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從弟子當中,挑出了一位修為最高、天賦最好的弟子,暫代宗主之位, 畢竟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宗門,這當中,灌注了宋掌門和宋夫人的全部心血。
時隔千年,黎長安第一次站在了掌門夫婦的墳前,良久之後,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跪 下來磕了幾個頭,倒了一壺酒,便就和謝九陵一起離開了。
有很多話,當黎長安還是宋長離的時候,他曾經無數次想要告訴師父和師孃,但是那 些話,並不適合現在的黎長安說。
或者說,人死如燈滅,黎長安從不相信在天之靈這個說法,死了就是死了,他沒能救 得了師孃,還害死了師父,那就是害死了,結果無從改變,無論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
所以,不如不說。
塵埃落定之後,黎長安和謝九陵便繼續到處歷練,兩人帶著阿瑾,倒是頗有一家三口 的感覺。
三十年之後,大陸東方傳來一道驚雷聲,整個大陸似乎都在震顫,天空中烏雲密佈, 劫雷陣陣落下,劈得所有人都感到心中驚懼不已,方圓數千裡內草木不生,鳥獸避散,顯 然是有人在渡劫。
這場劫雷整整持續了半年才結束,至此之後,蒼茫大陸多了兩位羽化境的超級強者, 但除了藺玄之和晏天痕等人之外,並無人再有機會見到黎長安和謝九陵兩人。
而此時的黎長安和謝九陵,其實過得並不如旁人所想象的那樣,閒雲野鶴,怡然自得 ,為了日後的飛昇做準備。
那風和火結合在一起,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所到之處,樹林焚燒一片,全部在一眨眼的工 夫之中,化作灰燼。
阿瑾憤怒地拍著翅膀,拖著已經筋疲力竭的黎長安和謝九陵,朝著相反的方向不斷逃 離,而他們身後,有三位修士緊隨其後,手中各自都拿著強大的法寶,臉上露出了憤怒之 色,大有不殺死他們,誓不罷休的意思。
黎長安壓住體內亂竄的真氣,罵道:“那個該死的邪祟,死了也不讓我們安生,還以 為將印記抹去就能不被發現,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人追殺了。”
謝九陵方才在大戰之中,已經耗盡了大半的靈氣,若非他手中法寶眾多,各個都是保 命的利器,此時恐怕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那些追殺他們的修士,顯然不是蒼茫大陸的,而且,據他們所說,他們乃是從神界大 陸趕赴下界,就是因為聽從神陸大能指令,來下界殺了他們,為前來蒼茫大陸歷練的世子 報仇。
黎長安一聽,怎能不明白那世子是什麼人。
只是,黎長安和謝九陵的修為,已經足夠高了,卻不料在遇到那三個強者之時,只能 勉強丟了法寶,保命為上,畢竟修為等級差的有些遠,想要反殺,再全身而退,基本上是 不可能的。
謝九陵亦是沉了沉眸子,道:“單憑一個只在我體內停留剎那的印記,就能捕捉到我 的身形,可見其修為之高深,絕非我等所能企及。但是,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印記只能勉 強定位到我所在的大陸,卻不能定位到我本身,怕是有人出賣了我們。”
黎長安有些憤怒,但又有些無奈,道:“沒辦法,這種事情,總是難免的。”
阿瑾乃是一隻鳳凰,他揮舞著翅膀,就能扶搖直上九萬里,不管打架的功夫如何,逃 命的功夫卻是超一流水準,沒過多久,阿瑾竟是帶著黎長安和謝九陵,逃脫了那三個窮追 不捨的強者。
謝九陵在半路就用傳音石給遠在丹盟的藺玄之傳了個口信,讓他將煉製的藏匿身形的 法寶給他送一些過來。
晏天痕很是不解地問道:“師尊,你們這是在躲什麼人呀?”
黎長安鬱悶地說道:“別提了,之前殺死的那個邪祟元神,他後臺的強者找過來了, 差點兒就把我和先生給搞死,幸虧阿瑾跑得快。”
晏天痕一愣,立刻緊張起來,道:“師孃,你們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我和大哥馬 上就去接應你們。”
謝九陵說道:“你們莫要參合其中,我們如今這仇家,不是輕易能對付的,他們的修 為,比我們見過的任何一個強者,都要厲害數倍,顯然不是蒼茫大陸的修士,能對付得了 的《,,
藺玄之一聽,得知謝九陵和黎長安如今的情況竟然如此緊迫,當即便不作考慮,道: “我和阿痕馬上去找你們。”
謝九陵:“……”
藺玄之回頭就將情況給玄無赦和藺湛說了個清楚。
如今,玄無赦總算是能正常面對謝九陵了,聽聞他遇到麻煩,也決定撇開偏見不談, 先幫他保命要緊。
藺湛更是馬上動身,確定了謝九陵的位置之後,一行四人就緊趕慢趕地前去南陸某處 人跡罕至的深山峽谷和謝九陵會和。
路上,四人竟是沒少聽人說,有幾位強者,出了極高的價錢,要買謝九陵和黎長安兩 人的訊息,但凡能夠指明方向之人,能夠得到一塊極其珍貴的靈晶。
藺湛禁不住咂舌,道:“靈晶啊,這一塊下品靈晶,相當於一千塊極品靈石,那些人 到底是什麼來頭——難道神陸的人,都是用靈晶來買賣的嗎?”
玄無赦道:“許是如此。畢竟是神陸,要比仙陸更上一層樓,我認識的人當中,至今
晏天痕憂心忡忡,看著藺玄之道:“如此一來,師父和師孃就更是危險了,我們還是 快些去找他們吧,省的那些強者,快我們一步找到他們。”
藺玄之點了點頭,四人又加快了速度,朝著謝九陵給他們的座標尋去。
謝九陵和黎長安這段時間過得還挺狼狽,他們為了藏匿行蹤,只敢躲在這處靈氣瘠薄 的深山老林之中,避世而居,黎長安還成日擔驚受怕,就怕那三個強者趁著他不注意的時 候,就殺了過來。
好在沒過多久,藺玄之一行四人就趕到了此處。
黎長安一見到藺玄之,便大大鬆了口氣,頗有些激動地熱淚情況,道:“你們可算是 來了,再這麼下去,我就神經衰弱了^ ”
藺玄之見他雖然這麼說,但氣色還不錯,臉頰竟然還胖了一些,便笑著說道:“師孃 ,你怎麼變得比之前還圓潤了,要不是路上聽說了不少有關那幾個強者到處買你們蹤跡的 事情,我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騙我呢。”
黎長安摸了摸自己的臉,的確覺得胖了一些,禁不住狐疑說道:“我怎地還胖了,這
不科學吧,我修為到了羽化境,身體早就隨著境界穩固下來了,不可能輕易改變體型的。
”
聞言,倒是藺湛忍不住挑起了眉梢,狐疑地盯著黎長安,道:“你最近食慾怎麼樣?
”
雖然黎長安早就已經辟穀,但是作為一個吃貨,黎長安當然不可能放棄美食的享受。 黎長安搖搖頭,說:“我被追殺一路,小命難保,哪兒能吃得下東西?最近都沒什麼 胃口,看見吃的就覺得反胃,好久沒吃東西了。”
藺湛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走上前來,拉著黎長安的手腕,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