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尤利斯並沒有完全相信貝爾法斯特那個漂亮的小雄子,尤其是他被龍愛有加,一看就沒吃過苦,保不準他有生以來遭遇過最大的痛苦就是走路不小心崴了腳踝。
皇家的水不是那麼好淌的。
尤利斯半信半疑,沒有放棄再掙扎一下,拐彎抹角打聽貝爾法斯特雌父的聯絡方式。
可是這時候的貝爾法斯特彷彿被附體一般,鬼精鬼精的,無論什麼好話軟話張口就來,就是對他的聯絡方式閉口不談。
行行行,你覺得你聰明?
尤利斯藉口上廁所的時候,開啟通訊器查詢,並且反向聯絡到了剛才最後的一個通訊號碼。
尤利斯本以為是中年皇室管家,沒想到接通影片的卻是一位年輕的警衛官。
他的後面是大大小小的監控螢幕和通訊器械,無數同事都在忙碌中,如果不是這個警衛員身上的皇家標記徽章,尤利斯肯定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
這時候尤利斯才知道對方是皇家警衛室,專門負責外來通訊,保證了皇室成員的隱私和安全的機構。
因為通訊的另一邊是陌生私人通訊,讓警衛員不禁懷疑是有人按錯號碼的情況,警衛員接通了電話後並沒有介紹他的身份,而是直接問道:
“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您好,我是尤利斯……我想……”尤利斯猶猶豫豫,如果對方是貝爾法斯特的雌父,他可以直言相告,但是如果是一名陌生的警衛員,這種嚴重影響名譽的私密話題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通知他監護人來接他是一回事,和把這件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就是另一碼回事了。
更何況通訊另一邊來來往往,感覺很多人在忙碌的樣子。
“呃……”
尤利斯還不知道如何說起,結果對方就認出來了他,立即恭敬道回覆道:“您是尤利斯先生?!好的,我知道了,我立即為您接通,請您稍等三秒鐘——”
我還沒開口呢,你又知道了什麼啊。
弄的尤利斯一臉懵逼。
然後螢幕一轉,畫面就變動了,這時候出現了一個修長的手指調整了一下鏡頭,然後尤利斯就看到一個半裸的英俊男人出現在鏡頭裡,他正在用浴巾擦著頭髮。
“親愛的,這麼晚了,你終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奧瑞里歐殿下笑著,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驚喜。
他因為宴會上不恰當的言論正在被禁足中,沒想到接到了心上人的電話。
“我一直在等你找我,尤利斯,只要是你的電話,無論何時何地,他們都會最快的時間接進來。”
皇太子殿下今天剛剛沐浴完畢,赤裸上身,下面圍著浴巾,他毫不在意的向對方展示美好身材,一邊將一條鑲嵌著巨大紅寶石項鍊帶在脖子上,一邊將影片帶進臥室裡。
“親愛的,想我了沒?”紅髮的太子殿下躺在鬆軟豪華的床上,用手支撐的臉頰,紅色的鴿血寶石項鍊垂在赤裸的胸前,不禁讓尤利斯想起來了上輩子鐵達尼克號裡面被畫畫的裸女。
液態寶石在雙乳之間,一閃一閃的,性感極了。
尤利斯總覺得對方在勾引他。
“你在看這條項鍊嗎?這個是帝國王室才能擁有的,可惜不能送給你。”皇太子殿下眯著眼睛調笑道:“如果你嫁進皇室之後,成為皇室成員我就沒問題了。”
那個鴿血寶石項鍊的確是一個傳奇,幾乎專業的寶石書籍上面都有過介紹,其中一個是叫做“哭泣的夏洛特”的一個藍色卡帕結晶石項鍊,重達407克拉,由一個主要由一枚高純度114克拉的藍寶石和四周無數白色鑽石組成,美麗驚人,據說被寶石收藏家購買後不知所蹤。
