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生日心願

鬱黛林的語音方落，兩人的靈魂再度對調。她看看自己身體上的優勢，又開口要小平調頭回醫院，打算用卓唯的身體去找他父親，可能更為方便。

卓 一眼即看穿她的意圖。「你別白費力氣，我擔保你絕對找不到他。」

「是你把他藏起來的。」她氣呼呼地說完，轉過頭不再看他。

卓 再次和小平交待將車開回家裡，無論再發生什麼情況，都不準改變目的地。從小平僵住的臉色，大概也是被他們的爭執和奇怪的立場對換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他才試著再向黛林開口：「我們先交換回來，好嗎？」

她瞄了他一下。「何必呢？換回來也是會再交換，g本多此一舉。」

此言可以表達她有多麼生他的氣，他只好放棄，同樣一語不發。

他們終於回到家，小平迫不及待留下兩人，匆匆駕車離去。

鬱 劍步走到酒吧檯前隨手挑了瓶酒就倒了一杯， 卓 皺著眉跟上去奪過她的酒杯，她瞪他一眼又倒了另一杯，他跟著奪走第二杯。她用力放下酒瓶，怒吼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詞語。他的臉色變得難看。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說這麼難聽的話？我不准你再說這些話，聽到了嗎？」他命令。

「你憑什麼命令我？」她狂烈地回嘴。「況且我現在不是女孩子，這些話你都曾經說過，我為什麼不能說。」

「黛林，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羅！」他改用威脅。

「原來你還沒生氣啊，可惜就算你生氣了，靈魂也換不回來。卓唯，勸你快向導演請假吧，因為你明話，真要說什麼時，明明人就在旁邊，也叫小平作傳聲筒，若不是這次事關重大，他當真會屈服向她求饒。

此時，卓瞳拉著一件行李走進入境大廳，外形如同以往一樣清瘦飄逸。他們快一年沒有見面，著實是十分想念。

她也看見他了，快步走來。「黛林？」

「瞳瞳姐，小唯在車上等你。」他不自在地學著鬱黛林的語調。

「我明白，他現在走到哪人圍到哪。」

卓 點點頭。「跟我走，她在停車場的保姆車裡。」

卓瞳臉上浮現一抹憂色，有些落寞地說：「他是不是很不高興，小唯一直很恨爸爸，但那畢竟是我們的父親，我無法眼睜睜看他晚年淒涼。」

聽姐姐口中稱「爸爸」兩個字，就讓他怪不舒服的。他只是淡淡地說。「先回家裡再談吧！」

她輕點頭，跟隨鬱黛林－－其實內在是卓唯－－來到停車場，一臺x能良好的黑色廂形車在那兒候著。等她接近時，後車門隨即拉開跳下來弟弟的身影。

鬱 抱著她，高興地眼淚都快掉下來。「瞳瞳姐，我好想你。」

卓瞳很意外弟弟的反意，詫異地拍拍他的肩。「我也想你。」

卓 偷戳 鬱 幾下，要她別那麼誇張，還要注意身份，他姐姐g本不知曉他們的情況。

鬱 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但也是恢復平靜裝著他的樣子。

「怎麼穿著睡衣就出來了呢？」

鬱 斜覻了 卓 一眼，是故意要整他，但對姐姐說。「不小心睡過頭，沒時間換。」

「快點上車吧！」他推著兩人進車裡，就擔心被別人看到或拍到，肯定又會八卦好一陣子。

方才在車子裡，卓瞳發現這兩人怪怪的，直問他們是不是吵架了，所以馬上極力勸合。「黛林，記不記得我之前說要告訴你的小秘密？」

卓 瞪大眼準備聽著，鬱 則是要她別說。

吵吵鬧鬧之下，卓瞳還是宣佈：「小唯小時候有好幾年生日吹蠟燭許的心願是要把黛林娶回家！生日願望應該快要成真了吧！」

話說完，見 鬱 窘紅了臉，不敢看向 卓 ，另一邊則是感動地抓著他的下巴，親了上去，兩人的靈魂交換了回來。

卓瞳在旁也沒生疑，心想小倆口感情就是好，誠心地給他們祝福。

他們回到卓唯的大房子，卓瞳坐在客廳裡休息。

卓唯好不容易換回身子，就立刻回房整理儀容，鬱黛林就不需如此麻煩，卓唯一直很小心「照顧她的身體」。

鬱黛林坐在瞳瞳姐旁邊把那。

提到瞳瞳姐，鬱黛林想著方才說的話還未說完。「小唯，因為我經歷過，所以我不想你等到一切都無法挽回時再說遺憾就來不及了，而且我認為瞳瞳姐也是這麼想的。」

他沉吟了一聲。

「你再想想看，有一過，除非他的星運走下坡，不然起碼要等到四十歲過後才能去想結婚的事，可是現在有機會能完成小時候的心願，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卓唯進車庫開了車出來，鬱黛林跟瞳瞳姐坐上他的車。

他沒有說明目的地，但她想此趟應該就能見到他們的父親吧！她坐在駕駛座旁，瞳瞳姐坐在後面，三個人因為接著的行程緊張地都未開口說話。

鬱黛林小心翼翼地凝望著卓唯的側面，預期他可能會有所不開心，但出乎預料外他竟淺淺地在微笑，這令她鬆了一口氣。

路程到了一半，她認出這兒的風景，正是要往姚媽媽住的養護中心的方向！難道卓唯將他父親安置在這兒？如果是這樣，那他對他的父親也不算太壞??這可能是好的開始。

卓瞳以前也來過這個地方，所以開口問道卓唯：「小唯，姚媽媽現在過得還好吧？」

「嗯，她還是老樣子。」卓唯輕點頭。

「那姚歆呢？她現在??」她發現弟弟飛快地轉頭看了鬱黛林一眼，連忙道：「抱歉，黛林，我提起姚歆沒別的意思，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鬱黛林回頭對瞳瞳姐笑笑。「沒事的，我不會在意。」鬱黛林想自己跟卓唯在一起後，至今都沒有跟姚歆打過照面呢，卓唯真的和她分得一乾兩淨，自己不該介懷的。

不過提起姚歆，鬱黛林也發現最近都沒有她的訊息，以往三她該午睡了；這時護理師小姐推著輪椅出來，見著黛林時也愣了一下，因為上回也有見過面，所以並沒有太過吃驚，況且這裡門衛森嚴，能進來的人也是無害，護理師只是輕聲問了「有什麼事嗎」，鬱黛林搖搖頭，於是護理師便推著姚媽媽進屋休息了。她不敢打擾，所以往剛剛卓唯和瞳瞳姐去的方向走。

走了幾分鐘，就遇上卓唯和瞳瞳姐他們。瞳瞳姐攙扶他們父親卓信自另一間屋子走出來，卓唯則拿著一件小行李。她看出瞳瞳姐的眼眶濡溼，剛剛必定哭過，連卓唯的眼睛也微微泛紅。

她和卓唯的視線交會，立刻相互傳遞著溫暖。她知道卓唯終於放下心中那塊大石頭了。黛林給他一個支援的微笑。

卓唯來到她的身邊，輕輕地擁她一下。「姐姐說要接那??」他原本要說「那個人」的，但停了一下才接著道：「接我們父親到美國去照顧。」

「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