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人佩服。

傅懷仁自嘲道：“可惜落有意，水無。既然尊上看了來，還望留我一個面，不要在不曉面前提起。”晏不曉心思純淨，心裡只有劍，當傅懷仁也只是朋友，從未動過紅塵俗念。

“我看未必。”容芳道，“劍意並不純粹。”

一個人劍意從純粹到不純粹，是因為心藏了事，有了人，叫滋生了煩惱。丹陽從一開始說的就不錯，晏不曉的心裡，並沒有很純粹的劍，所以練不了天第一。

容芳樣說，傅懷仁卻也沒見得興。只沉默了片刻，方苦道：“算了。”

算了？容芳不解道：“心裡有，不興嗎？”

傅懷仁所求不就是與晏不曉心心相通嗎？

“還是說，對已經變了？”要是變了，也很正常，在容芳看來，世間諸事沒有恆久，凡人朝三暮更是常見。連老天的心思都在變動，又有什麼是天地久呢？

“我沒有變。我望與君心相知。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傅懷仁撫過書卷，面上帶了一絲柔色，“是。兩相守何其艱難。倘若兩不久，我願永遠不要知道份苦楚的好。”之命如懸一線，不小心就會繃斷。也是為什麼，以前晏不曉每次要離開，傅懷仁雖然不捨，卻也不會留。

喜是一個人的事，失落也只是一個人的事，不必叫晏不曉來承擔。

容芳看了半天，忽然道：“不甘心什麼？”

傅懷仁一驚：“啊？”

容芳道：“滿臉都寫著不甘心。”負手繞到案臺一側，取過其一本書來，手上隨意翻著，嘴裡卻說，“以為喜便是喜，以為苦悶便是苦悶。什麼都是以為，便是對待真心好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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