而另外一個,就是奧瑞里歐殿下脖子上面那一條了。
這個紅寶石最初發現的時候是一個自然的奇蹟,是自然形成的紅色巨大液態寶石,重達三公斤,其中絕大部分都成為了塔尼亞帝國皇帝陛下頭上王冠的主要材料,剩餘部分則成為了奧瑞里歐脖子上的吊墜。
“千年的榮耀”正是那個吊墜的名字,沒有冗長離奇的背景,也沒有曲折的經歷,甚至純度和重量在寶石記錄中也不是數一數二,僅僅因為它的歷代所有者皆是塔尼亞帝國的正統皇室而已。
“寶貝兒,你怎麼不說話?”對面半裸的皇太子殿下優雅的淺笑。
尤利斯:“……”
其實他想說他打錯電話了,但是轉念一想,反正奧瑞里歐殿下也是貝爾法斯特的表親,與其說給皇室長輩,不去說給同齡成員更好一些。
“咳,殿下夜安……那個你認識貝爾法斯特嗎?”尤利斯簡短的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然後說:“他現在在我寢室床上,你不是表親嗎,快來幫忙——”
可憐的皇太子優雅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咬牙切齒道:“他發情期你找我幹嘛,你找他未婚妻啊。”
“他目前還沒未婚妻。”
皇太子殿下赤裸了半天胸膛,結果小藍寶石沒什麼反應,他倒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滿臉黑線道:“那我又有什麼辦法,這大晚上的他不睡覺幹嘛跑你那裡去,他自己作天作地怪得了誰。”
奧瑞里歐殿下簡直怕死了“發情期”這個詞,從他成為繼承人以來,花樣百出的仙人跳簡直不要太多,簡直煩不勝煩,直到現在他總擺個傲慢刻薄的表情才稍微好一些。
而雄性發情期的時候,費洛蒙並不僅僅針對於非血緣關係的雌性,甚至兄弟,父輩如果不小心都會被費洛蒙吸引,引發一些醜聞。
所以塔尼亞帝國裡雄性未成年之前就相繼訂婚,由妻子照料而不是繼續和兄弟們住在雌父家裡。而另外一個帝國也建立了“天堂島”,所有雄性都是由國家隔離撫養,將他們和血親隔開。
“別管他!”
奧瑞里歐殿下一臉不情願,簡直都快跳起來了,他扭頭拒絕道:“這麼晚了,而且值班醫生大多是雌性,雄性醫生早就休息了,你把他反鎖屋子裡好了,明天下午我派人去接他。”
本來尋思深夜和自己心愛的小雄子談情說愛,最好把他從克萊因那個陰險狡詐的傢伙手裡拐過來,結果沒想到黑髮美人因為一個發情期的雄性來找他。
管他什麼事呢,表親也不行。
“反正關在屋子裡硬挺一次也死不了,貝爾法斯特那個傢伙從小就不聽話,這次就當漲漲教訓了。”
尤利斯滿臉黑線。
這都什麼事啊,心裡暗暗給他貼上了“不靠譜”“沒卵用”的標籤。
行吧,既然幫不上忙,這個皇太子殿下是全裸還是半裸,還是擺出一副世界名畫的造型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了。
於是小藍寶石就要結束通話,隨口敷衍道:“哦,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掛了啊……”
“哎,等等——”皇太子殿下簡直氣的咬牙切齒,黑髮美人簡直屬於過河拆橋的典型,可是他就忍不住吃對方那一套。
“你沒什麼對我說嗎?!”奧瑞里歐殿下眼睛裡都快噴火了。
“那……晚安?祝
你好夢?”黑髮美人試探道。
對面螢幕裡半裸男人徹底憤怒了,他等了對方這麼久,又是表白又是勾引,結果這個黑髮美人無動於衷,還給他裝傻。
“尤利斯,我不知道你愛克萊因那傢伙哪裡,但是我和你保證,你並不瞭解他另一面,你被他騙了,而且他的蟲化也沒有過告訴你,你無法接受的,不是嗎?”
小藍寶石一臉懵逼,道:“什麼接受不接受的,你蟲化形態也沒有告訴我啊?”
