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冬天溼冷陰涼，是典型的南方沿海氣候。最後一節課時，教室的空調壞了，楚寒抱著肩膀直打哆嗦。曹俊見他不住地吸鼻子，從包裡摸出紙巾遞過去。

“謝了哈。”楚寒狠狠擤了一下鼻子，按亮手機螢幕，發現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點開微信介面，戳進一個純黑的頭像，最新訊息依然是十五小時前的轉賬記錄——20萬，微信單日轉賬最大額度，備註是“生活費”。楚寒一邊受龍若驚，一邊感嘆自己離還清債務的目標又遠了一大步。

曹俊趁老師板書時湊過去：“總感覺你今天看手機很頻繁啊？”

“有嗎？”楚寒用手偷偷遮住那條轉賬訊息，頗有欲蓋彌彰之意。曹俊追問他是不是在等誰的訊息，楚寒說沒有，兩人正鬧著，那個純黑色頭像跳動一下，彈出一條新訊息。

陸琛：門口等你。

楚寒一驚，手忙腳亂地回覆：“陸哥，你來我們學校了？”

陸琛：嗯。

楚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今天是他上崗打工第一天，為此特意下載了高德地圖，查詢從學校到赫卡特區最近的地鐵路線，準備一放學就過去——沒想到陸琛竟直接來接他了！

老實說，陸琛長得帥性格好，還很會照顧人，這樣一個體貼的債主，誰會不心動？更何況陸琛還救過自己...楚寒的睫毛顫了顫，忍不住發過去一條訊息。

：陸哥，你是特意來接我的嗎？

發完就趕緊按滅螢幕。楚寒趴在桌子上，屏住呼吸，心情緊張得像個暗戀的小女生。他知道這樣問很唐突很沒禮貌，但還是想要問個明白；不僅如此，其實他還有好多話想問，比如為什麼救他，為什麼借他這麼多錢，為什麼對他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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