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也不過是對於身體上的的妨礙，又怎麼會……產生那樣的、即便是最高等級的核武器都無法與之相媲美的可怕威力呢。

一方通行是最後的王。

所以，他便也承擔了全部的惡。

“哈？”

當聽完了白澤的講述之後，出乎白澤意料的，一方通行居然笑出聲來。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一方通行道，“那麼，算世界還識趣。”

“你生氣於世界想要剝奪你的存在，但是對於世界想要加諸於你身上的惡意卻視若無睹嗎？”

白澤有些驚訝的問。

他活過了太久太久的時光，但是，像是一方通行這樣的情況，卻也很少能夠遇到。

“如果只是區區惡意的話，那麼就來吧。”

一方通行冷笑出聲。

“不過是這樣的惡意罷了——本大爺可是惡黨啊，難道還會畏懼於這些惡意嗎？”

“看著吧，我終將踏在其上前行，那些惡意全部都會成為墊腳石，將本大爺送至更高的地方！”

啊啊……是這樣啊……

白澤覺得自己似乎是懂了什麼。

這個人，他在意的，從來都不是他人的目光。無論是善意的也好，還是惡意的也好，對於他來說全部都像是無意間落在了身上的灰塵，是伸出手來便可以撣去的、這樣的存在。

甚至於，他對於自己【本身】都不甚在意。之前會憤怒，大概也只是因為擔憂在世界的意志的操縱下，可能會傷到不該傷到的人吧。

白澤就笑了起來。

雖然看上去是一幅非常不靠譜的模樣，但是他終歸是從遠古洪荒走來，曾經見識過無數的王者。他知道一位“王”應該有著怎樣的模樣。

可是一方通行不同。

他和他所知曉的、所見過的所有的王者都不同。

白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隱隱的興奮起來。

真想要看看啊，這樣的人到了最後，真的會成為王嗎？他統治下的，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國家呢？

“……你那是什麼噁心的眼神？”

最瞭解你的人往往正是你的敵人，鬼燈和白澤互懟了成百上千年，對於白澤還是有些瞭解的。

而現在，他就覺得那隻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的古國瑞獸大概並沒有在想什麼好的，不由出聲詢問。

“噓——”

白澤卻是衝著他搖了搖頭，一隻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邊，露出來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來。那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隱隱的閃爍著金色的無機質的光。

“我只是想看看……”

他笑著道。

“沒有龍氣，並非天命，卻被強迫著走上了‘王’的道路上的孩子……”

那隻手伸了出來，接住了從枝頭掉落下來的枯葉，遞至唇邊，烙下一個有些輕佻的吻。

“最終，又會開出怎樣的花來呢？”

第192章 你站在世界中央（二十八）

他這個樣子看上去, 倒是真的有那麼幾分瑞獸的樣子了。高貴、遠古、神秘，高深莫測, 令人望而生畏。

但是，他的這個樣子其實並沒有能夠維持太久。因為，很快，就有一根狼牙棒橫空出世, 照著白澤的腦袋狠狠的砸了過去。

“咚——咣！”

伴隨著一聲非常沉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那剛才還表現的很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的白澤整個人都被砸在了地面上，深深的嵌入了進去，就算是要摳出來大概也需要花費不曉得一番功夫吧。

鬼燈站在白澤的身邊, 冷冷的看他幾眼, 又轉過頭來望向了一方通行。

“就算這個傢伙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鬼燈都不關心, 他比較在意的是其他的方面的事情, “但是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之前的約定？”

“嗯？嗯。”一方通行先是愣了一下, 沒有想明白鬼燈究竟在指代什麼, 隨後才恍然大悟, “你是說建立統一的秩序嗎？那是我一定會做到的事情。”

結束這個有如軍閥割據一樣被各種不同的力量、不同的組織、不同的勢力分割的亂七八糟的國家現有的狀態，將其整合為一個完整的板塊, 建立嶄新的、適用於所有生活在這裡的人的新秩序。這是他對最後之作、對著歐爾邁特、對著更多的人所許諾過的事情。而一方通行也一定會將其變作現實。那是屬於他的驕傲。

鬼燈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方通行的這種想法倒是與他不謀而合。

因為鬼燈本人也是會嚴苛的遵循著【正確的制度】來行事的人, 他討厭無序的人、無序的事情, 和所有會擾亂了規則的存在。

當然，那些天神……首當其衝。

所以在聽到了一方通行的回答之後，鬼燈幾乎可以說是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畢竟他看不順眼天神很久了, 但是又沒有一個正當合理的理由去找對方麻煩，這麼忍下來，不知不覺居然已經是千年已過，地面上的人類都不知道改朝換代了多少次。

“啊，我們到了。”

鬼燈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這裡不像是閻王殿啊。”

藏馬雖然不曾來過地獄，但是作為神通廣大、訊息網廣佈的妖狐對於地獄裡面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所以現在看到了這個樣子，和自己認知裡面的有些不對，生性謹慎的妖狐自然不會輕易就上前。

“的確不是閻王殿。”

鬼燈道。

“你們來地獄，是為了和我們追尋合作，並且達成共同的合約；但是這十八層地獄是基於黃泉而立，而黃泉奈良坂，又是伊邪那美女神的私人獨有領地。”

“換句話來說的話，也就是說，無論你們想要做什麼，全部都需要伊邪那美女神點頭才是。”

哪怕那個女人在如今的地獄裡面並不管事，只不過是一個吉祥物一樣的存在，但是這些足以決定地獄未來的大事，就算是鬼燈制定出來了新的制度，也需要對方過目並點頭承認才是。

就相當於是，哪怕是攝政王，那也不是真正的皇。只有帝王點頭並且在聖旨上面蓋下了玉璽的印記，那麼才算是宣告成立。

就算這只是一個形式主義，這個形式，也必須落到實處才可以。

所以，比起去加閻魔大王，鬼燈索性直接帶他們來見了伊邪那美命女神。

眼前的是非常恢弘壯麗的巨大宮殿群，在門口有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上面立著不少的柱子，而每一根柱子裡面都鑲嵌著一個表情呆滯的靈魂。

“這是你們地獄的建築特色？”

一方通行看的眼角直抽搐。

“不……只是伊邪那美女神自己個人的喜好而已。”

鬼燈回答道。

……那位女神早些年簡直就是一個大魔頭，肆意妄為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