難道螳螂,毛毛蟲就比蜘蛛精好到哪裡去了嗎?他已經對這個昆蟲成精的異形世界絕望了。
“告訴你也可以,姑且就算是……蝴蝶吧。”皇太子殿下咬牙切齒,說:“蟲化形態會對親密的人之外保密,你看克萊因就一直隱瞞於你。”
“蝴蝶?”尤利斯問了一句:“好看嗎?”
“反正比他好看——”皇太子殿下的回答總讓尤利斯感覺底氣不足。
最後小藍寶石又被他抓著不放,聊了一會,聽了滿滿一耳朵的情話才罷休,最後黑髮雄子介面道:“有機會我想看看你的蟲化樣子哎,蝴蝶,一定很漂亮。”
“……”奧瑞里歐太子殿下有些狼狽的趕緊結束了這個話題,總算放過了尤利斯。
而現在尤利斯擦了一下頭上不存在的汗,偷偷從房間門縫裡探頭,檢視貝爾法斯特的狀況。
貝爾法斯特趴在尤利斯的床上正在玩通訊器上的弱智小遊戲,叮叮咚咚響個不停,傳來“加十分”“太完美了”“漂亮”音樂的響聲。
看樣子這個漂亮的小雄子今晚只能在自己房間裡了,但願他的毅力和勇氣有他吹噓的那麼堅強才好。
尤利斯下到宿舍下面問了一圈,結果哪個小雄子都沒有發情期抑制劑,他們要不就是結婚了,發情期的時候回家和雌性滾床單就好,要麼就是未成年,一臉好奇的問和雌性做愛是什麼感覺。
“問抑制劑幹嘛,多傷身體。”桑德蘭坐在一樓正廳的沙發上正在看雜誌。
“外面藥店關業沒?”
“早就關了,天都黑了。”桑德蘭隨口回道:“市中心有一家全天營業的總藥局,但是抑制劑你是買不到了,那玩意需要你的監護人出示證明。”
“你知道的,對雄性有害的玩意兒管制都很嚴格,哪怕是我們自願用在自己身上。”桑德蘭撇了撇嘴,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補充道:
“我覺得他們只是恨不得讓雄性發情期時候多睡幾個幸運兒而已。”
“哦,去他媽的監護人。”小藍寶石扶著額頭暗罵了一句,然後轉身往回走,突然停住,問道:“這棟房子隔音效果好嗎?”
“什麼?”一樓正在打牌的小雄子們一臉不解。
小藍寶石趕緊遮掩過去,嚴肅道:“沒什麼,玩你的吧,記得明天去上課,對,說的就是你糖糖,如果我沒記錯,你用拉肚子為藉口這個星期都賴在寢室裡,不怕長蘑菇嗎。”
“好吧,明天我保證去上課……”糖糖被點名,有氣無力的回覆道。
然後尤利斯就從樓下搬了一把高腳椅,蹭蹭蹭的上樓,然後一腳踹開房門,把椅子搬到窗戶附近,然後找出膠帶黏住所有縫隙。
正在打遊戲的貝爾法斯特被驚呆了,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了?為什麼要用膠帶封住啊?”
黑髮美人一腳踩著窗臺,用牙齒咬斷膠帶封好,然後又爬上椅子,踮起腳去密封另一個窗戶,回答道:“你總不會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吧。公寓內都是雄性,聞不到味道,但是窗戶縫隙必須密封起來。”
貝爾法斯特被他專業的架勢唬住了,猶豫開口道:“是不是克萊因對你不好,下次你可以找我,我讓我雌父教訓他。”
尤利斯抽空還揉揉他的小金毛,其實貝爾法斯特挺好的,就是嬌生慣養的一些,於是道:“碰到事情開口閉口找爸爸,你果然還沒長大,晚一些訂婚也沒什麼。”
“切,不用拉倒。”漂亮的雄子扭頭撅嘴,雖然對成年比較恐懼,還是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吶吶,尤利斯,你說那個……就是那個,是什麼感覺的?”
