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掏出手機,試圖報警,再一次地被6國忠一個眼神給制止。
“老東西,你沒想到我會回來吧?看到我,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死了下十八層地獄都不夠?”
6國忠幾乎說不出話來,喉嚨被程玉蝶死死地扼住,一張臉也憋得青紫。
“我今天就是來送你下地獄的。”
她徹底豁出去了。
反正就這麼離開,她也是不甘心,不如就拉個墊背的,一起去見閻王。
看著程玉蝶咬牙切齒,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的樣子,6國忠反倒異常的平靜。
他知道,他和程玉蝶之間,總會有個了斷。
他感覺到呼吸很困難,握在手中的柺杖也從手中脫落,體力有些不支地向後倒去,程玉蝶趁機將他撲倒在地,掐在他脖子上的手,絲毫沒有放鬆。
他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他知道,她喝了酒,藉著酒勁才跑來這裡。
這麼多年了,他們可算是見面了。
環洋有6堇言撐著,他的遺囑也立好了,似乎,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如果能死在程玉蝶的手中,等他死後,也算有臉見他的兒子6洋了。
“我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道歉……對不起。”趁自己還有一些力氣,他十分艱澀地開口說道。
“道歉有用嗎?補償有用嗎?”
“我不求你的原諒,只求,你能接受我為你和俊希所能做的事。”
“……”
多年不見,6國忠已沒了當年的那股咄咄逼人之勢,他只是一個老態龍鍾,瘦弱的,連腰都挺不直的老頭子。
程玉蝶雖氣他恨他,可心裡終是有一絲不忍。
不知不覺間,她的手一點點放鬆,直至徹底放開了6國忠,癱坐在旁,歇斯底里地號淘大哭。
6國忠巨烈地咳嗽。
他真的以為,程玉蝶會掐死他,卻沒想到,她收了手。
管家見狀,不由分說地衝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老爺,這個女人怎麼處置?”
“誰都不準碰她。”
“老爺,她剛剛差一點就……”
“我說了,誰都不準碰她。”
管家懨懨地低下頭,乖乖退到一旁。
程玉蝶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哭累了就躺地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她已經睡在一間客房的床上,6國忠守在床邊,見她意識恢復,他溫溫一笑。
“不用假惺惺的。”
“你感覺好一點了沒?”
“我沒事。”
“我已經通知俊希,他很快就回來。”
程玉蝶頭痛欲裂,心頭也是五味雜陳。
她以為,自己醒來後,會在警察局,之後,會被6國忠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不曾想,這老東西竟不跟她計較。
“我知道,你還記恨我,我犯過的錯,很難彌補,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時日無多,只求你放過堇言,他沒有任何錯。”
“俊希無意接管環洋集團,他跟我說,他想畫畫,我想,讓他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最好的,至於你,手上已持有環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是環洋的股東了,如果你願意,還勞煩你多多幫助堇言,讓這個家族企業越壯大。”
“你說……家族企業?”
“沒錯。”
他承認,她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