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葉清都知道木華英不僅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是他摯愛阿阮所生的呢?
據他在原著和如今這個世界裡所聽說的,葉清都對他早亡的這位夫人,簡直是痴心一片,阿阮是他畢生最愛,這一點木無雙是遠遠比不上的。他如果知道木華英並非木無雙所生,而是他和摯愛的結晶,會不會手下留情?
這三日,宴芳林足不出戶,好在有金雪浪這個萬事通,每天都跑來看他,給他帶來第一手資訊。
比如赤城派耗費巨大靈力,將整座城都設了一道結界,這也就意味著木華英被困在了城中。
比如因為懸賞實在太誘人,許多法力高深的散修接連入城,爭著要取木華英的人頭。
比如在城南花神廟,有修士發現了疑似木華英的人,修士被殘殺,製成了傀儡人,反殺了那一帶的十六個護衛。
“傀儡人?”宴芳林臉色蒼白。
“對,就是用邪術操縱那些屍體,成為自己手中的傀儡,手段極其殘忍。”
第一日,他還四處躲藏,第二日,便開始反擊,到了第三日,他卻又銷聲匿跡,不見了蹤影。
單論法力,木華英並不算特別強,但他有個絕技,便是幻化之術,且能掩藏住自己身上的魔氣,他要躲起來,實在太容易了。
大家似乎都有了同一個預感。
那就是木華英肯定會出現在鳳凰夜宴上。
三日過去,再三延期的壽宴終於來了。
這次的壽宴,與人們之前想象的一樣盛大,隆重,那一日傍晚時分,整個赤城雲霞璀璨,赤城山金觀之上擺了顆碩大的夜明珠,宛如一輪圓月,落在金頂上,從山下望去,金光熠熠,映著滿天赤金色晚霞。
宴芳林仰頭看著,都被這美景驚呆了。
宴芳林很想見葉衡陽一面,但他別說他了,就連金雪浪,都再也沒有見過葉衡陽。
葉衡陽好像憑空消失了。
他問朝山道人,朝山道人只說葉衡陽被保護起來了。
但宴芳林卻並不十分相信。
就看今晚,葉衡陽會不會現身了。
葉清都既然這麼大張旗鼓地搞壽宴,顯然並沒有將魔族的人放在眼裡,這麼重要的場合,葉衡陽作為他唯一的兒子,肯定會出席。
如果葉衡陽沒有出現,那就說明木華英被劫走,十有**和他脫不了干係。
“你們聽說了麼?”萬事通金雪浪又加入到他們青竹峰的隊伍裡:“今天晚上,赤城結界全都打開了。”
陸星河吃驚地問說:“都打開了,那魔族的人趁機溜進來怎麼辦?”
“赤城是道門第一山,魔族的人如果不是發了瘋,不敢來這裡吧?以前赤城也從未設過結界啊,如今開啟,葉清都是想讓世人看看,他們赤城山實力在那擺著,什麼妖人都不怕吧?”金雪浪說。
“那倒也是,”梅子青說:“為了個魔頭搞的這麼緊張,咱們百門齊聚,有什麼可怕的,倒是讓魔族的人笑話。”
看得出來,大部分道友都和梅子青一個想法,大家雖然都比平時警惕些,但一路上談笑風生,似乎都很享受這次的夜宴。大家都在討論……今天的宴客選單。
據說赤城山光是為了準備這次壽宴,就提前準備了將近一年之久,壽宴上的美酒佳餚,全是頂級上品,有許多都是他們青竹峰這種小門派一輩子也吃不到的那種。
因為要赴宴,這一次宴芳林並沒有戴帷帽,他明顯感覺這一路上,同行的人幾乎都在打量他。
他今日穿了新衣,衣袍十分素淨,卻難掩他出眾姿色,鬱青池等人將他圍在中間,他老老實實提劍跟在朝山道人身邊,偶爾有聲音傳出來,都充滿吃瓜的興奮勁:“他就是宴芳林。”
“其實和朝山道人還是挺般配的。”他忽然聽到這麼一句。
於是他就朝朝山道人看了一眼。
朝山道人一身雪衣,白髮如瀑,他也是一身白衣,黑髮如墨,單論相貌,倆人一黑一白,的確般配,只是他自認不如朝山道人道骨仙風。
他想起外頭關於他們倆的謠言,便自動遠離了朝山道人一步,誰知朝山道人立馬看了他一眼,道:“跟緊了,別掉隊。”
看得出,朝山道人今日十分緊張。
宴芳林只好又靠了過去。
他們青竹峰本來是七十二福地裡的小門派,座位卻被安排到了七十二福地第二位,和代表金庭山的金雪浪對面而坐。
他才剛坐下,就見幾個白袍修士負劍站到了他身後。
他回頭看了一眼,便聽朝山道人說:“不知道今夜魔族的人會不會來,為了你安全起見,葉掌門派了他們來守著你。”
宴芳林點了點頭,沒說話。
他都忘了,在外人眼裡,他這個爐鼎之體,是魔頭們爭奪的物件。
他朝周圍看了一眼,看見鄭長行等人也來了,鬱青池負劍站在遠處,正和一個青年修士說話,是柳梓楸。
他們這些弟子,都被安排在了後面一排。
梅子青等人,視線全都盯著宴芳林。
上山之前,朝山道人曾囑咐他們,他們今夜的主要任務,便是保護宴芳林。
梅子青不懂,既然宴芳林有危險,又為何非要他出席這樣的場合,如今結界盡除,聚在這裡的何止上千人,大多都是生面孔,魔族的人都不用易容,只要能掩藏住身上魔氣,輕易就能混進來。
而且宴芳林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宴芳林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修真界的紅人,幾乎人人的眼睛都會看他一眼,這就給他們的保護工作增加了難度。他只覺得人人都可疑。
他身後也不只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竟在偷偷議論他們青竹峰。
“那個就是宴小林麼?光看背影就知是個美男子啊!”
“你沒瞧見他正臉,那才是叫人一眼蕩魂。”
“你們聽說了麼,就在這兩日,宴小林系列又出新話本了,講的便是一個女魔和一個男魔爭著與他雙修的故事,聽說最後是三人行!”
梅子青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神色嚴厲,在這種場合,他們是不好發作的,只能用眼神殺人。
“這小子的好凶。”
“別說了,他們好像是青竹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