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處置了此事,我仍舊得離開王府的。”
“我、我不懂。”羅樞皺眉:“你沒殺人為什麼還得離開?”
謝西暝淡淡道:“如果有人想要我走,不管怎樣都會找到藉口的,殺人,只是一個最好的藉口罷了。”
羅樞似懂非懂,看了謝西暝半晌:“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老王爺?”
謝西暝一笑,並未否認。
羅樞震驚:“虎毒不食子,他為什麼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見謝西暝不答,羅樞道:“可如果是這樣,你自然不能回京了。”
謝西暝沉默。
如果他沒有一而再地救了沈承恩,如今沈家“群龍無首”,興許他還可以從中行事,沒想到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果然,做了一件事,就能引發千變萬化,防不勝防。
正在此刻,丫鬟茉莉從外進來,行禮道:“哥兒,姑娘叫你過去有話說,是在老太太上房。”
“知道了,立刻去。”謝西暝回答。
眼見小丫頭退了出去,羅樞斜睨他:“要不是親眼見到,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是個好色如命之徒啊。”
謝西暝不以為然,笑道:“隨你怎麼說。”
往外走的時候,如如抱著花貓站起來:“哥哥去哪裡?”
謝西暝道:“你在這兒不要亂走,我去見長姐。”
此刻揚王也走了出來,打量著給如如綁住一撮毛的花貓笑道:“喲,這貓怎麼這麼好看起來了?”
如如抿嘴笑道:“是我給它梳的頭。”
揚王輕輕點了點如如的眉心:“如如真能幹。”
謝西暝出了內廳,一路往老太太上房而去,才進門,就見幾個小丫頭望著他,臉上都有笑意。
一個丫鬟打起簾子,謝西暝邁步向裡,就聽到裡頭有人說:“本來太太要親自來的……只是過一陣就是中秋了,府內太多雜事,便叫我們轉告老太太跟姑娘,等中秋節下再聚。”
老太太道:“你們夫人實在多禮。改天我還要跟柔之過去府上呢。”
“那敢情好。”
正說著,丫鬟道:“哥兒到了。”
謝西暝進了裡間,卻見有兩個婦人坐在沈柔之對面,老太太下手,看見他,四隻眼睛便都瞧了過來。
謝西暝上前行禮,老太太笑道:“這就是小西了。”又跟謝西暝道:“這兩位是蘇守備家裡的。你見一見。”
沈柔之看著謝西暝,有些擔憂,畢竟人家是郡王,讓他去見這兩個女人自然是委屈了。
謝西暝上前低了低頭,垂手道:“兩位嬤嬤好。”
那兩個女人忙笑著起身回禮,道:“不敢當。哥兒果然是一表人才,又聽說先前剿滅雲龍山賊匪的時候也是很出過力的,嘖嘖,怪不得我們守備老爺說,是‘英雄出少年’啊。”
竟瞧著謝西暝好一頓盛讚。
老太太也眉開眼笑,道:“兩位不要誇壞了他,他也沒做什麼,只是跟著揚王殿下和小侯爺隨便跑跑罷了。畢竟年紀還小,做不成事。”
老太太當然不知道,這個“年紀還小”的人,卻勝過千軍萬馬。
謝西暝卻非常乖順地:“老太太說的是,我其實並沒有做什麼。”
其中一個女人便笑道:“說來,老太太也該多帶著哥兒姐兒到我們府上走動,我們姑娘心裡可惦記著你們姐兒呢,今日本要過來,只是因太太不來,自然不便來了。”
沈柔之跟守備之女蘇琴歌的交情還不錯,蘇琴歌畢竟是武將之女,性情爽快,和管智敏的嬌縱不同,沈柔之便也答應著。
兩人又坐了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等他們去後,老太太就對沈柔之道:“你覺著怎麼樣?”
“我怎麼覺著沒什麼用的,”沈柔之看了眼謝西暝,陪笑道:“這個還得看小西。”
老太太便道:“小西,你可知道今日特叫你來是為什麼?”
謝西暝那樣機變的人,早猜出來了,卻只做不知的:“請老太太示下。”
老太太笑道:“這蘇守備向來倒是跟你父親交情很好的,蘇守備的女兒蘇琴歌,跟你長姐一樣明年及笄,我看他們家的意思,是想跟咱們結親,嗯,琴歌雖然比你大一歲,可也不算什麼,你說呢?”
沈柔之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暗中打量謝西暝的反應。
“大一歲自然不算什麼,甚至是極好的,長姐就正好兒大我一歲。”謝西暝面不改色地。
沈柔之心一跳,忙垂下眼皮。
“而且,”謝西暝微微一笑:“這種事自然是長輩做主,不過就是不知這位蘇姑娘的樣貌性情如何。”
沈柔之略覺意外,老太太卻高興道:“她的形貌性情都是好的,這個你問柔之就知道了。”
“長姐知道?不過……”謝西暝便看向沈柔之:“我心裡覺著,要娶妻的話,那女子的相貌一定得不輸給長姐,性情也要跟長姐一樣好才行。”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沈柔之一定又以為他在油嘴滑舌地奉承了,只怕又會傻樂。
可此刻對上他的眼神,便知道他是故意地說給自己,當下咬了咬唇低下頭去。
老太太卻也以為謝西暝在說沈柔之的好話,便笑道:“哈,不是我自誇,蘇姑娘的樣貌,倒是不如柔柔,但也算是個美貌的孩子了,性情嘛,她是武官的女兒,要活泛些。總的來說是個好姑娘,對吧柔柔?”
沈柔之忙道:“當然。”
謝西暝便不言語了。
老太太略略傾身,低低對沈柔之道:“你同他說說,或者改天咱們去守備府,或者讓琴歌過來給他見一見,這門親事若成自然是錦上添花的。”
沈柔之答應。
老太太以為自己聲音很低,卻不知謝西暝早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沈柔之起身出了老太太上房,便同謝西暝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且走且說:“老太太的意思你知道了?”
謝西暝道:“知道。”
沈柔之問:“你覺著如何?琴歌的確是個好女孩子。”
“可她長的不如你,我不喜歡。”謝西暝理直氣壯的。
沈柔之一怔,繼而笑道:“有時候覺著你老到的很,怎麼又偏這麼孩子氣,娶妻娶賢你難道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未必把洛州城的姑娘看在眼裡……”
“有一個就在我眼裡。你知道的,只有一個。”謝西暝望著她道。
沈柔之看著他認真的臉色,心頭悸了悸,忙清清嗓子:“先前約法三章,不許你亂說的。又忘了?”
謝西暝道:“我是順著你說的,難道這也是錯?”
沈柔之瞪了他一眼,便問:“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叫我說,等你親眼見過琴歌再做打算也行,畢竟各花入各眼,老太太是偏向我,才說琴歌不如我,其實照我看,她實在可愛可親,你見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