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體的某處似乎憑空跳了跳。
他嚇了一跳,手裡的咖啡都差點灑了出來。
自己這邊和娛樂圈裡知名的美人把盞言歡,卻如柳下惠般不為所動。相反地,還能在這時候想起一個同性盲人按摩師帶給自己的誘惑,這他媽也有點太不對勁兒了吧!
要知道,那個小瞎子,他可是個男的!
男的?
男的?
陸馨雅發現一整晚瀟灑自如,滿身荷爾蒙氣息的東北漢子忽然有點失神。
她微微啜了一口咖啡下去,目光在丁猛高大的身體上快速掠過。
從小時候算起,再加上在美國留學數年的原因,對於男性審美,陸馨雅和國內很多人有著不同的點。
她不太喜歡目前線上流行的花樣美男。
她喜歡的,必須是一個從肉體到靈魂都是百分百雄性的男人。
哪怕他言行粗糙一點兒,外表粗野一點兒,只要他具備男人的孔武有力,堅毅勇猛,為人忠厚,再不那麼花心,便是她喜歡的型別了。
而這個父親的生意夥伴丁猛,毫無疑問就是她喜歡的那類人。
並且這種喜歡,在他當年赤手空拳,從一幫流氓手下救了自己的時候,便開始積澱了。
可是自己的喜歡積澱了這麼久,散發出來的味道,應該比這杯子裡的咖啡還要濃郁。
那為什麼面前這個男人,卻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呢?
陸馨雅唇邊帶著笑意,目光卻暗暗地在丁猛的神情中留連著。
直到,她聽到父親和丁猛開始談起他弟弟成立樂隊的事兒。
她發現,丁猛明顯開始興奮了。
陸馨雅聽父親說過,丁猛對弟弟進入音樂圈的事兒,特別特別的上心。
而且貌似在其他方面,他這個做哥哥的,也特別的遷就弟弟。
用現在流行的話說,算得上是一個龍弟狂魔。
於是,她似乎在很隨意地玩弄著手機。
卻因為丁猛一句葉茂的樂隊還在尋找女主唱而瞬間閃亮了雙眸。
因為‘女主唱’而閃亮雙眸的,還有另一間咖啡館裡,因為興奮而直搓手掌的葉茂先生。
因為他發現,面前這位略有些中性打扮的白小姐,竟然比午夜時分的她,更讓自己心跳加速,目不轉睛。
她似乎刻意將舞臺上的狂野與激情收斂了起來,整個人從內向外,都散發著一股冷靜淡然的味道。
沒有了皮衣長靴與烈焰紅唇的她,卻靠著雪白的肌膚與修長的身段,便自然帶出一股別樣的風情。
而和酒吧舞臺上保持不變的,依舊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獨具特色的漂亮眼睛。
“白小姐是北方人嗎?”
兩個人握手落座後,葉茂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是蘇州人。”
白簡調整著自己的聲音,並努力回憶一些女明星接受採訪時的坐姿,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路出過於男性化的動作。
哎,這日常裝瞎子也就罷了,還要時不時地裝女人,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
“蘇州?”
葉茂上下打量著對面高挑動人的美女,目光尤其在白簡的腳上多停留了片刻。
“看來以後真的不能以貌取人了,看白小姐的身材和舞臺上的表現,我還和同學打了賭,說你一定是北方人呢。”
“不好意思,讓您賭輸了。”
白簡笑著應了他一句,喝了口咖啡。
“大概我有點南人北相,或者葉先生沒有直說,是我比大多數江南女孩子的腳大吧!”
她大大方方地看著對面的葉茂,並大大方方地開著自己的玩笑,那雙黑水晶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看得葉茂心裡“呯呯”地跳個不停。
他不是沒見過美女,也不是沒交往過美女,可是不知為何,眼前這個白小姐身上,像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從來沒有感覺過的。
他說不好那種奇怪的感覺,只知道別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時,會讓人想到甜美、柔軟、嫩滑等很多極為女人味的東西。
這個白小姐,卻莫名讓自己感覺到一種低沉、冷冽,甚至有些強硬的美。
而這種感覺,對於見慣了軟妹子的葉茂來說,簡直就像一塊氣場強大的磁石,將他吸得越來越近。
他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內心的盪漾,便輕輕咳了一聲,迅速進入主題。
“白小姐,是這樣的,我成立了一個搖滾樂隊,目前缺少一個靈魂女主唱……”
當白簡坐上回往按摩院的計程車時,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發麻的右手,下意識甩了甩。
大概是因為自己在沉吟半響後,終於答應了對方的請求,葉茂的興奮與高興已經溢於言表。
這表現在他一邊說著“歡迎加入,合作愉快”的客氣話,一邊死死地握著自己的手,半天都沒有鬆開。
白簡不傻。
葉貿手心裡的熱度,和他眼睛中的熱度一樣,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大男生,雖然在極力控制,但還是遮掩不住他對自己,不,是對白光小姐的好感。
其實這也是他沉吟半響,才最終答應對方加入樂隊的原因之一。
原本白簡最擔心的,是自己男扮女裝的身份。
畢竟一介男兒身,卻要以女人的面貌出現,就算外表能唬過人去,可是生活裡的許多實際問題,還是很難面對的。
好在他在去見葉茂之前,便已經深思熟慮過。
諸如上廁所等最不方便的事兒,只要咬咬牙,儘量尋找合適的機會,估計還是能混過去的。
可是這個葉茂對‘白小姐’雙眼放光、七情上面的好感,卻成了白簡一道新的難題。
沉思片刻之後,終歸還是完成母親心願的念頭戰勝了其他所有的想法。
他喜歡白小姐,白小姐可以不喜歡他呀!
他對白小姐熱情如火,白小姐可以對他冷若冰霜呀!
現在的男孩,有幾個是執著堅定的?有幾個是專一不貳的?
只要自己冷上他幾次,估計對方就會知難而退了。
對,就這麼辦!
於是,心裡有了底的白簡,帶著即將真正加入一支搖滾樂隊的興奮與喜悅,興沖沖地回到了按摩院。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範平哭喪著的一張臉。
“小白…告訴你個事兒,你千萬彆著急,白展堂……好像又丟了!”
“啊!”
第19章
分手時,陸馨雅調皮地對陸即安說,想看看丁哥開車的技術是不是比他好。因為她覺得老爸的車技實在是弱爆了。
丁猛立即朝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陸即安雖然沒說什麼,卻猜到了女兒的心思,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路上,說了幾句閒話後,陸馨雅似乎有些累了,慢慢閉上了眼睛,靜靜地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