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倫敦. 你好,安小姐
梁先生,這是我的孩子Robert。這位,我母親生前的忘年交,安。她非常優秀,我母親常常會提到她,Emily看著美麗的華國女人,心頭柔軟,這次她急匆匆地從華國趕過來的,還幫我們忙前忙後。
Robert上前與梁易握手,梁先生,非常感激您的到來,也感謝您給外祖母的一切資助。
年輕的男生身高體長,金髮碧眼,標準的英國面骨,非常立體。但站在梁易面前,即使還沒正式交談,氣勢上已經被壓了下去。
男人眉目極為清冷,神色淡淡沒有表情,回握一下手,禮節性地回了一聲:幸會。
安子兮第一次在公開的場合見到梁易,還是被他的存在深深震撼了
一種再明顯不過的、再也無法自我心理暗示去掩飾的鴻溝,一下子橫跨在了兩人之間。
明明什麼情緒都沒有表路出來,男人一身清冷,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高嶺之花,只可遠觀,絕不可靠近,不然會被冷冽灼傷。
眾人各個都是小心翼翼,對他眾星拱月的態度,可想而知,他在真實世界裡是多麼的成功。
隱隱約約又像回到了大學時期,看著眾人圍繞穆非時一樣。
但她的心態早就變了,不變就會受到傷害,這是自然規律。
安子兮也戴起正兒八經的禮儀的面具是對場合和吉娜一家人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她落落大方地伸手和男人握手,梁先生,您好。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興致勃勃地扮演陌生人的戲碼。
梁易的眸子深處已經變成了漆黑不見底的墨色,他伸出手接觸到了她的手。
素指芊芊勾人魂魄,明明昨晚這手還緊緊抓著自己肩膀;明明今早清晨時他在床上還一根根地舔吻過。
你好,安小姐。
一旁守著的威廉斯心頭一跳,沒來由地急了起來。
腦子已經迅速開始盤算,計量激烈爭執後可能出現的多種醫療事件,以及醫護團隊在倫敦的交通安排。
主人強勢的背後是對安小姐更為強烈的佔有慾,他這一年裡已經處理了好幾次:
高階餐廳的侍者不小心在換餐碟時輕觸了一下安小姐的尾指,轉頭就被安排了餐館的解僱;
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前,可以為安小姐準備路些鎖骨和背部肌膚的裙子,卻絕不可以在任何公眾場合裡安排同樣式款的衣物,就算安小姐是去學校教課也是不可以的;
主人對安小姐的好友王小喻也是深深的厭惡,尤其反感王小姐對安小姐上下其手的肢體接觸。不過現在王小姐和周先生在一起了,相信到家做客的次數也會少些。主人在家裡時沒怎麼樣,到了公司臉冰得整個董事會都害怕。
這個年輕英國小夥子和安小姐雖然離得很近地交談,但也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身體距離。不過相信在主人現在的眼裡,這兩人估計已經親密得只剩脫衣服了。
安子兮放開梁易的手時,指尖似乎還有男人熟悉而溫熱的體溫殘留。
若有似無的麝香傳播在空氣裡,淡淡的不濃郁,估計普通人也聞不出來。她發現他也在看她,彼此眼神輕輕碰到一起,一觸而過,又各自回到了禮貌的範圍。
聽你的母親說,你還是在讀大學生?
是的,先生。正學習古典音樂學。之前是流行樂編曲。
兩個男人,一個青春洋溢,一個沉穩沉著,來來回回居然聊起天來。
Emily偶爾也說上兩句,氣氛倒挺融洽。
站在旁邊旁聽的安子兮餘光掃過教堂,發現喬治教授已經和幾位教授說完話,正四處找她,似乎有話要說。
抱歉,失陪一下。她道歉一聲,Emily和Robert都應聲說好,只有筆挺站立著的梁易,漆黑的眼珠子微微滾動了一下,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沒有任何表示,身上的氣勢如有實質般凝實。
昨晚極致的溫柔纏綿讓安子兮暫時忘記了對梁易害怕,甚至還像在悲痛冰冷的心口貼上了一張創可貼般熨妥。
她沒管梁易的微微異樣,微笑點點頭,側身走開。
談話又恢復了正常,彷彿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離開了。
Emily說了幾個手頭上的對沖基金,梁易點兩個關鍵人的名字出來,她立馬就肯定了梁先生果然就是她的大客戶背後的操縱者。
倫敦金融圈裡的新貴來來又去去,新崛起的人不斷湧起與old money爭食。這位梁先生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的新權貴。
她看看身邊的自己的孩子,比較之下,突然在想,如此放任一個年輕人追求理想和夢想,在這個殘酷分食的世界裡,到底對,還是不對?
說起來,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唐納德先生?梁易淡淡問道,眼珠子裡黏膩的黑開始翻湧。
唐納德先生?是拜恩.唐納德嗎?聽到這個名字,Robert精神一震,眼中的敬佩和仰慕顯現。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