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由金黃變為溫暖的橙紅色，穿過大塊的透明玻璃窗，傾斜著灑落在室內，空氣中有細小的塵埃粒子流淌，宛若細碎的流沙。

最開始參商還會對鬱眠的畫稍作講解，後來他慢慢不再出聲，坐在一旁保持著沉默，靜靜觀看少女繪就的畫面在雪白的畫紙上逐一呈現。

沾染了雨水而變得越發碧綠的樹，被打溼的潮溼的枝幹，青翠的還墜著水滴的大片橢圓形葉子，那隻灰白色胖乎乎的鳥睜著一雙圓溜溜亮晶晶的眼，細細的爪子勾住枝椏間的縫隙，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捏著畫筆的少女也輕輕歪了歪頭，觀察著畫中是否哪裡還有疏漏，不時修補一些細微之處，筆刷落在紙張上沙沙作響。

直到參商出聲打破了一室靜謐：“可以了。”

鬱眠轉頭看向他，漆黑的眸子晶瑩剔透，折射著天際最後一縷光線，猶如浸在水中的黑珍珠般閃閃發光。

“還有哪裡沒畫好嗎？”她咬了咬唇，看他一眼後再次盯著那副畫。

參商搖頭：“已經夠了，”他並不吝嗇讚美她，或是面前這幅畫，“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雖然基礎知識缺乏，但我能看出來你有用功，繪畫的手法很純熟，有自己的風格，而且在塑造形意方面非常好，用色也十分明麗清新......”

“你似乎對國畫更感興趣？”他抬手指向畫中那隻栩栩如生的鳥，“這隻鳥是很典型的國畫裡面的工筆花鳥畫法，你畫的很靈動，堪稱活靈活現，但你在描線勾勒上的功力就差了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怎麼會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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