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他便自己頓了一下，翻了個白眼說，“行吧，之前神盾局有九頭蛇臥底，我差點忘了。”

現在已經是深夜，雪莉定定地看了會兒窗外，忽然一鍵換裝換上夜鶯制服。

Steve不解地看著她：“姐姐？”

“我出去一趟。”

雪莉簡潔地說，隨便找了座建築瞬移過去，她從揹包裡拿出塔利亞給她的反曲弓和訊號箭，閃爍著紅光的箭頭在抵達曼哈頓上空的最高點時如同煙花一般炸開，在短暫的爆發後又拖著明亮而豔麗的拖尾墜落下來。

雪莉安靜地等待了一會兒，但等來的卻不是塔利亞而是她的手下，幾個黑袍人身手利落地在高樓間翻越，悄無聲息地落到雪莉面前。

“夜鶯小姐。”

雪莉問：“塔利亞不在？”

“主人去了哥譚。”

雪莉一愣，問：“是任務？”

“不清楚。”

雪莉眼皮一跳，沒顧得上理他便直接瞬移到了哥譚。

這個點蝙蝠俠應該已經在夜巡了，雪莉避開他慣常的巡邏路線，在某條巷子裡射出了訊號箭。塔利亞似乎就在附近不遠處，她很快便來了，還是熟悉的暗紅色長袍，肩膀和腹部是利落的軟甲，她沒戴兜帽，一如既往的英姿颯爽。

塔利亞難得地面露詫異，她雖然給了雪莉訊號箭，但說實話她並不認為雪莉真的會用，尤其是現在她看起來一切正常，除了……表情不太對。

“什麼事？”她問。

雪莉單刀直入地問道：“塔利亞，你是不是知道九頭蛇為什麼針對我。”雖然是帶問號的句子，但她的語氣卻並沒有多少疑問的語氣。

其實雪莉對塔利亞的懷疑其實只是靈光一現，畢竟塔利亞除了邀請她加入刺客聯盟以外也沒做過什麼別的事，但女刺客為何對她如此執著是雪莉一直沒想通的一個點，所以在出了這件事後，她便下意識地把兩者聯絡了起來。

也許塔利亞是無辜的，也許她是早有預謀，雪莉也拿不準，因而才故作冷漠地質問她，想看她會作何反應。

意料之中的，塔利亞神色平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雪莉心裡更沒底了，但她依舊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會相信？我們已經抓到洛基了，他和九頭蛇之間的關係你比我清楚。塔利亞，其實我一直都在懷疑，你對我的關注絕不只是因為蝙蝠俠。”

塔利亞和她對視，好歹是從蝙蝠俠手下鍛煉出來的心理素質，雪莉雖然心裡發慫，但氣勢依舊絲毫不虛地回視她。

半晌，塔利亞別過頭，淡淡道：“我並不認為那個預言是真的，時間、空間和時空完全是三個概念。”

雪莉繃住表情，心裡卻是崩潰，到底是什麼見鬼的預言？？？

她抿了抿唇，說：“但很可惜，那似乎就是真的。”

塔利亞反問：“你怎麼能確定，就因為洛基或者九頭蛇這麼說？”

雪莉無比希望這時候耳機裡的通訊頻道連線著足智多謀的黑寡婦，但令人難過的是她現在連耳機都沒有，小超英們也沒帶出來，只有一個半死不活的系統。

她覺得自己的智商正在被迫成長著。

“就是一種……感覺，我說不清楚，但我知道那就是這樣。”

從洛基的態度可以推測出雪莉擁有一種特別的能力，加上塔利亞多透露出的關於“預言”的資訊，那麼預言很可能是關於她的。既然她是預言的主角，自然是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了。

雪莉鎮定地接著說下去：“除非你能有什麼更靠譜的檢驗它的渠道，否則……”

“那只是一則預言。”塔利亞似笑非笑地說，“作為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我們能有什麼渠道？”

塔利亞的表情讓雪莉有些方，她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於是轉移話題道：“所以你的確是為了這個接近我？”

“一半一半吧。”塔利亞聳聳肩，很容易地被她把注意力引到了別方向上，“我確實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蝙蝠俠——”

話沒說完，一個漆黑的高大身影忽然從圍牆上翻越下來，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本就處於高度緊張的塔利亞和雪莉同時往旁邊飛快地撤了幾步，反手抽出武.士.刀對準前方。頂著一對尖尖耳朵的蝙蝠俠沉默地看著退到同一邊去的兩個人，最終把視線定格在塔利亞身上。

“你來幹什麼。”蝙蝠俠冷聲問。

刺客擅長的就是刺殺和隱匿，若是塔利亞有心要掩蓋蹤跡，蝙蝠俠沒發現也很正常。

“這是你的未婚妻發出的邀請。”塔利亞衝雪莉抬了抬下巴，嘴角微勾，“我不過是赴約而已。”

看在塔利亞說出了可用資訊的份上，雪莉不介意幫她背下這口鍋，反正蝙蝠俠肯定不會信的。

“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蝙蝠俠嘶聲說道，沙啞粗糙的聲線在黑夜裡更顯陰沉，“滾出哥譚。”

塔利亞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乾脆利落地轉身走了。

雪莉看著她的背影，她沒有錯過女刺客衣服下襬上沾染著的深色的血跡，看來是任務完成了，否則不會這麼聽話。

蝙蝠俠上前一步，被路燈拉長了的影子將雪莉兜頭蓋下，雪莉孩子氣地踩了下蝙蝠俠尖耳朵的影子，然後抬起頭笑著看著他，笑眯眯地湊過去親吻他的唇。

蝙蝠俠抱了抱她，聽見雪莉揶揄著問：“你也要叫我滾出哥譚麼？”

蝙蝠俠鬆開手臂，順勢牽過她的手，指腹有意無意地劃過她戴著戒指的手指確認了一下，然後說：“回家。”

他們一起走出巷子，雖然兩人都穿著制服，蝙蝠俠也在握了握她的手後就鬆開了，但大抵是因為身邊有人陪的關係，短短一段路愣是被走出了飯後散步的感覺。守在巷子外望風的羅賓倚著蝙蝠車，忍不住發牢騷說：“B，我還以為你把耳機通訊給關了，喊你半天都沒應。”

雪莉揉了下他的頭髮，矮下身坐進車裡，“用不著關通訊，他已經在意識裡自動把你遮蔽了。”

單身狗羅賓：“……你剛才是笑了嗎，B？”

回到韋恩莊園後，雪莉和布魯斯說了洛基的事情，還有塔利亞提到的預言，以及那三個被雪莉認作重要資訊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