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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事的兒子自然也是個花花公子哥兒。
常年混跡在各大娛樂場所,是個有名的花花公子。
當然,風評也是很壞的。
要不然,也不至於在三十五歲的年紀,還孤身一人,甚至沒有人願意跟他相親。
被這樣的人看到在夜店,可見江思黛平時的生活有多亂糟糟了。
江忱一走,哪裡還會有什麼好人願意跟江思黛結婚?差的,江父自然是看不上的,也打心底裡放不下。
可是那些優質男,有那麼多選擇,憑什麼就會喜歡江思黛呢?
“真的?”江父有些老態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狼狽相。
也是,他爭氣了一輩子,結果全毀在了自己女兒手裡。江氏集團能走到今時今日,已經是江忱盡了全力了。江父一陣煎熬,頭暈眼花:“那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現在的年輕人,能自尊自愛不多了。”老董事也有些惆悵,他工作了一輩子,可不想到了最後幾年時間,要面對這個公司的覆滅。
江忱一走,大概會有很多個員工要離職。
“江忱走了,好些個員工說要跟著一起走。只不過現在還不知道江忱在哪裡發展,才姑且留在公司。”老董事頗有些為難,這些密辛,本不該告訴江父的。
公司上下員工,也都清楚江父身體不太好。哪怕是提離職,也不會驚動這位董事長。
可是老董事想的是希望江父能想出一個好辦法來,總不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人才的流失。
果不其然,一聽到這話,江父瞬間就激動了。
一個公司沒了員工,那還算哪門子的公司?他一直以為,自己還算是有些號召力的,現在看來,過去這些年,當真是因為有江忱的緣故。
“員工福利什麼的,我們公司也沒少過。”江父氣得不行,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這些人,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有不少專業人員,都是跟著江忱進公司的。有些是朋友,有些是同學,有一些還是以前的對手。”老董事也十分佩服江忱。
在人才管理上頭,很有他的一套。
哪怕資金鍊出現了好幾回問題,大家也都不離不棄。
“要是可能的話,最好讓江忱回來。”老董事也算是苦口婆心了,那江忱的好處,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自然只想看著他歸來,可不想鬧出什麼禍端來,一旦破產,可就全完了。
“我試試看。”江父點點頭。
當天晚上,江父就在江思黛的別墅裡頭坐等她歸家。
哪知道到了凌晨兩點鐘,她才渾身酒氣地回來了。看到江父,眉頭緊蹙:“爸?你怎麼來了?”
“你還有臉問我?”江父氣不打一處來,也看得出,自家這個女兒,對於江忱的離開,絲毫感覺都沒有。
好歹也是昔日的未婚夫,這樣不在乎?像什麼話。
“你跟你哥是怎麼一回事?他走了,你知道吧?”江父敞開天窗說亮話,也懶得跟她扯七扯八:“現在公司都亂套了,你要是做了什麼,惹到他不高興了,去道歉。”
“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江思黛冷哼一聲,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你之前不也一直跟我說,他只是一個養子,不需要對他有什麼感情的嗎?”
就算是後續他們二人有了婚約,江父對江思黛說的也是“權宜之計”,本質上就是看不上江忱的。
現在為了公司,倒想要讓她用美人計引江忱繼續為江氏集團賣命?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江父大口大口喘息著,明顯是被氣得狠了:“既然你不想讓咱們江家破產,你就要這麼做。”
“我不願意!”江思黛心裡也覺得怪怪的,自從江忱走了,她甚至不敢回這個別墅。
空蕩蕩的,一點人氣也沒有。換了之前,她每次回來廚房裡都有湯羹,是江忱親手做的。
是她傷了他的心,是她逼著他走的。
越是清楚這一點,江思黛就越是沒有臉面去找他回來。也不知道是自尊心作祟還是別的什麼。
“你一直都在利用他,也是時候放過他了。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重新創立一個公司不是嗎?”江思黛垂下眼眸,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心酸,迅速瀰漫在她的四肢百骸。
她說出那樣的狠話,完全是故意的。自從那些商業大亨的事情被曝出來以後,她塵封已久的記憶完全甦醒。
說起來,她江思黛只是一個不乾不淨、沒羞沒臊的破爛玩意兒。哪裡配得上有勇有謀有赤子之心的江忱?
事實上,江思黛也知道,這一次袁厲寒之所以會幫忙,之所以會幫著江氏集團度過難過,是因為他之前變相救了白沐夏的緣故。
他江忱種的善因,憑什麼成了江家的善果?他們江家,從沒有過什麼善良的基因。
“你倒是跟我說說,你要是能跟江忱結婚,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有誰比他更包容你的?”江父哪裡知道江思黛的心思,只當她還惦記著袁厲寒:“你要是還惦記著袁厲寒,我勸你趁早死了心。”
呵,袁厲寒!
