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一個完美的三百六十度抱球滾一週，成功的把脖子給摔歪了，等它晃晃蕩蕩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那輛名為‘小黑’的改裝車已經連車尾都看不到了。

趕路的途中是相當的無聊的，更何況林登身邊坐的還是耿默這個曾經的自閉症患者。

林登悄悄瞥了好幾眼副駕駛座，見坐在上面的人只是埋著頭不說話，一時也覺得有些詭異，撓了撓鼻子，林登故作輕鬆的笑道，“在想什麼？”

耿默沒有說話，一動也不動的維持著低頭的姿勢，搭在膝蓋上的手乾淨修長，骨節分明，那的確是雙真正的成年男人的手，而不是小孩子看不出性別的圓潤柔軟的。

也只有這一刻，林登才猛然意識到耿默長大的事實，從前只是把他當孩子來看待，當孩子來哄，時隔一年，世事變遷，他依然把他看作孩子，甚至自欺欺人的以為他還是初見時那個雖然沉默寡言，卻異常乖巧聽話的耿小默。

就在林登以為耿默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出了聲，只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你喜歡我嗎？”

他喜歡他嗎？林登彎了彎嘴角，當然喜歡啊。

“喜歡。”他心裡這麼想著，嘴裡也說了出來。

“哪種喜歡？”耿默依舊沒有抬頭，但是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慢慢的抓緊了褲子。

哪種喜歡？哪種？

兄弟，朋友，還是……情人。

林登沒有立馬回答，他頓了頓，張了張口，那句‘你還小，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堵的人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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