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款到賬的滿足感，他像個瘋子一樣被緊隨其後衝進來的保鏢死死的按在地上，深深凹陷進去的臉上佈滿了陰霾，看起來有些滲人。

他深深的嗆了口地上的灰塵，想笑的時候面前滴下深色的血，鋥亮的黑色鞋尖對著他的臉。

低沉的聲音如同波瀾不驚的湖水。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開心嗎？”

男人有些艱難的把下巴抬起一點，窗外投進來的光亮的人眼睛睜不開，他只看見坐在椅子上的方柏舟一如之前一樣高高在上，神色淡漠。

只有面前順著桌面往下滴的血，能證明他剛才真的碰到了方柏舟，男人的臉色有一瞬的扭曲。

為什麼？

為什麼方柏舟還這麼平靜？

男人把一口牙都要咬碎，肩膀上因為掙扎而更加沉重的力道讓他近乎窒息，聲音沙啞的像是破了個洞風箱，“你裝什麼？老子可是練家子，剛才是你運氣好，要不然肯定能給你刮塊肉下來！”

他死死的盯著方柏舟的側臉，發現這男人竟然笑了一下。

心底的不安陡然濃重起來，方柏舟的態度為什麼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最讓人抓狂的是，還能面色如常的和他說話，像是完全沒影響到，這還是人嗎？！

“我知道我運氣好。”

方柏舟漆黑的瞳孔鎖著他，“方楠也運氣好，能找到你這麼蠢的東西來幫他送命。”

男人的呼吸加重，梗著脖子，“我不認識方楠！”

周圍的氣氛像是被凍起來一樣，男人的脖子被掐著，摁著腦袋往冰冷沉重的桌柱上撞了不止兩下，深色的血從髮間像是蛇一樣蜿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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