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想去上洗手間。”
溫黎東道:“嗯,走吧。”
溫黎東在外面等蘇歲安,而蘇歲安一出來就遇見了李仲周,李仲周嘴角叼了跟煙,他站在蘇歲安身後眼裡有點不同尋常的笑意。
“小傻子?”李仲周調笑一般說道。
蘇歲安抿了抿唇,沉下心來,想著不跟這人來瘋計較。
李仲周卻不放過蘇歲安,又逗弄似的喊蘇歲安的名字,煙味兒噴了蘇歲安一臉,他嫌惡地別開頭,抬腿就要離開,而李仲周卻拉住了他的手腕。
“蘇歲安,你想不想氣一氣溫黎東?”李仲周才不管蘇歲安是不是傻子,他這兒想到一出就是一出。
“走開。”蘇歲安皺皺眉,不客氣地說道。
李仲周卻還笑嘻嘻地湊過來,“不走,蘇歲安,遊輪上的事兒我聽說了,你現在傻歸傻,但總不至於連路都走不好吧,讓我猜一下,那是蘇家的船,蘇喻過生日……”
那對於蘇歲安而言是十分不美好的回憶,他不想再從任何人口中聽到,尤其是以這樣的方式,李仲周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就是在說蘇喻跟溫黎東有一腿。
“你閉嘴!”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是蘇歲安的敏感點。
“喲,”李仲周像看見了什麼新奇玩意兒,臉上興味兒十足,“急了啊,你這是真傻還是裝傻啊?這一提溫黎東就跟戳到痛點似的。”
蘇歲安很想與李仲周吵架,但他明白眼下不是透露自己身體狀況的好時機,於是只任由李仲周唸叨。
溫黎東等了好半天還沒看見蘇歲安,又驀地想到從前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心慌,他不再在原地等待,抬腿便進了洗手間,沒想一進去就看見李仲周與蘇歲安捱得很近。
“李少,我說過麻煩你離歲歲遠些,”溫黎東將蘇歲安攬入懷中,眼神陰鷙地望著李仲周,“是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李仲周並不在乎溫黎東的威脅,他聳聳肩,慵懶的視線落在蘇歲安身上,“溫先生,火氣別那麼大啊,嚇著小美人就不好了。”
溫黎東的臉色越發陰沉,李仲周也知道老虎尾巴摸不得,說完這話便離開了洗手間,而蘇歲安就這麼低頭看著地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蘇歲安,你以後看見他就躲,明白了嗎?”溫黎東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溫黎東有能力護住蘇歲安,但蘇歲安沒有辦法護住他自己。
蘇歲安吶吶地點頭,“知道了。”
下半場演奏,蘇歲安心不在焉,一個音符都沒有聽進去,眼神不知道落在哪裡。他腦子裡就是在想一樁事兒,那就是溫黎東與蘇喻。
蘇歲安一直都知道溫黎東是一個多有魅力的男人,年少時的他張揚而熱烈,像太陽,人人都向往溫暖,年長的他沉穩而可靠,像黑夜,這時人人又都向往神秘與未知。
倒不是覺得溫黎東一定和蘇喻有什麼……也不對,蘇歲安沒有辦法完全肯定溫黎東與蘇喻沒有關係,畢竟人人都在說他們,蘇歲安深知這世上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情。
蘇歲安無法跟溫黎東溝通,於是一個人陷入了牛角尖裡。
蘇歲安來時還是笑著的,離開時情緒便有些低落。
溫黎東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在心裡罵了李仲周千百回,天知道那人來瘋與蘇歲安說了什麼。
回程路上,蘇歲安很安靜,溫黎東又不是個主動挑起話題的,於是車廂內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回到景苑後,蘇歲安一言不發地從車上下去,徑直走到了樓上,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溫黎東。
王姨看出了不對勁兒,她這次沒有偏幫蘇歲安,對落在後頭的溫黎東說:“這又怎麼了?我瞧著歲歲好像不太高興。”
溫黎東正煩著,“被人惹著了,在鬧脾氣。”他停頓兩秒,繼續說:“您去給他準備杯西瓜汁,喝點兒甜的說不定就不鬧了。”
王姨瞪他一眼,“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得好好哄哄他,他才不鬧。”說是如此說,王姨還是去廚房準備西瓜汁了。
樓上琴房燈亮著卻很安靜,蘇歲安坐在毯子上,手裡揪著星黛露的耳朵,眼睛有些紅,嘴裡小聲唸叨著:“溫黎東王八蛋,王八蛋欺負人。”
末了又加上一句:“王八蛋溫黎東是蘇歲安的。”
到底還是不肯放開溫黎東。
很快就傳來了敲門聲,溫黎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一種特殊的溫度,“我能進來嗎?”
蘇歲安沒鎖門,也不知道溫黎東這是什麼意思,好像非得蘇歲安點個頭他才能進。
蘇歲安沒答話,兀自生著悶氣。
敲門聲持續了一陣,接著門被一隻大手推開,溫黎東端著一杯清甜可口的西瓜汁走了進來。
“鮮榨的,阿姨特地給你準備的,試試看。”溫黎東蹲在蘇歲安面前,猶豫了會兒還是抬手揉了揉蘇歲安那頭柔軟的發。
蘇歲安不太願意跟溫黎東接觸,於是別開頭躲開了他的手,但還是拿起了那杯西瓜汁。
望著空落落的手掌,溫黎東皺了皺眉,待蘇歲安喝下第一口果汁後,他問:“是不是李仲周跟你說了什麼?”
還未等蘇歲安回答,溫黎東便自顧自地說:“他說的話你別信。”
西瓜汁很甜,蘇歲安一口氣喝了小半杯,他放下玻璃杯,一雙清澈的眼眸注視著溫黎東,只要是能夠談的事情他都願意與溫黎東說。
於是蘇歲安問道:“他說了你和蘇喻的事情,是真的嗎?”
溫黎東一愣,沒想到李仲周居然是在說這個,他很快反應過來,說:“假的,我和蘇喻沒有任何關係。”
溫黎東說的確實是實話,他與蘇喻除了合作關係之外沒有任何關係。
蘇歲安的眼神暗了暗,他有些失望,他知道溫黎東在說假話,又或者是至少隱瞞了一部分真相,可他不想追問了,反正問了也白問。
蘇歲安從地上爬起來,抱著星黛露快步離開了琴房。溫黎東徹底不明白了,他這又說錯了什麼話?
直到睡覺時,蘇歲安都不願意親近溫黎東,兀自抱著那隻傻兔子背對著溫黎東,溫黎東百思不得其解。
蘇歲安晚上沒怎麼睡,滿腦子都是溫黎東與蘇喻的事情。他也想說服自己相信溫黎東,但那晚在遊輪上發生的事情又讓他覺得這一切並非那麼簡單。
第二天一早,蘇歲安便側身看著溫黎東,待溫黎東醒來,他第一句話便是:“你昨晚說的都是真話嗎?”
溫黎東覺得可能是剛剛起來,自己的腦子也有些發矇,否則為什麼要跟蘇歲安承諾這種事情?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呢?
可是溫黎東聽見自己說:“是真話。”
蘇歲安臉上出現了一個短暫的笑容,溫黎東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蘇歲安是個比較看得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