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實在想休息放縱。
只是……不知是幾天沒喝酒量變淺,還是這裡酒水兌水摻假,雲初酒量不好不壞, 還算箇中等水平,竟然也有馬失前蹄喝醉的時候。
李修嶽臉上有些掛不住,她還指著人家催促,忙抬起大掌,包裹住她的食指把人拉過來。
“你喝醉了,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走什麼走啊, 我還沒盡興。”
“我怕你等會兒太盡興,明天酒醒不好收場。”
雲初費勁兒的看著他:“收什麼場?”
“……”
李修嶽淺淺嘆了口氣,“你說什麼胡話呢?”
雲初挑起眉梢, 晃晃悠悠看著他,心想現在什麼世道, 男人竟然比女人還正經了?
玩不起幹嘛出來玩呢,開玩笑不說葷段子,就像炒菜不放鹽, 火鍋吃清湯, 羊肉湯裡不加羊肉,那多不夠味啊……這樣的場合你想討論正經的,活躍不起來氣氛啊。
雲初跟著徐經理應酬, 做慣了氣氛組,這一喝多,情不自禁把自己職場上那套,略顯油膩的東西拿了出來。
王亮也是個敞亮人,什麼葷段子沒聽過,他無所謂笑笑,如果雲初不是李修嶽帶來的,王亮還真要跟她切磋切磋貧貧嘴。
眼下只能乾笑,乾笑之餘撓撓頭,言不由衷的誇一句:“喝醉了,還挺……挺可愛……”
“不會開花的鐵樹”之所以說不會開花,區別就在這裡,他一臉狐疑的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什麼華山論劍?什麼拼刺刀,你們都在說什麼?誰能給我科普科普?”
雲初笑的前合後仰,一字一頓的問他:“你知道有個搜尋引擎,叫百度嗎?”
“不會開花的鐵樹”訕笑起來,被雲初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有點兒蠢,不過實在好奇大家笑什麼,於是拿起手機還真就百度了一下。
不百度還好,百度完臉色都鐵青了,想他一個直男癌,怎麼能接受這種烏七八糟的東西,抿了抿
嘴,用一副“沒救了”的眼神看雲初。
後半程雲初依舊放飛自我,李修嶽還是第一次知道雲初這麼健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管是娛樂圈,金融圈,還是敏感話題,她都有涉獵,就算沒有涉獵的地方,場面也不尷尬,因為她很會變換角色,用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望著別人提問,引導別人滔滔不絕,所以不管跟誰都能聊上兩句。
想到這,李修嶽眯起眼睛,也許趙水安沒有誇大事實。
起初他還在想,雲初和蘭丁朝暉能有多少話題,可以夜夜徹夜長談。
看這個情況,一個靠嘴皮子賣面膜的半路子銷售遇到一個名副其實的嘴炮,聊起天來,確實不容小覷。
不過李修嶽對雲初的認知還很片面,他不知道雲初還有個愛好,就是喜歡在電話裡跟人不顯山不露水的調/情,調/情完吊著別人,讓人想著念著,又讓人白想著白念著。
*
雲初被李修嶽帶出來的時候,早就腳步踉蹌,她窩在李修嶽臂彎裡,閉著眼睛,眉頭輕擰。
李修嶽知道這會兒酒勁兒上來,她正是難受的時候。
李修嶽是客,張亮和“不會開花的鐵樹”是東道主,吃過飯李修嶽可以直接撤,不需要幫他二人善後。
兩人拉扯著,他連拖帶抱的把雲初帶到車裡,沒幾步路,讓他微微出汗。
車裡並沒開暖氣,她喝過酒還是覺得熱,忍著嘔吐感,唇抿起來,雙眸緊閉,迷迷糊糊把外套脫下來,瀟灑的往後一扔,外套掉後座上,又慢慢悠悠滑落,掉在前面的腳墊上。
脫掉外套,裡面布料少的可憐。她側過去身子,動來動去,尋找最舒服的姿勢。
李修嶽這次出門沒來得及洗車,昨天跟他們去爬山,山路泥濘,他們走後車上留了一片髒髒的腳印。
剛坐下還沒來得及系安全帶,看一眼她,猶豫了一下,彎腰去幫她把衣服撿起來。抖了抖並不存在的塵土,搭她身上。
他剛收回身子,要直起腰,雲初突然動了動,往他身邊湊過來。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清涼,有些貪戀,口齒不清的抱怨:“什麼破酒,把我喝的那麼難受……”
“喝酒還有不難受的?”
“肯定兌水了……”
“這種酒店不敢。
”
“好熱……”
兩人並不在一個頻道的一問一答,李修嶽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沒有再接話。
“你家住哪?”
李修嶽旋著方向盤問她,許久沒等來答案,回頭一瞧,在酒精的作用下,雲初一歪頭睡過去了。
光澤柔和的秀髮披散著,嘴唇微啟,臉蛋兒泛著不自然紅暈。
模樣倒也乖順,不是剛才非要看別人掏出來,拼刺刀的時候了。
李修嶽這幾天一直住酒店,豐茂大廈的五星級,在未南獨此一家,推開窗就是溼地公園,視野不錯。這溼地公園是未南比較拿的出手的公園,所以附近的房價也貴,雲初的六套房子,有五套是這邊的。
李修嶽思慮再三,沒有過去,就近停了車,落下車窗,“啪嗒”一聲,藉著淡淡燈影光輝,手臂搭在車玻璃框上,不急不躁的抽菸。
他撣了撣菸灰,叼著煙吞雲吐霧。
雲初雖然喝醉,但防備意識還挺強,酒勁兒有些淡的時候,她強打起精神掀開眼皮子掃了一眼,看清駕駛座抽菸的李修嶽,鬆口氣。
李修嶽注意到她這個舉措,把香菸熄滅,“醒了?”
雲初動了動嘴皮子,沒力氣說話。
李修嶽把四個車門的車窗都開啟,疏散車裡的香菸味,她感到冷,抱緊胳膊嫌棄的“哼哼”兩聲。
“知道冷了?”
她左右看看,“那兩個要拼刺刀的呢?”
她今夜說話比以前大膽,李修嶽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挑釁,他哼哼兩聲,沒說什麼。
雲初還就喜歡她插科打諢的時候,李修嶽一本正經的樣子,他越正經,雲初就越不正經,“我想起一個笑話。”
李修嶽看看她。
雲初繼續說,“男人哄女人上床,說我就蹭蹭不進去……”
“老掉牙的葷段子。”他淡淡點評。
“我這不是葷段子,我這是……笑話……”雲初不滿被他打斷,頭頂著後背往上欠了欠身子,攤開手說,“男人哄女人上床,說我蹭蹭不進去,蹭蹭以後又說,我就進去不動,進去以後說他很快,三秒後女人說,你前面說什麼我都不信,就最後我信了。”
李修嶽當即就笑了。還真是個笑話,不是葷段子。
講笑話的沒覺得多好笑,看看他,
閉上眼。
李修嶽沉默半晌,“第一次在酒吧見你,喝醉酒也不是這樣的,今天怎麼這麼……豪放?”
“……”
男人沉默了會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