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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英雄救美，生死之情

方澤濤拖著已經有些虛脫的身體，迅速用手指摳出羅蘭口中和鼻腔裡的汙泥水草等雜物，並俯身用嘴使勁吸淨她口中和鼻腔裡的剩餘汙物，然後迅速用手指探摸羅蘭的頸動脈、鼻腔，並貼耳在羅蘭胸部探聽心跳，猛然發現羅蘭的脈搏、呼吸、心跳全沒有了！這是方澤濤在溺水急救教科書上看到的最嚴重的溺水險情。

已經虛弱不堪的方澤濤努力打起精神，果斷地對眾人低聲斷喝：“我現在要就地搶救她！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雷鳴聞聲立即拉住王大宏的手艱難地站了起來，找到小提琴並拉起了舒緩悠揚的樂曲，彷彿是在深情呼喚地羅蘭快快醒來，又好像是在為已經虛脫了的方澤濤的急救努力而加油鼓勁！

方澤濤將羅蘭平躺在草坪上，並按壓羅蘭的胸腔十幾下後，再口對口人工呼吸，如此迴圈施救約二十分鐘，羅蘭的喉嚨裡終於發出“哦”的一聲呼喚！

方澤濤見狀趕緊將耳朵貼緊在羅蘭的胸部，終於聽到了羅蘭恢復的心跳聲音！羅蘭發紫的嘴唇也慢慢地恢復了正常，剛才還蠟白的臉上也慢慢地有了些血色。

羅蘭吃力地睜開雙眼，平靜稍許，慢慢地恢復了神志，吃力地抬起雙手，緩緩捧起胸前正貼耳聆聽自己心跳聲音的方澤濤那張已經蒼白的臉龐，忽閃著清澈美麗的大眼睛，深情凝視著方澤濤片刻後，扶著方澤濤的肩膀要坐起來。方澤濤趕緊扶著羅蘭的後腰和肩膀，緩緩地扶著她坐起來。

羅蘭緊緊地盯著方澤濤的眼睛問：“是您救了我！”

方澤濤吃力地回答說：“是的”，並微微點了一下頭。

羅蘭隨即費力地低聲迴應說：“謝謝你，我的王子！”兩行晶瑩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隨即用雙手一把按住方澤濤的頭貼在自己的肩膀上溫柔地撫摸著，並慢慢地扳抬起方澤濤的臉龐吻住了他的嘴唇。

方澤濤猝不及防地被羅蘭吻住了嘴唇，並軟弱無力地被羅蘭的舌尖撬開了嘴唇，任由她熾熱的舌頭攪動著自己的僵舌，感到一陣精疲力竭的暈眩慢慢襲來，居然慢慢的倒在了羅蘭的懷裡，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是的，方澤濤拖著虛脫的身體救活了羅蘭後，心中的緊張情結已經一下子放鬆下來，面對羅蘭突如其來的擁吻和舌攻，使本來就從來沒有和女孩親密接觸過的方澤濤顯得更加精疲力竭和無力抵抗，終於支撐不住地暈倒在羅蘭的懷中。

就在這時，方澤娟在路邊幾經周折地招來了救護車，大家七手八腳地迅速將羅蘭和方澤濤抬上了救護車，向無錫市第四人民醫院趕去。

被送到醫院急救室時，羅蘭和方澤濤身體卻已無大礙。先說羅蘭早先已被方澤濤救活，只是身體還有些虛弱而已；再說方澤濤雖然因為嗆水、體力和心力的極度疲勞透支以及羅蘭突如其來的激情擁吻而暫時眩暈，但方澤濤畢竟原本就是個運動達人，身體的強壯可是了得！因此方澤濤在羅蘭一路上愛撫和輕聲呼喚下，早已經在救護車的一路顛簸中就緩過神來了。醫生也就是給他倆進行聽診、量血壓、測電解質平衡等簡單檢查，再掛瓶輸液補充電解質和葡萄糖，以便恢復身體機能。

這時，羅蘭的父母親羅書天教授和謝芳老師聞訊急匆匆地趕到醫院，紡織系的趙大紡老教授也拄著柺杖、在紡織系黨總支書記袁興發的攙扶下隨後到達。朗坤、王大宏、雷鳴、方澤娟4人聳拉著腦袋，侷促不安地因冒險下太湖游泳歷險，而準備著挨趙大紡教授和袁興發書記的訓斥！

羅書天和謝芳夫婦首先走到方澤濤病床前，俯下身緊緊抱住方澤濤說：“謝謝你救了我們女兒！”。

方澤濤趕緊回答說：“應該的，我必須救活她，否則我也沒臉活著呀！如果我救不活她，那我也會生不如死的！”

羅蘭聽到方澤濤的這句真誠的迴應，心頭又是一熱，心底裡已經徹底堅信方澤濤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白馬王子！於是她滿眼秋波地望著方澤濤，但嘴上卻故意揶揄地說道：“我老爸、老媽到底是大知識分子，素質就是如此超高，進了病房也不先來看看我這個親生女兒的死活，反而先去看望別人家的孩子，小女子我真命苦呀”!

