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顧晏海所料，第二日景和剛下朝，那邊謝自清就已經遞了牌子進宮，要見皇帝陛下一面。而潘群也按著顧晏海的吩咐，再次將他堵在門外。

潘群手持拂塵，恭聲道：“君後殿下外出點兵，陛下正在小憩，謝大人請再此稍等片刻。”

剛下了朝就小憩？謝自清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面上表情不變，強笑道：“那就……麻煩潘公公了。”

“大人客氣，那奴才先行告退。”潘群一挑眉，一搖拂塵，正要推出殿外之時，忽地瞥見兩邊冰塊，腦裡轉了個彎，又揚笑道，“陛下聖體抱恙，受不得一點涼氣。”

謝自清還熱著，乍一聽潘群這麼說，想起顧晏海對他說過的話，半信半疑地回道，“微臣無礙，潘公公請。”

潘群笑著欠身，嘴上毫不客氣：“那就將冰塊撤下去！別叫涼氣傳進內殿，讓陛下受了寒……有你們好受的！”

“是，潘公公。”

小侍們忙不迭地上前搬走兩缸冰塊，又闔上門窗，跟著潘群的後頭，欠身退出殿外。潘群臨走時不忘關死大門。含元殿正殿裡霎時悶熱無比，謝自清咬著牙扯開了點領口，繃著臉負手而立，擰著眉頭忽然想起——

四月這麼燥熱的天……陛下還怕涼？

·

殿內門前擺放了三塊冰磚稍稍降了熱氣，婢女們手持團扇送去涼風，顧晏海得知謝自清等在正殿時只挑眉一笑，繞過正殿回到含元殿脫去金甲戰袍，後被告知他的小皇帝沐浴後正哄著兒子們午睡，便也去衝了個冷水澡，收拾妥當了，才挑簾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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