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失去伴侶悲傷過度,腦子都不好使,連餘秋遠和他一起死的都忘記了。
壓根兒忘記了禍本根源就他傳去的。
邊聞人笑還沒開說話,便聽上“嘰”一聲,胖暈乎乎睜開了眼。
——差點沒被光給閃瞎。
“……”
趁胖剛醒尚不能視物,容庭芳衝聞人笑低聲說:“先走,我會透過那塊鱗片聯絡。”
他已經想好了,聞人笑雖然不他的親信,畢竟故人子侄尚可信賴。他會有今時遭遇,不天災便人為。與其貿然面不如暗修其身。蓬萊能一個他的人,就在餘秋遠心懸了柄劍,劍柄握在他手裡,他想什麼時候,就能什麼時候。
聞人笑個聰明人,他明白不好叫除了他二人之外的人曉得他們在此見面。若有心人見了,略一推算,恐怕要給容庭芳帶來禍端,走之前還多嘴了一句。
“前輩如今還要回界麼?”
界——
容庭芳看了眼自己的手,血管通透,青可見,不復從前。那時,黑的血如同劇毒,日日夜夜侵蝕著他的膚,他的骨。夜瀰漫之時的那痛楚,就像山川沖刷著洪嘯。那天在懲戒他,為他的忤逆付代價。聞人笑不知,看如今的容庭芳,只覺得端麗風華。
“幽潭有一句話。”容庭芳漫不經心說,“一切自有天意。”
因為句古訓,他過往的族人自以為領略真意,一條條要往天上撞,撞頭破血流,角都斷了,都不曾有半分效用。
“不過,天意在人心,事卻在人為。”他勾起嘴角,眼中劃過一抹流光。上天既然給了他一次機會,叫他不受怨侵蝕之苦,他自然要順理成章對自己好一些。他的人已經死了,那麼,劍的人呢?
上的有了動靜,而裡早走得人影都沒有。
容庭芳坐在那裡,衝他陰惻惻一笑:“醒了。”
儀態華貴,蔥鬱端麗。
“……”
容庭芳親眼見著只毛還焦黑著的羽禽嗖一倒貼在了石壁上。
他挑挑眉:“怎麼,我得很嚇人?”
任容庭芳如何去想,他也不會知此刻胖心波濤洶湧,滿心寫著世變了。因為突然明瞭過來,先前在瓦行為何有異樣感。與聞人笑不同,聞人笑不曾見過容庭芳,故而如今所見容庭芳什麼模樣,他都不覺得意外,只以為本該如此。作為老相識,餘秋遠心中的詫異可與容庭芳先前一樣的。
從前的容庭芳因為所行功法的緣故,頂著一頭銀白髮亮的頭髮招搖過市。故而到哪裡先不用看臉,憑發基本能認人。如今的容庭芳面容青澀娟麗,相較後來的霸狂頗顯秀氣,誰能把他和已故尊聯絡起來?容庭芳自己都不能。
在胖未甦醒之前,容庭芳使了些小把戲,把眉心那抹銀雲紋給遮了去,未免過於引人注目。如今他蛻骨重生,正想通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