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道:“我們現在這般不好嗎?”
範勺頓了頓步子,“沒什麼不好,走吧。”
三人走了十來二十分鐘,果真到了一古墓入口,那墓地修的平常,絲毫看不出來是塊古墓,王守德摸出早些便攜帶的手電,領著路接著往前走。
範勺拉住他,問道:“王叔不在這裡等我們?自己也要進去?”
王守德長嘆一口氣,“得進去啊!家裡老婆子也走了,就剩我了,怎麼也得去看看我那兒子最後一面。”
範勺不解,王守德的答覆顯然分不清到底在說什麼,兩人對視一眼,默默跟著王守德走了進去。
古墓裡彎彎曲曲,很是狹長,三人一路走來,絲毫不見任何鬼怪的影子,只是古墓越走越深,越是昏暗,而四周的修建方式也明顯起了變化,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將兩個墓打通了,連在了一起,三人走了足足一個鐘頭,王守德才停下來,指著前方的石門,說道:“到了。”
範勺抬眼,只見石門上刻著一蛇尾人身的女子,婀娜多姿又神秘多彩,範勺一下子反應過來,說道:“女媧墓!?”
伐止也一心驚,女媧墓自己倒是曾經拜訪過,可惜那已經是數千年前的事情了,入口處的那古墓顯然不是女媧墓,怕是有人將兩墓打通,變著法兒的將自己二人哄騙進來。
伐止冷眼看向王守德,問道:“是誰?讓你帶我們來的。”
王守德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走吧!進去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那石門就自動開啟,王守德像是中了大獎一般,歡喜的衝進去,片刻,石室內居然傳來一聲慘叫。
“這是?”範勺問到,見伐止搖頭,說道:“進去看看。”
兩人疑惑的走進去,只聽得一聲巨響,石門被一下子關上,還好兩人視力尚好,藉著王守德遺落下來的手電看清楚了裡面的場景。
高臺之上坐著一個青年男子,他一身黑衣,臉色陰霾,整個人宛如從黑暗中凝化出來的,他腳邊爬著一具光溜溜的男子,那光身男子如同狗崽一般,乖乖的在黑衣男子腳下,一下又一下的吃著一人的骨肉,而那人便是方才興沖沖跑進來的王守德。
他圓圓的面孔還帶著幾分驚悚幾分希冀幾分難以置信,眼睛也死不瞑目的睜著,範勺不忍的瞥開眼,只衝著那黑衣男子問道:“這一切,可是你佈置的?將臣!”
第四十三章 女媧墓二
“先祖說什麼呢?這一切不是你計劃的嗎?”男子放下手,堅硬的面孔上盡是疑惑,他不解看向範勺,又道:“不是先祖放我出來,讓我屠盡古鎮,佈下一個汙穢至極之地的嗎?”
“你胡說!”範勺心驚,怎麼可能是自己的意思,即便自己對人類無甚感情,卻也不是這種嗜殺之人,可將臣老神在在,好似說的全是事實一般。
“呵~”將臣一聲冷笑,伸手摸向那裸體男子的頭頂,像是摸著什麼小貓小狗一般,道:“這孩子的父親,是這鎮子上唯一的活人,他一心想救兒子,所以答應幫我將你們帶了過來,只可惜,被我咬過的人還怎麼救?所以他被自己兒子活活吃掉,先祖,我不是這老頭子,很容易被哄騙,你也莫要做這孩子,背信棄義!若不是你,我是怎麼被放出來的?!”
範勺被質問的心驚,將臣的確是自己封印的,除開自己,他人怕是連將臣被封印的地方都不知曉。他下意識的朝伐止望去,只見伐止低著頭,看不清神色,可範勺知曉,在伐止心裡,怕已是認定了這次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範勺張口了下蒼白的唇,無力解釋道:“我沒有。”
伐止抬頭,雙眸中盡是哀傷,他問:“為何?”
為何要放出將臣,還是為何要殺害無辜的人,亦或是為何要將自己一步步引過來?
“我說了我沒有!”範勺大吼,為什麼伐止總是這般,無論是非對錯,都不肯聽自己一言解釋,明明被誤會的是自己,憑什麼他又擺出這幅受傷的表情。
伐止閉眼,質問道:“那這天底下,還有誰可以放出將臣?”
“我不知道.....可是,真的不是我。”範勺說著,突然想起,自己借住在己九家裡時,曾有幾日,自己外出卻沒有任何記憶,會不會是那時?自己放出了將臣?
範勺想到這裡,臉色一下子蒼白下來,伐止見了,只當範勺默認了一切,心虛而已。
“這些日子,你與我的這些溫存,這些寧靜安和,都只是為了騙我來這裡?!為了對付我,不惜造下諸多殺孽,造就一個極剋制我的地方?!”伐止每說一字,心便更疼一分,這是他幾千年來唯一承認放心間的人啊!是範勺讓他學會憂,學會愁,學會愧疚,學會.....心疼!可如今這人毫不留情的給了自己致命的一擊,痛的伐止彷彿嚐到了死亡的氣息。
“你這般做,是怨我當日傷了你?若是你怨我,大可對我直言,何必.....何必害死這麼多無辜的人?!”
範勺手指微微顫抖,胸口的舊傷又開始宣告它的存在,怎麼這般疼,前一秒還溫溫和和問自己安好的人,下一秒就質問加身,連一分一秒的解釋也不給自己,連一絲一縷的信任也不給自己!
範勺笑,笑的心疼,笑的難受,人類尚會一朝被蛇咬 ,十年怕草繩,可自己怎麼就學不會!?
“是又如何?”範勺抬頭,勾起一抹誘惑的笑,“你看這裡,是不是覺得自己強大無比的神力幾乎要被無數怨氣侵蝕?”
“那是自然!為了讓這個鎮子死去的人怨氣沖天,我可是活活折磨了他們良久。”將臣突然插言,他有些不解這兩人為何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也不解為何範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只是聽了半天,總算聽到一些與自己相關的內容,這才得意的發言。
“不過,你安排我做的,我已經做好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呢?”將臣問範勺道。
範勺挑眉,反問:“何事?”
“先祖答應告訴我,女媧究竟藏身何處,莫不是忘了?”將臣眯起眼睛,盯著範勺。
範勺譏笑嘲諷道:“女媧?世上早就沒有女媧了!?你看看這裡,這是她的墓!我不過哄騙你罷了!”
“不可能!”將臣氣急大吼,他不信,他記憶裡的女媧是與天地同壽的存在,她總是含著淡淡笑,即便對著自己這隻醜陋殭屍,也沒有絲毫嫌棄,她給了自己一副容貌,她用她纖細的手撫摸過自己的臉頰,她說,殭屍和人類有什麼區別呢?你便是你。
可如今居然有人告訴自己,自己心心念唸了幾千年的女媧不在了?怎麼可能不在了!?女媧是神,怎麼會先自己一步離去?
將臣氣急,他狠狠拍下一掌,那匍匐在他身側的裸身殭屍便被拍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