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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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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的最長期限是兩年,即犯人最多可在時空大獄滯留兩年,期限一到必須立刻服刑,否則監獄長也要遭受失職懲罰。

經資料記載,凌橙暮在任兩年零一個月,總計760天,始終延長審判期,沒有給獄中任何一名犯人正式定罪。

但每一名犯人的檔案,她都會仔細看。

“靳夏,23歲,無視規則,殺害同局玩家,故意破壞靈異系統秩序。”她很隨意地將檔案夾往桌面一扔,饒有興致挑眉,“性質還挺嚴重的。”

靳夏就坐在對面,隔著一扇特製的玻璃,雙手雙腳都上了鐐銬。

他面無表情:“啊,還行吧。”

“我看了整場遊戲的空間回放,最後剩下的那個姑娘,是你的心上人?”

“……你一監獄長也這麼八卦?無不無聊?”

凌橙暮輕巧地勾了唇角:“那姑娘的記憶,已經隨著你入獄一併抹除了,她不會再記得你,你不後悔嗎?”

靳夏沉默半晌,自嘲地笑:“真想保護一個人,誰會考慮後果?她不記得我最好,記得了反而累贅。”

凌橙暮點點頭:“很好。”

她只說了這兩個字,就起身離開了,臨走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很輕。

那時的靳夏莫名感覺,這位監獄長,似乎比自己想象得更古怪一點。

卻也稍微的,更溫柔一點。

……

“沈秋,24歲,破壞總控制室,連殺十餘名關鍵npc,使得整個賽車系統執行癱瘓,並有拒捕和暴力襲擊執行官的重罪情節——連執行官也敢打,是個狠人。”

沈秋當初頭髮比現在長一點,都快遮住眼睛了,頹廢陰鬱,擱哪看都像極了不安定因素,隨時可能製造混亂的那種。

他聞言冷哼:“如果那姓秦的不帶槍,我早就殺了他。”

“你殺不了他。”

“你們這些監察局走狗,都對自己的實力特別自信是吧?”

凌橙暮倒也沒生氣,她平靜反問:“其實你就算不反抗,那一場任務也是必勝的,為什麼非要把自己置於這種境地?”

“反抗是為了尊嚴,不是為了繼續苟延殘喘,我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讓這狗系統來判定輸贏。”

“但你反抗失敗了。”

沈秋那雙細長的眼睛裡,銳光攝人:“無所謂,至少我認為自己成功了,要殺要剮你乾脆點,別耽誤時間。”

凌橙暮笑了:“好啊。”

她走出審訊室的時候,照例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影遠去,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直到很久之後,記憶被部分抹去的沈秋,仍能在夢裡模糊憶起這一幕。

年輕的監獄長將手搭在他肩頭,眼神堅定,是銀河深處最明亮的星光。

可惜當年,他還不懂那眼神的含義。

……

時空大獄每個月都有一次放風機會,放風地點在緊挨校練場的禁武場。

凌橙暮通常搬把椅子坐在那邊,名義上是對犯人們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實際上卻是進行叛逆的精神交流。

沒關係,反正除了審訊室和四位首席的辦公室,監察局的一切監控都只攝錄畫面。

於是最常見的畫面,就是犯人們接二連三地來,均以最沉痛自省的表情,說最不著調的胡話。

“監獄長,飯裡什麼時候才能多點肉?犯人也有情,犯人也有愛,犯人也不想光吃菜。”

“行了別廢話了,五千字申報論文我昨天剛提交局內稽核,能透過的話下週就有肉了。”

“監獄長,有希望整點酒來喝嗎?”

“我想喝都他媽得偷偷摸摸,你可能需要電擊清醒一下。”

“監獄長,春夏秋冬那四個人又打架了,我們勸架還捱了兩拳。”

“那就長點記性,以後不要再去勸架,他們又打不死。”……

難得有一次嚴肅正經的談話,是在第二年年底時,從來只遠遠站著的沈秋,破天荒主動走到了凌橙暮面前。

鄭春、靳夏和文東看見了,還以為沈秋要尋釁找茬,趕緊也都圍了過來。

凌橙暮正擺弄著自己的肩徽,她懶洋洋抬起頭來,挺納悶地打量他們。

“有事兒啊四位?我這不負責調解矛盾,去打一架,誰贏了誰佔理。”

“沒打架。”沈秋一瞬不瞬注視著她,“我聽到你那天和秦策的談話了,我們這些人,如果兩年仍沒被定罪發配,你身為監獄長也要承擔責任?”

她也不在意,仍是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監察局內部規定的問題,怎麼你還挺操心的?”

“我自己拼命歸自己拼命,從不幹那連累人的事。”

“我說你連累人了?”

靳夏聞言有點著急了:“監獄長,該怎麼罰怎麼罰,我們都有心理準備,您可犯不著為了我們擔責任。”

鄭春和文東也點頭:“大不了您稍微費點心,把我們幾個發配到同一系統去做個伴,我們就能念著您的好。”

凌橙暮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犯錯的玩家才要被定罪發配,你們沒錯,我怎麼定罪?”

“……什麼?”

“我說,你們並沒有做錯。”她向後靠在椅子裡,一字一句重複,“那些反人性的系統根本就不該存在,你們只是做了很多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勇氣可敬,何錯之有?”

此言一出,春夏秋冬四人都愣了。

許久,沈秋才難以置信地追問:“你從不認為我們有錯?你是監獄長,你的職責不就是審判嗎?”

“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是自己能選擇的。”凌橙暮說,“身份是身份,良心是良心,隨意處決你們,我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那你……”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受罰,反正我也等不到那天了。”

靳夏驚道:“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等不到了?”

她笑著看他一眼,並未正面回答,只是叮囑。

“下個月的放風日,一旦聽到警鈴響起,你們四個立刻帶著全體犯人往校練場的方向撤退,到了那,自然有人教你們該怎麼做。”

“那你呢?”

“我有正事。”她想了想,又很愉悅地補充了一句,“期待已久的正經事。”

春夏秋冬甭管性格脾性如何,其實都算是心明眼亮的通透人,聽她這話多少也懂了。

“監獄長,你……你要造.反?”文東聲音有點發顫,他臉色極難看,“你有把握嗎?想過失敗的後果嗎?”

凌橙暮眉梢微挑:“你們當初在各自系統興風作浪的時候,想過失敗的後果嗎?現在還不是一樣被抓到這來了?”

“……”

“被困在這種鬼地方,活三十天跟活三十年沒什麼區別,我是你們的監獄長,理應做個表率。”她放下茶杯,語氣非常坦然,“贏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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