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消太式男人的浪漫了。
另一邊八神御風早就一臉風輕雲淡的在寬敞的客廳裡品茶,如果忽略他從早上醒來就已經喝掉三壺茶的話。女大不中留,還沒來得及享受幾天父慈女孝的退休生活女兒就被豬拱了去。
他越是不悅,就越是穩得住,彷彿暴風雨前的一派寧靜。不開心,就連可可愛愛的孫女來撒嬌都沒用。
於是乎一身正裝的相澤消太進門就看到岳父笑得陰測測,直到他領著凜久乖乖巧巧的端坐在對面的墊子上都還在慢條斯理的沏茶。
凜久倒是一眼就瞧出來老父親裝模作樣其實內心慌的一批,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沒有拆穿。而另一邊爸爸也一眼看出來今天故意打扮得成熟的女兒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嫵媚,心裡又是一噎,煩躁不已。
“打擾您了,前些日子工作繁忙,上門時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多包涵。”說敬語的相澤消太很帥,但是和平時反差有點大,凜久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對方並不接話,只微微抬眼示意他繼續。
正襟危坐的相澤鄭重其事的將那張重要的紙攤開放到桌面上,“這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我想請您將凜久嫁給我,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今後也希望能夠一直共同生活下去。”
深色木質桌面上潔白的紙上兩種筆跡已經將資訊工工整整的寫入,茶杯難得的在落下時碰撞出刺耳的聲響,裂紋攀爬,凜久都詫異了。
相澤消太跟個沒事人一樣,“我知道這樣的請求有些過份,您不能接受也是合理的,”畢竟閨女才剛滿16就有臭男人上門來搶,相澤甚至以為今天會有扛著大刀的武士群毆他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既然已經決定相守我也不希望凜久名不正言不順的跟在我身邊。她和孩子已經承受足夠多的壓力和輿論,作為男人保護好她們會是我一輩子的責任,無論如何都請您考慮一下。”相澤消太低下頭,屈身伏下,一個極為標準的土下座。
這些最精煉真誠的話顯然不是臨時想出來的,凜久想伸手去扶他的動作猶豫不決,這樣誠懇的話語和態度她阻止了反而不尊重老師的一番心意了,從前不敢想老師會為她做到這般地步,感動之餘卻也不願意看他低聲下氣的樣子(明明是氣勢洶洶來搶人),於是只能拿眼刀示意八神御風趕緊說話。
“咳…嘛……先起來說話吧。”八神無奈最先態度軟化的竟然是他自己。爸爸很傷心,女兒幫著外人欺負他。
本以為會是個相當難纏的岳父,卻沒想到起身之後對方也只是端著那只有裂紋的茶杯幽幽抿了一口,當然了,嚐出什麼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相澤等不到迴應只能乾坐著,很少有這樣的他沒底的情況。
不熟悉的人,不確定的回答,他是求人的一方,耐著性子接受檢閱。他想從岳父的動作或是眼神中看出態度,沒有成功。
面前端坐的兩人在請求他的許可,目光掃過,象是審視。男人堅毅的臉龐和衝他調皮眨眼的少女。八神御風知道這根本不是由他來決定的事情,決定要在一起的是這兩個人,旁人無從干涉。
他曾經看著凜一點點長大,到獨當一面。渡過那麼長的時間,能力卓絕的凜已經學會微笑著扛下所有事情,那其實是一種危險的狀態,人就像一臺不允許出錯的機器,太過決絕。
原本想要帶著她在異界好好放鬆一下,令人意外的是回來時卻看到她那般多的神態,溫柔燦爛的笑容,緊張擔憂,多了坦然,還多了兩個毛茸茸的小傢伙。
愛一個人是無法掩飾的,是會不知不覺溢位的情感,自認為理智至上的兩個蠢蛋終於想明白,彷彿跨越了多大的天塹障礙似的歡天喜地的說著傻話往他面前湊。
蠢得令人難以直視。
岳父當然也不會質疑凜久的眼光,人品固然沒有問題,但他就是不爽。
相澤消太,挺礙眼。
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岳父不像想象中那樣嚴厲,甚至稱得上是和顏悅色的問了個問題,“你喜歡我家凜久哪裡?”
相澤微愣,少女則略有期待的看向身旁。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畢竟相澤消太這種人很少會吐路真實想法,更何況是在這種一看就知道需要花式彩虹屁的情況下。
沒有太多猶豫,相澤消太雖然不太會夸人,但很誠實,語氣堅定不移,“全部都喜歡。”
沒有誰是完美的,卻一定有著很棒的優點,足以蓋過其他缺陷,令人願意全部接納,都化為“可愛”的證明。“凜久很溫柔,有著撫慰人心的包容力,在她身邊總是會變得平靜,不知不覺間開始享受生活的樂趣。”
相澤消太很知道如何去評價一個人,的確一開始人們只會將注意放在她的強大和優秀上,優等生和好學生的標籤反而迷惑了視線。
溫柔也好說話,不曾減退的好奇心和惡趣味,但不好交心,人們總會不自覺會在她面前放低姿態。班上同學有什麼問題煩惱多數都願意聽她的意見,能夠在她面前放鬆卻又不敢放肆,象是個年長的姐姐包容看顧著他們。
“她也很堅強,不論什麼時候都能夠找到正確的方向,不畏懼前進也不厭煩等待,能夠做到這樣的人不多,相比之下我也有很多需要向她學習的地方,”相澤消太實話之下還算記得表態,“我很感謝凜久願意留在我身邊,今後我也希望能夠盡全力去支援她和孩子們的未來,共同生活下去。”
凜久這種性格說好也好,可柔可剛,柔起來磨人剛起來更是招架不住。說不好就在於多思多慮,心思敏感還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下意識的不願吐路心聲並且還有點傲嬌,這也是相澤消太頭一次冒出這樣的想法,如果自己更可靠,是否能讓她有安全感再多依靠他一點?
以上的話說的挑不出什麼錯處,八神御風也只是隨便問問,凜久的性格某些地方的確彆扭,不是特別親近的人很難看出來。
但很顯然他們都知道這一關不會就這麼輕鬆的讓他過去,按照通常套路無非就是刁難表忠心許下天長地久的諾言之類。八神御風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意義,嘴上說的再好聽該背叛的還是會背叛,發誓屁用都沒有。
他喜歡實在一點的。
手指一點桌面,一小瓶灰紫色彷彿被詛咒過的不明液體出現在桌面上,凜久一眼看出裡面至少下了兩個以上覆雜的咒術。
笑得溫和的岳父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乾了這杯女婿水,從此就是一家人。”
相澤消太滿頭黑線的看著面前散發著奇怪惡臭的瓶子下意識的反胃。出現了!刁難女婿之愛就喝下這杯神仙水!是男人就上!
眼看相澤老師竟然真的伸手去拿凜久扯了他一下,“等等!爸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