人人都知道袁厲寒跟白沐夏伉儷情深、舉案齊眉,是個模範夫妻。
哪怕再怎麼不自量力,江思黛都不會再肖想袁厲寒了。
“我沒有。”江思黛十分疲憊,癱軟在地。
地上是那種長毛絨毯子,還是江忱出差的時候帶回來的,說是知道她喜歡這種的。
現在回頭想想,那個男人可真是夠愛她的了。
只不過情深錯付,她不值得他對她這樣好。
這樣不堪,怎麼能當江忱的妻子?
她半是演戲半是認真地趕走了他,好不容易才讓他死了心的。怎麼能聽江父的話,再讓他回來呢?
“他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別的也就算了,可是我跟那些商業大亨的交易,他也知道。”江思黛搖了搖頭,哽咽著:“他很好,他完全可以找到一個乾乾淨淨的女孩子。”
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女兒,看著她這麼痛苦,江父哪裡敢說些有的沒的,只是苦笑。
——
普羅旺斯,婚禮三天前。
為了給白沐夏一個驚喜,方曉柔跟林美然一起被袁厲寒先派私人飛機送到了莊園。
因為來過一回,方曉柔輕車熟路,還給林美然當起了嚮導。
“阿姨,這邊都是袁總裁,也就是您女婿的產業。莊園裡面還有一個老大的古堡呢!哎,我可太羨慕沐夏了,以後就是住在城堡裡頭的小公主了。”
語氣像是迪士尼裡頭的人物,但是林美然喜歡。她拍了拍方曉柔的手背,言語溫柔:“幸好這些年都有你陪著沐夏,要不然那孩子,可難熬了。”
“沐夏外柔內剛,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您也是可以放心的。”方曉柔從不認為自己幫了白沐夏多少。
是白沐夏自己優秀,自己能幹,所以才能賺到那麼多錢給林美然看病。
“當父母的,哪有真正放心的時候呢?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袁家不是什麼一派祥和的人家。”林美然長撥出一口氣,臉上的沉重表情也是之前方曉柔從未看過的。
想想也是,袁家人在鬧騰的時候,可都是不避人的。
媒體報道網上到處都是,別人想不知道都難。
“但是袁總裁對沐夏是真心的,以後肯定不會讓沐夏受委屈的。”說到這裡,方曉柔自己都有些心虛,她哪裡能保證袁厲寒以後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要是以後亂花漸欲迷人眼,袁厲寒心猿意馬變了心,豈不是糟了嗎?
見方曉柔欲言又止,林美然笑得愈發深了:“我也年輕過,也知道感情這回事不受控制。但是曉柔,你是沐夏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以後可以跟她相互照顧。”
“好。”方曉柔也知道林美然是命不久矣,格外擔心白沐夏未來的前程問題。
工作什麼的,倒也沒什麼,主要還是婚姻。
加上這兩個人,後續又要分開兩年,更讓人擔心了。
這場婚禮,更像是最後的狂歡。
但是袁厲寒的確是盡心盡力去佈置了,整個莊園像是童話裡的小鎮,要多浪漫就有多浪漫。
甚至還準備了一輛白色的馬車,窗簾都是白沐夏喜歡的那種暗花紋的白色百合蕾絲料子,在太陽底下,有一種很隱秘的珠光感。
白沐夏明天就要來了,方曉柔挽著林美然的手臂走進了古堡。
裡頭也特意佈置過了,跟她第一次來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買來的古老物件,在所有能放陳設的地方擺著。
琳琅滿目,看起來就很值錢的樣子。
“還真是有鈔能力,這些東西都快是古董了,很貴的。”方曉柔還是很識貨的,鼓鼓嘴:“老天爺,這一場婚禮,怕是要花個幾億元吧?”
“什麼?”林美然也驚了,微微蹙眉:“怎麼那麼多錢?”
“當然了,沐夏的一件婚紗就要一千多萬了。”方曉柔說的還只是朱紗的價格,至於其他幾套,她壓根不敢算。
加上袁家老宅子的富貴古的猶如國家寶藏,方曉柔微微咋舌。
都知道袁厲寒很會賺錢,袁家也的確是很有錢。但是在聽聞這場婚禮用的全都是袁厲寒自己的錢以後,方曉柔就已經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敢情這位大爺工作了這麼些年,為的就是這場婚禮嗎?
在當上繼承人之前,袁厲寒也跟其他的袁家子孫一樣,是沒有自由支配袁家資產權利的。
“老天!”林美然也被這樣的大手筆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又為白沐夏擔心了一把。
以後要是袁厲寒不再喜歡了,也不知道會因為這些花費對白沐夏怎樣。
當初白復生就是,不過就是用他的錢買了三金首飾,在婚後就各種冷嘲熱諷。
其實那三金首飾也不值什麼錢。
“阿姨,這下您能放心了吧?袁總裁對沐夏,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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