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新年。
以往每一年,哪怕林雨初去了崑崙劍派,林雲橫每一年的新年都會前去崑崙劍派與他相見。
而等林雲橫回到了雲嶺,他收到了林雨初寄來的信。
信上的第一句話是——
“新年好!爹你來京都了吧,新年的那天晚上我看見你了,但是你似乎沒有發現我的樣子。雖然我當時也有猶豫要不要去和你見一面,但是爹你似乎並不想看見我的樣子,所以我生氣了!我等了你半個月,每天都在等你,你卻從未來見我!我更生氣了……”
林雲橫看完信之後,忍不住手上用力把信紙揉成一團,心下頓時暗罵小狐狸,既然看到我,那就來見我啊!
那種情況,我怎麼好去見你?
第兩百零九章 舉薦為相
林雨初登基為皇之後, 花了一年的時間掌控了朝堂,也逐漸習慣了以帝皇的身份來處理政務。
在過去的這一年內,江邊宿一直留在京都, 他的存在對於林雨初來說是莫大的支援, 九州天下誰人不知江邊宿的西北大軍的厲害。而明王對於林雨初所表現出來的不反對的態度, 甚至很多時候還很配合林雨初,也對林雨初快速掌控朝堂起了莫大的作用。
基本上就是武靠江邊宿, 文靠明王。
但是明王和江邊宿還是有些不一樣,江邊宿正大光明的雨皇派,站在林雨初的陣營內支援他。而明王表面上是和林雨初不對付,天然競爭關係互相猜忌的王爺。正是因為如此, 所以明王的膝下匯聚了一批心思叵測的朝臣人馬。
時間久了,林雨初也明白了明王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將自己擺在“逆王”的位置上,接收了那群心思叵測有著不臣之心的朝臣人馬,將這群人這股勢力掌控在自己手上。如此,可確保這群人鬧不出什麼大禍患來。
這般便註定了明王沒法像江邊宿那般事事都站在林雨初這邊,光明正大無條件的支援他, 很多時候,明王甚至還得和林雨初唱反調,反對他。打個比方就是朝堂上江邊宿和明王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如此, 林雨初倒是缺了一個能幹的文官,畢竟江邊宿是武將,朝堂上的政務很多時候還是得依靠文官來處理。況且, 江邊宿也不能一直在京都待著。也就是現在林雨初剛登基為皇,初掌大權,皇位尚未坐穩,江邊宿才留在京都為他做威懾。
所以尋找一個能幹靠譜,足以鎮得住朝中文武百官的文官是當務之急。
林雨初為此愁白了頭,這樣能幹靠譜又值得信任的文官去哪找?愁啊!
而正在這時候,左相前來面見了林雨初。
“臣年邁體衰,是時候告老還鄉了。”左相遞上了告老還鄉的摺子對林雨初說道。
林雨初收了他地上來的摺子,大致看了一眼,沉吟未說話。
站在下方的左相偷偷地用目光打量著他的神色,然後語氣謹慎地說道:“臣告老還鄉實乃不得不為之,既然以是老朽之軀,何不騰出位置來給年輕人施展才華抱負。”
聽到這裡,林雨初抬起眼皮,目光看著他。
左相繼續說道:“臣想舉薦一人接替臣的位置,此人名為謝棠,有宰相之資……”
這才是今日左相前來請辭的重點所在。
林雨初聽著他一陣彩虹屁吹噓那名為謝棠的人,臉上神色若有所思,而後說道:“朕明白了,你的摺子朕收下了,允你回鄉。”
卻並未提及謝棠之事。
等左相離開之後,林雨初便派人去查詢謝棠此人。
第二日,他的案牘上便擺放了有關於謝棠此人的資訊。
謝棠的資訊並不難查,或者說這是一個名人,雖說不能稱之為高調但也絕對不低調。他出自清水謝家,清水謝家乃是名士世家,傳承百代從未斷絕。在諸多世家門閥之中,謝家也稱得上數一數二。
而謝棠本人也極有才華,年少成名,在文人雅士之中頗有盛名。曾入士當過官,但是他並未選擇做京官,而是請求外放去了南方的一個偏遠窮困的縣城,那原本是貧瘠窮困、賊寇佔山為王,官府形同虛設,法紀全無的偏遠縣城,在謝棠的治理下,不到一年當地賊寇便全被清繳,重振法禮,政務清廉。三年,當地便脫貧致富,人人吃得起糧穿得起衣,五年便已有餘糧成了富裕的縣城。
謝棠調離此縣城的時候,舉城送別,據說當地百姓淚灑長街不捨謝棠離開。
調離此縣城之後,謝棠回到京都任戶部尚書,卻只當了不到一年便辭官雲遊去了。
……
……
林雨初看完謝棠的“簡歷”,覺得這個是能臣,是個實幹家。左相舉薦他並非是誇大其詞,這個人的確有宰相之資。但是有個問題,謝棠當初不是辭官而去雲遊四方嗎?可見此人官欲不強,聯想到他的出身,興許這是個性子不羈狂放的名士之輩。
所以這等人,會乖乖的來給他做宰相,在官海中沉浮嗎?
林雨初表示懷疑。
坐在案牘前沉思許久,林雨初派人去傳喚江邊宿。
接到詔令,江邊宿很快的便進了宮。
“臣見過陛下。”江邊宿面見林雨初行禮說道。
“不必多禮。”林雨初衝著他擺擺手說道,然後直接問道,“你對謝棠其人知道多少?”
江邊宿聞言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謝棠是個心懷天下,胸有丘壑之人。”
聽罷,林雨初琢磨了下他這句話的意思,然後抬起眼眸目光看著他直截了當說道,“左相昨日像我請辭回鄉,並且舉薦了謝棠接任他的位置。謝棠其人,倒是如他所說是個有能力的實幹之人,但是他可願意為我所用入朝為官?”
江邊宿聽了他的話,想了下然後說道:“陛下何不召見謝棠,當面問他?”
聞言,林雨初笑道:“你說的有理。”
然後他便召人前來,命人前去請謝棠入宮。
“你且留下隨我一同見見這謝棠。”林雨初對江邊宿說道,然後命人搬了條椅子進來,讓江邊宿坐下。
江邊宿也並未推辭,直接坐在了堂下。
今日林雨初請江邊宿前來,並非只是如他所說那般問江邊宿是否知道謝棠其人如何,其真意乃是詢問江邊宿對於謝棠為左相這一事的態度。
林雨初到底是長在宮外,對於這些世家朝堂的事情乃是徹徹底底的外行,雖說經過這一年的惡補,大致上是掌控了朝堂,但是對於很多事情還是不夠了解。這一點,是隻能靠時間和閱歷來彌補。
譬如此次謝棠之事,雖說看謝棠其人的簡歷是個能幹沉穩靠譜的能臣,但是誰知道他背後是不是有其他勢力,林雨初對於是否任用他為相,還是心有顧忌。
所以才有今日請江邊宿前來詢問,若是謝棠其人有問題,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