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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良久，白萣這才開口道：“也罷，我在你心裡既然千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還活在世間也無多大意義。相愛時難別亦難，你就當我從不曾回來過罷。”

說罷，她轉眸看向在旁處始終默不作聲的軫蚓道：“軫蚓，你我既然有緣在陶土內相遇，這次就便宜你了。”

話語間，白萣的倩影漸漸消失，最後再次歸結成黑氣，飄渺入陶鐲當中。

臨別前，帶著最後的不捨，白萣終還是看向了亓珩，眸中帶淚，嘴角卻勾出了一抹釋然的笑意。

“下一世，我必不再愛你。”在白萣即將消失的最後瞬間，她再沒有早前的瘋狂急躁，僅是心平氣和的說完這句話，便也不復天地間。

從始至終，白萣也沒有將芹銘苑中自己所發現的秘密說出。

亓珩雖辜負了她，她卻至死都不願負亓珩半分。

“白萣……”看著白萣天魂綻放出的笑意，亓珩一時間竟有些發愣，輕聲呢喃了一句。

亓珩的識海之中，有記憶忽如海嘯山崩，驟然傾瀉而出。

兩人恩愛之景，兩人密語之時，所有的哭與甜，在亓珩的識海里宛如決堤的洪水，一時間波濤洶湧的佔據了亓珩的整個識海。

亓珩就這般痴痴的看著白萣在自己眼前消失，他伸出手，想拉住那縷黑氣，卻如何都無法拉住。

看著疾速消失在陶鐲裡的黑氣，亓珩呆愣良久，這才垂下眸道：“這一世，是我負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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