羅書天和謝芳夫婦迴轉身走到羅蘭的病床前，擢著羅蘭的鼻子說道：“什麼叫不管你的死活？你不是還活著麼？要不是方澤濤同學救了你，你早就死定了！所以我們當然要先過去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才是！”

羅蘭聽了爸爸媽媽的回答顯得非常開心，立即摟著爸爸媽媽的脖子嬌嗲地說道：“你倆的做法甚合本姑娘心意，倘若你們先來看望我，然後再去看望方澤濤的話，那麼你們還真就不是本姑娘心目中的好爸媽！”

此時，已經追求了羅蘭整整三年的雷鳴看到這一幕，表情顯得非常落寞，他意識到和羅蘭修成愛情正果的希望，在這一刻已經因為方澤濤的英雄救美之舉而突然變得遙不可及！

就在大家說笑之際，一群醫生護士進來查房。為首的主任醫師陳去病教授帶隊檢視過羅蘭後走到方澤濤床前。

方澤濤急切地說：“陳主任，我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您就讓我出院吧！”

陳去病檢查了一下方澤濤的病歷記錄，又給方澤濤聽診、搭脈，捧起方澤濤的臉龐看看血色還不錯，呼吸也非常平穩有力，頓時捶了捶方澤濤發達的腹肌和胸肌，讚許道：“你小子到底是一副運動員的身板，恢復得不錯。不過，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一些問題，你如果認認真真地回答我，我就讓你明天上午出院！”

方澤濤趕緊回答：“您問吧，我保證認認真真地回答！”

陳去病和善地盯著方澤濤的眼睛說：“你今天對羅蘭的溺水救助動作做得還是比較到位的！抓住了溺水所容許的30分鐘寶貴的黃金搶救時機，非常了不起！那麼現在請你告訴我，你這一手溺水搶救方法是跟誰學的？”

方澤濤平靜地回答說：“我借過學校圖書館的一本《游泳》教科書，裡面有一章節就是溺水救護，上面確實說過溺水搶救的黃金時間只有30分鐘，所以我當時潛水找到羅蘭後，就忍受著嗆水的暈眩，架著讓她頭露出水面，並拼命加速向岸邊遊，前後大概花了二十幾分鍾。上岸後，立即做的第一步就是讓羅蘭平躺下，用手指摳出羅蘭口中和鼻腔的汙泥水草等雜物，並俯身用嘴使勁吸淨她口中和鼻腔的剩餘汙物，這一步驟的目的是保證溺水者的呼吸通道保持暢通不被堵塞！”

陳去病立即插話說：“非常正確！這一步驟的醫學術語就叫做開啟氣道。你接著往下說！”

方澤濤繼續回答：“第二步驟就是就是要儘快在十秒鐘內快速判定羅蘭還有沒有脈搏、呼吸和心跳！簡單的方法就是手摸耳聽！羅蘭今天就屬於脈搏、呼吸和心跳全都消失的最危急的險情，所以我必須放手一搏、就地搶救！”

陳去病立即插話“非常正確！接著說！”

方澤濤繼續回答：“第三步驟就是解開溺水者的衣物以便解除對呼吸系統的壓迫，保證下一步做心肺復甦按壓和人工呼吸時，溺水者能夠毫無壓迫地恢復呼吸和心跳。不過，這一步我沒有能夠做到位，因為我當時害羞，就沒有好意思脫下羅蘭身上的緊身游泳衣和裡面的胸罩。”

陳去病立即重重的拍了拍方澤濤的肩膀，並語重心長地引導說：“很顯然你已經意識到了脫衣服對解除呼吸壓迫的重要性，但是你由於害羞就有可能導致羅蘭救不活，那才是誤大事呢！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該脫衣服就脫衣服！不要猶豫！你就應該把自己當成一個醫生！醫生面前只有患者，沒有男女性別！”

方澤濤順從地點點頭繼續回答：“我懂了，醫生面前只有患者，沒有男女性別！以後我堅決做到救人為上、不管性別！第四步驟是按壓羅蘭的胸部十幾下，接著口對口做人工呼吸，如此反覆直至羅蘭恢復心跳和呼吸。當時我看到羅蘭終於張開嘴，從喉嚨裡發出哦的一聲，就趕緊貼耳在羅蘭的胸前，果真聽到了她恢復了的心跳聲，稍後她就用手捧起了我的臉，我才敢相信她果真被我救活了！我的回答完畢！”

