。就像關於段璽姐姐的描寫一筆帶過一樣,這個同樣叫靈犀的鬼谷聖女作者並未廢過過多的筆墨。
她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令原主和原主的師尊拼了命也要護她周全
衛臨仰起頭,一手橫在眼前,疲憊的長吁一口濁氣。
當他知道的越多,那些沒有答案的問題也就隨之見漲。
或許在探尋完崑崙山的上古秘境之後,他該想辦法回一趟鬼谷見一見那個所謂的聖女了。
第27章 二十七
午夜時分的天門很安靜,段璽提著兩壺酒,敲響了殷長瀾的房門。
等了半晌不見迴應,他一腳踢開緊閉的房門,房內一片昏暗,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光。
他靠著門框,怕吵醒睡在隔壁的衛臨,壓低了聲線道:“我知道你沒睡著,出來陪我喝兩杯。”
房內傳來一聲嘆息,而後就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聲。
殷長瀾刨了刨披散的頭髮,臉色不是很好看。
“三更半夜擾人清夢,這不是一件有禮貌的事情。”
平時的殷長瀾都是溫溫潤潤的,看著就是一個好相處的老好人,但就是這麼一個老好人,卻有著很嚴重的起床氣。
被擾了清夢,就算是他師父溫煜來了也不會給好臉色。
段璽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氣,無所謂的聳聳肩,提起酒壺晃了晃,朝庭院的方向撇撇頭,“別吵醒了他。”
無端被人從床上拉起來又被塞一嘴狗糧,殷長瀾咬著後牙槽深呼吸一口氣,臉色極其陰鬱的搶過其中一壺。
有了酒和陪喝酒的人,自然少不了兩個下酒菜。
段璽不知從哪弄來了兩碟下酒菜。
一刻鐘後,兩人面對面的坐在庭院的石椅上。
段璽拔了酒塞,一聲不吭的仰頭灌了一大口。
殷長瀾 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肯定又為什麼事煩心了。他捏捏眉心道:“怎麼跟衛臨吵架了?”
段璽頓了頓,慢慢放下酒罈,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沒說是什麼原因,也無意將自己的事情當成談資讓人評說。
但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殷長瀾一路看著兩人相處,自然看得比誰都要通透。
殷長瀾問他:“對於衛臨,你到底將他擺在了什麼位置上”
月光穿透雲層,無邊的黑夜被暈染上溫柔的銀光。
段璽仰頭看向那輪皎月,眼神茫然。
“我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思。說喜歡嗎好像是有點,但又感覺不止於此。
但要是愛,又還沒到那個地步。
除去以前那層死敵的關係,他和衛臨之間好像就沒什麼能關聯在一起的了。哪怕後來發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甚至衛臨還因此懷了他的孩子。
但他知道現在的一切都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一但衛臨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他絕對不可能讓那孩子留下,因為那是恥辱的證明。
他攥緊了拳頭,他清楚的意思到自己無力改變現狀。
“你在猶豫,並且為了他在煩惱。以你的性格,你可不會做這些無用的事情。”
殷長瀾瞥他一眼,說的話十分客觀,卻也直擊要害。
“你對他動心了。”
十分篤定的語氣,完全不帶半點疑問。
段璽無法反駁,他確實心動了,或者說是食髓知味來得更貼切。
他就是饞衛臨的身子他承認,這並不可恥。
但他也很清楚一點——
“衛臨對我沒有任何感覺。”
相處了那麼久,衛臨看他的眼神始終是冷靜疏離,又帶著三分防備。
連交心都不曾,談何信任和心動
殷長瀾抿抿唇,淺啜了一口酒,半晌道:“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我知道。”
他也沒想過讓殷長瀾幫他出謀劃策,他只是單純的心情太過煩悶,想找人陪他喝酒而已。
之後兩人都默默地喝酒,都沒再開口說話。
酒過三巡,段璽感覺自己有了點醉意。其實這點酒勁是喝不醉他的,只是今日不知為何,總想糊塗一回。
他撐著頭半眯著眼,對殷長瀾擺擺手道:“我回去了。”
殷長瀾眼神清明,完全不見半分醉意,聞言點頭嗯了一聲:“去吧。”
他看著段璽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走向自己的房門,然後在走上回廊後,腳下一拐,就往衛臨的房間的方向走去。
殷長瀾:“……”
他眼睜睜看著段璽推開門走了進去,本意想要提醒他走錯了地方,但在張口之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又閉上了嘴巴,然後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要想活得長久,就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一邊殷長瀾終於如願熄燈就寢,隔壁房卻不□□寧。
衛臨本來還困在夢境裡,突然夢裡場景一變,自己不知為何落到了海中,還被一隻巨型八爪魚牢牢的捆著,完全動彈不了。
他十分難受的掙扎著,卻發現這樣只會被八爪魚捆得更緊。
他幾乎要窒息了,在以為自己要被八爪魚勒死之際,他猛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懟上了段璽那張在眼前放大仍舊完美無死角的臉。
衛臨:“……”
段璽為什麼會在他床上而且還抱著他睡著了
衛臨推了推段璽,意圖要掙開他雙臂的禁錮。然而一番掙扎之後,卻發現都是徒勞無功。
段璽將他摟得更緊了,下巴蹭著他頭頂的髮旋,啞聲咕噥了一句:“別鬧。”
衛臨:“……”
睡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