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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如草原一般廣袤環抱著他,易梓騫摸上自己臉頰,卻發覺臉上溫度,都要與背後阿青的溫度一樣了。

阿青一開始也只是為了讓郎君暖和起來,免得他著涼,並無其他想法。可抱著郎君時,逐漸心猿意馬,兩人體溫幾乎一樣燙熱,他甚至嗅到郎君身上寒梅解醉的冷香。腦子中不由得冒出一個想法,想把郎君抱緊,融於一體,合二為一。

他盯著郎君瓷白的脖子,肌膚透白能看見的青紫細脈,顯得郎君是如此脆弱,像一個花瓶,想讓人保護起來,好好珍藏。

他故意湊近些,將氣息噴在郎君的脖頸處,惹得他一陣顫慄,易梓騫分明感受到他的湊近,卻忍著不好意思說出來。

阿青見他沒有阻止自己,像故意忽略他靠近,眼神漸漸變得暗沉佔有,如野獸盯著想要交pei的“獵物”,變得渴求無度。

阿青一向是隱忍內斂,沉默寡言的,讓人誤以為他本來就冷情寡慾。

他的情有限,也很寡淡,可只要認準了一個人,遇上一個好的契機,存於情感爆發,轟烈灌溉於那人身上,熱烈如火,甚至會演變的霸道無禮。

更何況他方才的試探,小郎君沒有回絕,所以他在打賭,猜郎君心裡是有他的位置,只是搖擺不定。

兩人獨處,又是這種姿勢,阿青也不是什麼柳下惠,於是動作放肆些,眼神再肆意些,雙手從郎君背後環繞過去,攬住他的腰肢。

易梓騫自然感受到了,身體變得僵硬著,可他張著口想要詢問阿青此番何意,可聲音卡在嗓子那邊,問不出口。

阿青將頭靠在郎君單薄肩上,故意啞著聲音道:“郎君,不覺得這樣好多了嗎?”

易梓騫腦子一團漿糊,不知阿青這是何意,對於他的下一步,有些期待,卻有些害怕,男子間的觸碰,他應該是覺得不適,就像上次林殷那樣,感到噁心想吐的。

可是對於阿青的觸碰,他沒有任何噁心,甚至覺得想要更多的深入接觸,他眼睛盯著地面,覺得羞恥萬分,阿青與自己分明是男子,可他卻在渴望著什麼?他不知道,自己也說不清。

阿青見他紅著臉不說話,也不逗弄他了,用正經語氣,聊起話題道:“郎君幼年時,是什麼樣的?”

易梓騫見他氣息離得自己遠了,氣氛沒有之前曖昧緊迫,送了口氣,想了想的問題,道:“幼時的我可調皮了,沒把老師....夫子氣著,經常要被喊起來捱罵。”

阿青聽他所言,腦中浮現一個縮小的郎君,在學堂裡,淚眼汪汪的被吹鬍子瞪眼的夫子,被點起捱罵。

也是輕笑道:“還有呢?”

易梓騫似乎也陷入兒時回憶,道:“當然還有,以前在學堂時讀書時,書中的牙黎被我馬虎弄不見了,於是在地上隨便撿了一片菜葉,當做牙黎來用,結果菜葉夾在書中都變臭了。

“交給夫子檢查時,開啟書時學堂裡飄了一陣臭味兒,一看那菜葉都爛掉了,書也變臭了,夫子還以為我在故意搗蛋,黑著臉讓我去外面罰站。”

阿青笑道:“如此頑劣,夫子也是好脾氣,竟然沒用戒尺打你?”

易梓騫心想,現代教育老師哪兒還能體罰學生,當時倒被父母領回去揍了一頓,道:“是啊,夫子的確好脾氣。”

阿青道:“幼時在學堂學習時,我不算最聰明的,討夫子喜歡的,可為了不輸給他人,別人背一本書,我就背兩本,常常挑燈夜讀。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用刻苦勤奮趕超了他人,贏得夫子的誇讚。”

“每每讀書時,廢寢忘食,下人們只好送了食盒,擺在桌上,有次提筆蘸墨時,卻不小心蘸到了菜裡,我還未發覺,提筆寫字,寫滿了一頁後,才後知後覺發現書上,都是黃色油膩的字。油漬滲透了好幾頁書,別無他法,只得丟棄寫滿註解的書,另尋拓本。”

易梓騫輕笑道:“倒有點像王羲之吃墨了。”

阿青不解道:“王羲之?何許人也?”

易梓騫知所出時代,與中國古代歷史並無相同,便解釋道:“王羲之乃為一名書法大家,他年幼時與你一樣,經常廢寢忘食的寫字。”

“有次丫環送來了他最愛吃饃饃,催著他吃,他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還是埋頭寫字,後來肚子餓了,錯把墨水當成蘸醬,把饃饃沾滿墨水,往嘴裡送,弄得滿嘴都是,便叫吃墨。”

阿青喃喃道:“從未聽說過這位書法大家,未曾臨摹他的字帖,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易梓騫趕緊圓漏道:“也不算書法大家,只是我碰巧知曉這麼一位人士,和他的故事罷了。”

阿青道:“原來如此,若是我當時苦練字型,說不定我以後也能成為像他一樣的書法家。”

易梓騫看過他的字,倒是實話道:“阿青別謙虛了,你的字堪與那些書法家不相上下。”

阿青斂著眉道:“郎君誇獎了。”

兩人又隨意聊了一會兒,漸漸夕陽西下,已入夜幕,易梓騫覺得有些睏倦了,想要站起身來道:“阿青,我想睡會兒。”

阿青卻把他摟緊了,道:“不要緊,郎君就這麼睡吧。”

易梓騫靠在他身上,其實也不願離開他的懷抱,聽他這麼說,也是猶豫半天點了點頭。

躺倒在他懷裡,竟然不一會兒也睡著了,阿青見易梓騫跟只玉面狸似的,蜷縮在他懷裡,面容恬靜,也是心滿意足,只想摟著他到天長地久,也一同閉上眼。

臨到子夜,阿青是被痛醒的,那是種不能言語的痛苦,呼吸幾乎窒息。他眼中充血,瞧著懷裡睡得香甜的郎君,硬生生的忍下了口中的呻吟,緊咬著雙唇直到咬的鮮血淋漓。

可是疼痛卻是無止境的,最終受不了摧心扒皮之疼,大吼一聲,將頭撞向岩石,妄想能緩解七魂之苦。

易梓騫醒來,見阿青把自己的頭都撞破了,嘴上也是一片咬痕,趕緊拉住阿青。

阿青疼的不住抽搐,眼球充血,狼狽不堪,仍然想撞向岩石,易梓騫只得用力抱住他的頭部,輕聲安慰。

不知過了多久,阿青累的只剩喘息,漸漸七魂毒性褪去,他已是滿身冷汗。

易梓騫用乾淨布條給他擦拭乾淨,然後將他背靠岩石,阿青累的已經睜不開眼睛,漸漸脫力睡去。

易梓騫看他睡著,也是精疲力盡睡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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