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舟沒拿傘的那隻手。

他同樣悄聲貼在男人耳邊說，“嗯？他們說的都不對，聽我的。”

“你要聽男朋友的話。”

唐煜看著方柏舟清冷優雅舉傘的樣子，動作嫻熟的像是做了一萬遍，心底有些酸澀，明明他之前都已經和方柏舟說過，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會是晴天。

透過很多年養成的一個習慣，看起來真的很難改掉。

“方柏舟，外面不下雨了，很快。”

“因為你今天出門帶上我了。”

黑傘驀地收起，散落一地的雨水。

方柏舟說，“好。”

唐煜踩著潮溼的臺階一步步的走下去，頂著周圍人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眼神，強硬的拉著方柏舟的手。

他回頭看了眼方柏舟手上已經收起的傘，笑的眼睛發亮，“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方柏舟微微頷首。

唐煜的眼睛有些酸，“你也太好騙了。”

還好被他拐走了。

別的可都是壞人啊。

就算是天命，也該稍微稍微偏心你一些不是嗎？

怎麼能每時每刻都讓你站在陰暗潮溼的地方呢？

身後拍賣會半開的雕花大門裡，隱約傳來老式唱片機婉轉如水般流淌的歌曲。唐煜輕巧的站在沒有屋簷遮擋的地面上，他對著漆黑的夜幕打了個響指。

然後轉過身來，對著方柏舟攤開手。

手心裡一滴雨也沒有。

“你看，不下了吧？”

方柏舟摸了下他的頭髮，沒有說話。

他以前曾經羨慕，每個人都能站在陽光裡，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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