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野

「方凡，你給從這個家裡滾去。」

「方凡，你其實是兒子，現在你成人了，該獨立活了。」

「方凡，這個是兒子，阿牛。以後啊，他就跟姓蘇，叫蘇阿牛。你看，

阿牛多像，就是面板黑了。」

「阿牛，你受苦了，從小也沒吃過媽媽奶，來，媽媽現在給你吃。」

……

手機鬧鐘在停響著，睜開眼睛，定定看了天板，直到分鐘後鬧

鍾再次響起才按掉，然後在床上閉著眼睛又躺了十多分鐘，才爬起來。

終於從整晚荒誕夢境逃脫了。

真逃脫了嗎？確定。

事實上，夜都沒睡踏實，直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

邊洗漱邊回想著昨晚些亂七八糟夢境，心裡奇沒有憤怒，沒

有恐懼，只有悲哀。是，只有悲哀。

或許是因為媽媽最終也沒有給個答案，或許是因為媽媽這幾天以來對

冷淡以對鍾牛熱，又或許兩者都有。

從洗手間來，跟從鍾牛房間來媽媽走了個對臉。媽媽滿臉盡是疲憊

之色，鬢髮散亂，身上穿著件白色浴袍，頭髮卻是幹。

知，昨晚上媽媽帶著鍾牛回來時候已經十多了，當時沒睡，卻

也賭氣沒來、選擇了裝死。會兒心極其糟糕心裡只想著誰誰吧，也

沒用監控去看外面究竟是什麼況，後來就真睡著了。此刻……這是怎麼回

事？

疑惑盯著媽媽看了幾眼，開問：「媽媽，你這是……」

媽媽意識咬了嘴唇，雙手緊緊握著拳頭，然後鬆開手把額前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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