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龍首貼在脖頸間,叫寧霽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不過他指尖頓了頓,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就當玄龍讓這人身上都沾染上自己的氣息,放鬆下來之後。
寧霽才驟然運上靈力出聲:“楚盡霄。”
一隻冰冷的手撫上玄龍龍首。
玄龍怔愣了一瞬間,在嗅到熟悉的氣息, 恍惚了一瞬。
又在看到那人面上的鬼面面具之後,驟然回過神來。
“師尊。”
楚盡霄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艱難。
他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現在正顫著那人。
“師尊,我沒有傷到你吧?”
楚盡霄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不由有些驚慌。
那纏在腰腹上的龍尾隱隱有些癢意,只是叫寧霽有一瞬間的不自在罷了。
見楚盡霄清醒過來,他抿唇淡淡道:“我沒事。”
“只是你剛才受瘋血影響,不受控制的變成了龍。”
他望向楚盡霄。
這句話算是解釋了剛才的事情。
見師尊目光盯著他龍尾。
楚盡霄連忙收起了尾巴。
他被折磨的渾身是血,龍尾摩擦在地上也帶著血印。
自從多年之前楚家滅門那夜。
寧霽好似再都未曾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就在楚盡霄眉頭緊皺忍著痛時。
他皺了皺眉,忽然低聲問:“此時可還能剋制住自己?”
楚盡霄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寧霽看了他一眼,道:“過來。”
楚盡霄不知道師尊要做什麼,卻下意識的聽了他的話。
爬了過去。
他過去之後,便見從乾坤袋中拿出來了一瓶藥。
那是治療外傷的生骨藥。
楚盡霄眸光閃了閃。
寧霽此時低下頭來,冰冷的手拂過染血的龍鱗,竟說不出是哪個更冷一些。
楚盡霄收緊了手。
因為剛才的動作,師尊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淡淡的,卻叫他有些痴迷。
他心中鼓動,只覺得自己心跳越來越快。
“腹部可還有傷?”
寧霽淡淡問。
楚盡霄點了點頭,轉過身來。
巨大的玄龍舒展開之後,腹部的一道血口霍然出現。
這是他之前為了驅逐龍君,撕開自己腹部的傷口。
這麼久了,這傷口一直流著血,這人竟然一聲也不吭。
“你想死?”
寧霽罕見的看了他一眼,面具之下,神情有些複雜。
那人聲音冰冷,雖是冷淡語氣,但是卻從他皺眉間,楚盡霄看出師尊是在關心他。
他心中頓了頓,儘管腰腹處的傷口疼的叫他青筋暴起。
卻還是心中暖了起來。
想要離師尊更近一些
不過成為龍族後血脈裡的兇性還是叫他小心剋制著自己,害怕傷了師尊。
這個想法只得暫時剋制住。
那條玄龍流著血,喘著粗氣躺在地上。
寧霽上完藥之後收了手,看了眼結界外。
“可能恢復人身?”
楚盡霄搖了搖頭。
他剛才激發血脈之力,什麼都還不知道。而且受傷之後控制力減弱,此時確實恢復不了人身。
寧霽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
他大抵已經猜到了靜虛的想法。
靜虛知道徐州楚氏是龍族後裔,還專門瞞天過海藉著九州大比的名義,叫楚盡霄進入祖龍冢。
這人恐怕早就打著透過楚盡霄拿到傳承的主意。
現在楚盡霄若是這樣出去,恐怕正是自投羅網。
他指尖頓了頓,又道:“可能變小?”
楚盡霄點了點頭,試探著將自己身體縮小。
血脈之力一點一點的收縮,他悶哼了聲。
慢慢縮小成了一頭小龍。
那小龍爬到寧霽衣衫旁。
寧霽低頭,伸手捉起楚盡霄,將他放入了衣袖中。
另一邊,謝風眼見著這海底開始坍塌,心中焦急,擔心尊上出了什麼事情。
正這時,卻見在龍宮坍塌的一瞬間。
一道白色身影出現。
寧霽唇上染紅,聲音卻比之前好了許多。
在謝風剛鬆了口氣時,外面結界一陣動盪。
“這是……?”他面色難看。
寧霽卻只是冷聲道:“該動手的人已經開始了。”
他語含殺意。
謝風望向劍尊。
便見他垂眸看了眼袖中之後,皺眉道:
“走吧。”
……
岸上,三位元嬰修士步步緊逼。
不一會兒,便連靜虛也來了。
他匆匆而來,先是聽聞寧霽神魂離開之後,面色變了一瞬間,後又看向謝與卿。
“看來寧霽是下去了。”
他望著神色平靜的謝與卿篤定道。
吳罡見他神色大變的樣子,忍不住質問:“你們在海下究竟在做什麼?”
海面血紅,即使是在夜中也叫人不寒而慄。
靜虛冷笑一聲:“自然是做我們該做的事。”
他發現寧霽神魂離開,驚慌了一瞬。
但是在看到自己這邊四位元嬰修士後又冷靜了下來。
寧霽就算是下去又如何。
祖龍冢開啟,傳承必定是落在楚盡霄身上。即便是他知曉一切,可是他們四位元嬰修士,難道還敵不過他與謝與卿兩人嗎?
周圍被死士圍的密不透風。靜虛今日是打定了注意,要讓他們都留在這兒。
他收緊手,示意身旁人先對寧霽身體下手。
這人神魂離體,想必是謝與卿在這裡守著他。
那麼既然離開了,就沒有再回來的必要了。靜虛眸光一閃便準備毀掉寧霽的身體。
正當靜虛準備動手的時候,這時一瞬間,忽然耳旁死寂,潮水湧上海岸。
一道寒光倏忽落下,削下了他一隻耳朵。
靜虛不可置信的回過頭去。
便見血色中那人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本尊還沒死。”
寧霽淡淡道。
他自海中出來的一瞬間,便神魂歸位,身體自動融合在了一起。
靜虛出手被謝與卿攔住之後,尚未察覺到危險便被一劍削了耳朵。
岸上一片譁然。
在場幾人都沒有發覺寧霽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四位元嬰,其中還有兩位是元嬰中期修士,可都無法攔住他一步。
虛演派長老面上強行鎮定,心中卻駭然。
“你出來了。”
謝與卿看向寧霽。
月色血海下,那鬼面劍尊微微點頭。
“多謝。”
謝的是什麼,兩人都清楚。
謝與卿搖了搖頭,看向旁邊捂著耳朵的靜虛。
“現在是時候料理這些蟲子了。”
他將靜虛等人比作蟲子,叫本就自負的靜虛面色大變。
但因為有寧霽剛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