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個讀書人,想得比較周全:“算了吧,咱們結婚,人家也結婚……”
不等他說完,金書瑤已經打開了車門:“你上來,你先上來。”
陸明書依著她上了車,金書瑤立即拍了拍前面司機的肩膀:“開車,你就往前開,那些個轎伕哪個能不怕,等他們一躲,咱們就過去了。”
司機笑了,這就朝著花轎開了過去:“說的也是。”
徐煜見車動,以為是要走另外一邊,可他一調轉馬頭,卻不想這老爺車是奔著花轎去的,嚇得不輕。
幾乎是本能的,他扯著韁繩就衝了上去。
金書瑤穿著白色婚裙,頭頂是白色的頭紗,端端坐在老爺車後面,揚著臉看著花轎前的金明珠,司機的本意也是衝一沖人群,把轎伕嚇得躲開了,他就能佔住大道中間了。
可惜轎伕是被他嚇著了,有兩個人直接放下了花轎,八抬大轎站立不穩立即栽倒下來,與此同時老爺車上的司機扶著方向盤,也是大驚失色。
金明珠定定站在原處是動也未動,她一身旗袍,就站在大道中央。
喇叭也按了,可人不動,司機哪裡真敢撞上去,趕緊打方向盤錯開了去,可街上人多,他沒看見後面衝過來的徐煜,等看見了驚慌失措飛快轉動方向盤,一腳油門撞在了街邊的石墩子上。
“完了完了……”
“……”
金書瑤和陸明書在車裡撞成一團,好不容易停下來了,才扶著車門坐穩。
新娘子的頭紗滾掉了,金書瑤剛要去撿,陸明書一腳踩過,開啟車門下了車。
她氣得不輕,伸手把頭紗撿起來了,發現上面一個大腳印子,沒法再戴了。
司機已經下車去檢視車身毀壞情況了,金書瑤往外面看了一眼:“陸明書!”
陸明書沒有回頭,花轎栽倒後,秦卿從花轎裡面下來了,徐煜扶著她一邊胳膊,她一手拿著紅蓋頭,看著越走越近的陸明書,頓時惱怒。
秦卿真是氣得不輕:“陸明書,你們幹什麼,想殺人嗎?”
陸明書看了看她,看了看才走過來的明珠,直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沒事吧?”
金明珠四下看了眼,淡然瞥著他:“有事沒事,自己不會看嗎?結婚是個大喜的日子,非要鬧出人命來,才能順你們的意?”
從前的明珠都是溫柔的,善解人意的,從來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陸明書心中更加的愧疚:“實在對不起……”
正道著歉,金書瑤從後面過來了,她兩手提著長長的裙襬,走得很是艱難:“明書,車頭好像撞壞了,怎麼辦啊!”
秦卿看見她,氣就不打一處來:“金書瑤,你是故意的吧?是你叫司機開車的吧?”
金書瑤多少有些心虛,她剛要反駁,一抬眼看見了秦卿的髮飾,那是之前她看的那款同心系列,有戒指還有耳環,價值不菲。
她讓陸明書買,陸明書沒有買。
此時看著秦卿戴著,心裡說不清個什麼滋味,一開口腔調都變了:“喲,新娘子紅蓋頭怎麼還掉下來了,這不吉利的吧,要我說你堂堂錢莊大小姐,什麼人找不到,這嫁人了,連首飾都得自己買,結婚有什麼意思……”
秦卿把紅蓋頭塞了徐煜的手裡,這就往前來了:“對不起讓你失望了,這首飾是我男人給我買的,我紅蓋頭掉下來怎麼了,你連蓋都沒蓋呢,豈不是不吉利到家了!”
她一邊走,還一邊挽袖子,一看就是氣極了要打架,徐煜和明珠連忙把她架住了。
可架住了是架住了,秦卿火爆的小脾氣上來了,撲著要抽金書瑤,真是拉也拉不住:“金書瑤!今天這樑子我們算結定了,我就看著你,一肚子彎彎腸子能有什麼好日子,咱們走著瞧!”
陸明書雖然是攔在金書瑤前面了,但一直在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你們別往心裡去……”
金書瑤看著他的背影,心情複雜。
徐煜都能給秦卿買那麼貴的首飾,她結一次婚,陸明書為什麼不能給她買?
可她來不及氣憤,一低頭才發現陸明書不知道什麼時候踩到了她的裙子,她再也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啊!”
時候不早了,明珠拉住秦卿:“上轎了,咱們該走了,別理她們。”
花轎擺在一旁,有一個轎伕剛才摔了一下傷得不輕,徐煜大步走過去頂替了他的位置,一旁叫著秦卿:“秦卿!”
秦卿下意識回頭,看見他要扛轎子,頓時紅了眼。
她再不理會金書瑤,快步走了過去。
徐煜把紅蓋頭再給她蓋上,扶著她坐進了轎子裡,隨後,他跟著轎伕腳步,抬起了轎子。
“起轎!”
明珠一手牽馬,跟在了轎子旁側。
金書瑤正和陸明書發著脾氣,花轎從他們身邊走過,明珠看都未看他們一眼,就此擦肩。
☆、抱媳婦嘍!
第三十三章
徐窈他們都搬到新樓上去了, 原來她說不去,讓徐煜和秦卿兩個人去新房,但是秦卿更喜歡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非得讓她過去,家裡還請了個老媽子, 人家秦卿有錢, 徐窈也不敢說什麼, 就跟那婆子搶著幹活,弄得秦卿哭笑不得的。
三天回門,徐煜陪著秦卿去了。
徐窈給明珠打了個電話, 讓她過去吃飯, 金明珠原本是想過去的, 結果正良藥鋪那出了點事,趙景堯來找她, 她去藥鋪了。
跟上輩子的時間線差不多,趙家老爺子突然摔了一跤, 人直接就過去了。
他走得很突然, 之前磕過頭的, 還有師徒名分, 所以趙景堯來找她了。
趙家這喪事辦得有點亂, 等明珠到了正良藥鋪, 老爺子還在地上躺著呢,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趙民生趴在他身上一直是嚎啕大哭, 爹啊爹啊哭得都沒好動靜了。
明珠連忙把趙景堯拉到了一旁去:“這都多少時間了,靈堂怎麼還沒搭建起來,還讓老爺子在地上躺著,這叫個什麼事啊。”
趙景堯心有餘而力不足:“豐年不在家, 已經去找了,說是等孫子看過了,再上板。”
金明珠是經歷過好幾場喪事的人了,知道這裡面的規矩:“那也不能一直等,趙豐年不回來,就讓老人一直在地上躺著?這叫什麼事。”
趙景堯也紅了眼睛:“可惜我人微言輕,就是說了,表叔也不會放在心上吧。”
他低著眉眼,一點信心也沒有。
金明珠一巴掌拍在他的背脊上面,頓時怒目:“都什麼時候了,趙家一個主事的都沒有,趙民生就是再混蛋他也是個人,老爹死了他就是懵了,收起你卑微的心,你也是趙家人,挺起脊樑骨,都看著呢!”
趙景堯愣住,隨即挺直了身體。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