此時這個病房裡寂靜得鴉雀無聲，陳去病帶頭拍了拍手，緊跟著病房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大家紛紛向方澤濤祝賀道：“你小子幹得太棒了！”

待掌聲稍停後，陳去病接著問：“你高考後為什麼不填報考醫學專業而選擇紡織專業呢？”

方澤娟搶作回答：“我哥哥1981年生物課高考成績是滿分（卷面總分是30分），曾想到要報考醫學院，但我爸爸說紡織廠女工多，找媳婦容易；而且全國人民要穿衣吃飯，所以紡織廠也不會輕易倒閉關門！所以我哥就填報了江南大學紡織專業，我也跟就著我哥一起被錄取到江南大學紡織專業啦。”

大家聽罷頓時鬨堂大笑，但是陳去病教授卻不悅地說：“可惜了，你方澤濤如果現在要是在醫學院的話，我就會立馬把你搶過來當我的助手，而且我還會逼迫你報考我的研究生！”

陳去病接著問方澤濤：“你為什麼直到救活了羅蘭之後才昏厥過去？”

方澤濤回答：“這就好比馬拉松長跑運動，說的是當年一位古希臘的戰士奮力奔跑了42公里195米到達終點時，將前方勝利的戰報送到雅典城後才力竭身亡，因此我在還沒有救活羅蘭之前，當然也要堅持住不能倒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後來羅蘭醒了之後，我的心理壓力也頓時減輕，不過本來也不至於會昏厥過去，肯定是由於羅蘭擁抱我時把我的胸部壓得太緊，而且吻我時還頂緊了我的鼻腔、堵住了我的口腔，才導致我窒息缺氧而昏厥！”

陳去病問羅蘭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羅蘭此時早已經淚流滿面，點點頭說：“她說得應該沒錯，當時我太激動了，就情不自禁地抱緊了他，而且吻他時也沒注意到就堵住了他的鼻腔和口腔，後來看到他窒息昏厥時，我都快嚇死了”。

陳去病聽罷詼諧地說：“你們倆這次應該都是人生第一次的初吻，所以沒經驗才導致堵塞性窒息，以後可不能再像這樣樂極生悲了！”

大家聽罷頓時鬨堂大笑，方澤濤和羅蘭也早已經面紅耳赤，極其害羞地低頭抿笑。

陳去病滿意地對方澤濤說：“你今天的回答令我很滿意，我現在就答應你，明天早上可以辦理出院手續。”

羅蘭緊接著央求陳去病說：“我明天也要和方澤濤一起出院，您可一定要答應我！”

陳去病用手指著方澤濤，虎著臉對羅蘭說：“我們還要檢查一下你的肋骨有沒有被這個小子給按斷了！一般來說心肺復甦按壓時，非專業人員由於手法不佳，按斷肋骨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心肺復甦需要有一定的按壓力度才湊效！但是非專業人員往往會用力過度按斷肋骨，當然也可能力度不夠而救不活患者！”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小護士送來一張胸透片遞給陳去病，陳去病審視了一下，頓時笑了，指著胸透片對方澤濤說：“羅蘭的肋骨沒斷，你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按壓手法，其實你還可以下手再狠一點，不然就有可能因為按壓力道不夠而導致心肺復甦無效，並有可能救不活她！”

方澤濤聽罷，頓時驚魂未定地回答說：“當時我哪敢下手太重？還真怕按壞了她！”

這時羅蘭揉了揉自己的胸部，委屈地訴苦到：“陳大教授你損不損呀？！我的胸部和肋骨到現在還疼得要死，你還說方澤濤下手不太狠，他要是再狠一點，我的肋骨就要全斷了！”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鬨堂大笑！羅蘭趁機央求陳去病說：“既然我的肋骨沒斷，那就求求您，同意我明早和方澤濤一起出院吧！”

陳去病爽快的答應羅蘭說：“我同意啦！”

看到天色不早了，紡織系趙大紡老教授和袁興發書記領著朗坤、王大宏、雷鳴、方澤娟先回學校去了。一路上趙大紡老教授嚴厲痛斥朗坤、王大宏、雷鳴、方澤娟等4位同學說：“你們就不該去太湖游泳，你們父母和國家把你們培養到這麼大容易嗎？今天差點就淹死兩個人，如果你們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怎麼向你們父母交代？！”然後又餘怒未消地說：“明天等方澤濤那小子回來後，我也要狠狠地批評他！”

袁興發書記倒是反而有些和顏悅色地教育同學們說：“這件事可能要對你們適當處理一下，讓你們和其他同學都能吸取教訓、引以為戒、以絕後患！”

朗坤、王大宏、雷鳴、方澤娟等4位同學當即向趙大紡老教授和袁興發書記承認錯誤，並表示願意誠懇接受學校的處理意見，以後再也不去太湖中去游泳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