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可卸磨殺驢?”
話雖這麼說,但是他們都清楚宋家一直如履薄冰,帝王若是不信任他們,他們便有罪。
身旁的宋驛道:“三叔說的是。”他看了宋淮一眼,委婉道:“……就算阿淮做了宣王妃,這定北侯的爵位和北疆的兵權,也交不得!”
交了兵權,他們宋家便沒了依仗,難道要回朝堂,去與那些文官爭高下?
宋驍沒有急著與叔父和堂弟爭辯,而是道:“如果我沒猜錯,陛下應該打算培養三皇子為儲君。”
宏光帝中毒一事,只有宏光帝的親信、下毒的岳家以及重活一世的齊瑄知道,而齊瑄只把此事告訴了宋淮和宋驍。
不知情的人都以為宏光帝長康長壽,就算只能活到知天命的年紀,那也還有七八年的壽數。那時候三皇子也有十三四了,登基也不是難事。
宋嵐聽宋驍這麼一說,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陛下打算讓宣王輔佐三皇子?”
宋驛:“可這與我們宋家有何干系?就算宣王不做儲君,可娶男妻,但是娶的若是阿淮,損失的還是我們宋家。”
宋驍道:“但咱們宋家的出路,就在宣王身上。”
“不管是二皇子登基,還是宣王自己登基,只要解決了北狄,咱們宋家都是皇家的心腹大患。”宋驍解釋道,“但若是宣王娶了阿淮,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一定會保宋家。”
宋淮點了點頭,這點他相信齊瑄。
宋浩微微訝異,和宋淇、宋治交換了一個眼神,這聽起來怎麼像是把阿淮賣了保平安呢?
宋嵐沉思一瞬,道:“彥章的意思是……”
宋驍:“咱們宋家,要趁這段時間謀後路,從文也好,從商也好,離了戰場,也要有所作為,才不會任人宰割。”
作者有話要說: 瑄瑄:[縱馬狂奔]我!奉旨!去北疆!娶老婆!
宋淇、宋浩、宋治:[擦槍頭]哪個要來拐我們弟弟?
淮淮:(/ω\)
下章!見面!
準備開新文啦~
文案改了N次,終於改好一版:
《我搞定了第一名[快穿]》
——他竟然想gay我?
隋何=9分顏+180cm+18+多金+A級任務員+……
顧執=10分顏+188cm++20+金鑲鑽+S級任務員+……
隋何和顧執是同事,但單位裡各種官評和野榜,顧執都是第一名,隋何萬年老二。
後來,第一名犧牲了,單位派“第二”優秀的隋何去救他。
隋何:我拼命在救他,他卻想gay我?
系統:親親,這邊建議你直接彎呢~
第一個世界:純情跳級天才受vs騷話連篇學霸攻
第二個世界:平躺任捉惡鬼受vs半仙世家怕鬼攻(年下)
第三個世界:女裝大佬主播受vs直男電競選手攻
第四個世界:病弱嬌嫩皇子受vs粗暴冷漠巨龍攻
第五個世界:待定……
小可愛有沒有想看的梗或題材?可以提一下,儘量安排哈哈哈哈~
第37章 秋雨
八月, 北疆的天氣開始轉涼。
抵達北疆的這半個月, 宋淮跟著父親從北州出發, 先去了一趟西部梁州, 折回後,再往東去了季州,把邊境線都巡視一遍。
一是讓駐邊的將士們看看, 他們的主心骨宋大將軍回來了;二是檢驗邊防, 通知將士們隨時準備迎戰。
三是問問看, 五月從京城派下來的封賞有無落到實處。宋家向來治軍嚴明,從來不會虧待衝鋒陷陣的將士。
駐邊的將士們平常很少有機會見到大將軍,這會兒都一個個擠上來,報上軍銜和戰功, 說自己領到了多少賞銀, 讓宋驍身邊的書記官核對有無差錯。
宋驍雖不苟言笑,但面對將士們十分大方豪爽, 讓書記官從他那裡取銀子, 給駐邊的將士加頓肉。
將士們歡呼道謝, 恨不得把大將軍舉起來拋。
宋淮看向自己父親, 發現他雖然沒笑, 但神色愉悅,眉眼都舒展著。
這就是他崇拜父親的原因吧,崇拜父親的驍勇果敢,崇拜他的忠肝義膽,崇拜他的仗義豪情, 崇拜父親在軍中的威望,崇拜他是北疆百姓的信仰與支柱。
同時更深刻地感知到,為何父親會說,宋家要開始謀退路。
若是叫陛下來北疆看一看,看看父親在北衛軍和北疆百姓心中的地位,恐怕真的會寢食難安。
陛下當真不知道嗎?
他知道的,只是他相信父親。但與其說是相信宋家沒有反心,倒不如說是相信父親不會為了私慾發動戰爭,帶領北衛軍犯上作亂。
父親也不喜歡戰爭。
所以陛下也從來不虧待宋家,不虧待北衛軍。哪怕去年江南大旱,國庫告急,陛下寧可動用皇傢俬產,也不拖延北衛軍的軍餉。
這是一種微妙的平衡,但凡陛下有一絲不信,懷疑宋家和北衛軍,或者宋家因不滿現狀生出半點野心,這種微妙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但誰也不能保證,這種平衡還能維持多久。
自小父親就告訴過他,宋家的子孫,若非死在戰場上,就只會死在天牢裡。
所以要變,要退,不能等到陛下的信任變質,任人宰割。
回北州這天飄起了小雨,但就差幾里路就抵達主城,宋驍一行便沒有避雨,縱馬冒雨趕路。
這種天氣在北疆很少見,宋淮不太習慣。
這雨不算大,卻又綿又密,落到臉上癢癢的,雨滴一點點打溼鎧甲,滲進裡頭,慢慢浸溼衣裳,溼噠噠的黏在面板上,涼意跗骨,倒不如傾盆大雨來得痛快。
像京城夏日的暴雨一般,將瓦片敲得叮噹作響,將煩悶與燥熱通通驅散。
宋淮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京城養嬌了,如今他覺得很不舒服,可這點不舒服微不足道,和宿野席地的趕路、腥風血雨的鏖戰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可他卻沒來由的煩躁。
宋淮一路興致不高,埋頭縱馬,跟在父親身後回了城,抵達大將軍府,依舊垂著頭下馬,迫不及待往屋裡鑽,恨不得立刻把這身衣服換下,甩掉那點不舒服的感覺。
誰知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宋淮先看見一雙站在臺階上靴子,視線往上,掃過那人的錦袍華服,看到了一隻握著傘柄的手。
心怦怦跳起來,好像揣了一隻兔子,又好像有誰掐了一把心尖尖,又酸又疼,一顫一顫的,宋淮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人看向他,眼中帶著無限柔情與思戀,將宋淮的理智吞噬,那人突然笑了,喊他:“阿淮。”
宋淮覺得腦中的一根弦繃斷了,剎那間閃過無數念頭,想說好久不見,想說你終於來了,想說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