小藍寶石不欲嚇唬他,還是挑一些符合少年們期待的浪漫詞語,道:“還是很舒服的,暈暈乎乎如同在雲彩上。”
結果貝爾法斯特眼睛亮了,期期艾艾的有些羞澀,但是更多的成年後對身體未知的探索和期待,他接著問:“雌性會不會弄痛你哎?”
尤利斯站在客廳中間,欣賞了一下被貼的嚴嚴實實的窗戶,頗有成就感。
尤利斯閉著眼睛說瞎話,他隱去了被克萊因那個禽獸連續做愛一個月,差點被榨成玫瑰果乾皮的經歷,也沒說經常和奧茲曼那個壯漢互相弄的一身青紫,爽的上了天。他僅僅說了開頭部分,道:“不會啦,感覺飄飄忽忽的,你說疼,對方就會立即停下,然後動作輕一些。”
可是貝爾法斯特不上當,想要繼續追問尤利斯床上的細節,於是小藍寶石冷下臉,道:“就是你想睡雌性也不行了,今天晚上最好如你所說,自己挺過去。”
“我才沒!”貝爾法斯特反駁:“我討厭雌性色眯眯的盯著我,很討厭他們帶有目的性和勢力的眼光去審視我的家庭。”
“我討厭他們,我都討厭,全部!”
“那是你沒碰到對的人。”小藍寶石聳聳肩,對於這種單純又沒有性經驗小雄子的話都不能當真。
尤利斯從房間的儲藏室裡找出來一捆繩子,扔到了驚慌失措的貝爾法斯特面前。
黑髮美人面無表情說:“我動手,還是你自己把自己綁起來?”
貝爾法斯特趕緊用手撐著床往裡面退後兩步,搖頭:“不不不,你幹嘛,放下繩子我們好好說話。”
“如果不綁起來,恐怕你一會發情期會蹭枕頭,裸奔,恨不得全校師生都來上你。”小藍寶石挑眉,故意用尖細的嗓音模仿道:“哎呀,好熱,求求你快點,哥哥學長們,幫幫我好不好——”
貝爾法斯特滿臉尷尬。
這一刻,他居然硬了。
別說,尤利斯本身就長的豔麗逼人,眉眼帶著一股驚豔的風情。他眯起眼睛,捏著嗓子調情的時候,就連身為同性的貝爾法斯特都忍不住情潮氾濫。
金髮漂亮的雄子臉紅的冒煙,惱羞成怒道:“我才不會,我有我的驕傲!我貝爾法斯特就是難受的死去活來,也不會求別人上我!”
“行,你說的!”
黑髮美人拍拍手,把繩子扔一邊,一臉冷酷道:“你要是挺不住了,想睡雌性了,別怪我給你扔操場上讓你裸奔。”
“哼,才不會——”貝爾法斯特扭頭氣憤道:“你等著吧,我非要讓你看到我的意志力。”
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尤利斯把床鋪讓給了對方,自己坐在椅子上預習下週的課程,預習完畢之後又洗了個澡,打了幾場遊戲,最後累的不行,發現貝爾法斯特還是神采奕奕的趴在床上。
“你到底行不行啊。”小藍寶石困的眼皮打架,說:“要不你往一邊讓讓,讓
我趴會,我都困死了。”
“再等等,我感覺我有一點發熱了。”貝爾法斯特有些緊張道:“不信你再摸摸我額頭。”
黑髮美人手搭在他的額頭上,手指冰涼,讓貝爾法斯特忍不住再期待對方多停留一會。
小藍寶石感受了一下,然後狐疑道:“還是那個溫度啊,是有點熱,不會真的發燒感冒了吧。”
“不會!我就是那個……哼。”貝爾法斯特自己感受了一會,急忙尖叫道:“尤利斯尤利斯,我有一點感覺了。”
“……”
“……”
小藍寶石一臉無語的看著他道:“你知道麼,說謊的孩子會被狼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