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並排,柔聲說道。
她教過許多學生,性格迥異,可對莊隅的印象卻最深刻,這個孩子有自己的想法,繪畫上雖然不算特別有靈性,接觸繪畫的時間也不算長,但格外專注,基本功很是紮實。
“我知道,謝謝老師。”莊隅低聲道,他與孟老師在學習上交流,還沒有這麼私下的聊天。
孟老師繼續問道:“你想要報考哪裡大學?哦,要是你不想說也可以不回答,只是我經驗比你多一點,或許可以為你提點建議。”
“可以說。”莊隅輕搖頭道,“是荊市學院的美術專業。
“這個學校?”孟老師皺了眉,回憶了一下,並沒有印象,她教出的孩子從沒有考過這個地方的。
莊隅輕笑道:“是小城市的學校。”
孟老師建議道:“你可以努力下,即便不能留在這個城市,去附近的地區也是不錯的選擇,小城市的話會不便利的。”
“沒有,我覺得那裡很好,”莊隅垂下眼眸,“以我的成績也能考上。”
孟老師看出莊隅心事複雜,便不再多言。
到達湖心亭後,學生四散各處尋找合適的位置開始自由寫生,莊隅尋了處有樹蔭的位置,擺好畫具,可還沒等他選好景物的角度,卻被兩個女孩打斷。
“誒,帥哥,可以給我和朋友畫一幅小像嗎?”
短髮女孩並沒看到莊隅的樣子,只是見他支起畫板,隨口說道。
可等莊隅轉過身體,女孩激動得叫了一聲,“哇,太帥了。”
“你還是學生吧,姐姐請你喝奶茶,小帥哥給我倆畫一下唄!”一邊的長髮女孩接著說道。
莊隅冷聲道:“我是寫生,不是擺攤。”
“呀,這麼冷淡做什麼,你就當幫我們一個忙唄。”
“求求了。”
兩個女孩軟磨硬泡,莊隅轉身並不理會,可她們居然賴在一旁不走了,畫畫時被人盯著,莊隅覺得十分不舒適,終於,莊隅被打敗了。
“我畫技一般。”
見他鬆口,兩人連道沒有關係。
“畫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對嗎?”莊隅發現女孩子似乎比傅時戟還難應付。
兩人齊齊點頭。
莊隅無奈地動筆為兩個女孩繪畫,許是畫久了傅時戟,莊隅對於畫人物還算得心應手,半個小時便完成了二人的小像。
兩個人見了莊隅的畫作成品非常滿意,將她們所有的特徵都體現出來,惟妙惟肖,最後不僅買給莊隅奶茶,還非要給莊隅轉賬。
最後,莊隅看著轉賬記錄中的一百塊錢,有些無可奈何。
“呦,怎麼落魄到這個地步,好巧啊,莊小少爺,找到你太費時間了。”公子哥打扮的人領著兩個壯碩的保鏢走到莊隅面前,仔細地瞧了瞧他,道:“長得確實不錯,可就是不知好歹。”
莊隅警惕地看著這人,掃向遠處,沒見到獵二的身影,有些懊悔剛才命令他離自己遠些了。
“別找他了,就是想和你說兩句話,請吧。”
莊隅不為所動,語氣冷淡道:“你是誰。”
“孫家,孫成野。”他的態度極度傲慢,陰惻惻道,“傅家就因為你對我姐的婚事一再擱置,我倒要看你有什麼能耐!”
爺兒
孫家也是世家豪門,雖不及傅家,但也稱得上門當戶對。
傅家海外的生意與孫家有所交疊,若是成了親家,諸多方面都會為兩家帶來裨益,世家之間聯姻本就正常,只要能將雙方利益最大化,便是一件美事。
至於感情,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附加值,有或沒有都不會影響家族的合作,像傅時戟的父母那般,就是世家聯姻裡最好的例子。
傅老太太看中了孫曉曼的秉性,果敢、聰慧也不會招惹麻煩,作為傅家未來的夫人,能否成為賢內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成為窩裡刃。
能有與傅家交好的機會,孫家哪裡會回絕,所以傅時戟與孫曉曼的婚事在眾人看來早就是件板上釘釘的事情,然而傅時戟和孫曉曼遲遲沒有舉辦早就商量好的訂婚宴,不由引起他人的猜忌。
孫成野是孫曉曼的表弟,但比孫曉曼少長了一個腦子。
他沒有多大的能耐,成日裡與狐朋狗友辦宴、找女人、揮霍錢財,這樣的廢人孫家可以養很多,但這孫成野偏偏就是廢物裡面有些上進心的一個,然而這上進心也是出自歪門邪路。
傅崢早些年便與孫成野有交往,最近一段時間更是頻繁,前陣還送給孫成野酒吧,讓孫成野的日子寬鬆了不少,也對傅崢更加親近。
孫成野總愛圍著傅崢轉,他還從傅崢那裡尋來許多經營之道,開了幾個公司,都獲取了穩定的盈利,讓家族裡原本瞧不上的人都高看了他一看。
他很享受別人投來的賞識目光,由此也就對傅崢更加言聽計從。
可是好日子沒過幾天,傅崢去J國辦理事務好像被牽制住了,孫成野沒有了傅崢的助力,公司開始走下坡路,令他焦灼不已,在辦公室裡唉聲嘆氣,好不容易贏來的好日子,他可不想就這麼沒了。
昨天孫成野忍不住給傅崢打去了電話,央求他再幫幫自己。
那邊的傅崢慢悠悠地說道:“我這邊實在脫不開身,不要急,你還可以想點別的方法。”
“哥,你讓我怎麼能不著急!我又背了幾千萬的債,卡都快凍結了。”孫成野急得直跳腳。
“要是缺錢,我可以借給你拿去急用。”傅崢依舊不慌不忙道。
孫成野嘆氣道:“哎,我也不是向你借錢的,哥,你知道這點錢我問家裡知會一聲便能解決,就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被他們低看!”
傅崢將忍不住嗤笑一聲,他捂住話筒,孫成野並沒有聽到。
孫成野只聽見傅崢十分關切地對他講:“其實,有件事你若是辦成了,我想說不定你們孫家的長輩都要好好‘誇誇’你的,你可以證明自己的能力。”
孫成野眼底一亮問,握住了最後的稻草,道:“什麼事情?快告訴我,錚哥,你別和我賣關子啊!”
“我就給你指個道兒,傅時戟有個小情兒,叫莊隅,就是因為他,你表姐才沒有與傅時戟訂婚的,把他擺平,湊成你表姐的婚事,可不是孫家長輩都要高興嗎?”
“這事……難辦。”孫成野有些猶豫,他沒腦子,更沒膽子,聽見傅時戟的名字就害怕,多少觸了傅時戟黴頭的人都被暗地裡解決了,要是這莊隅真那麼重要,動了他,自己還不得被扒層皮。
傅崢見他不決,繼續引誘道:“其實也不是要你把他怎樣,我見過莊隅一面,他很聰明,想必你和他仔細講清楚,他會理解的。”
“謝謝錚哥,那,我仔細考慮一下……這幾天就找人摸摸他的路數…”
“沒事,你我之間談什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