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上得了宋宗主的榻?”
“臥榻之側,容你酣睡。”
我大概有些明白先前宋則想打我卻沒法打我的那種心情了,悶悶道:“宋宗主你實在大方。”
宋則咯咯直笑。我有些惱火,稍一使勁,將她拽入懷中。
宋則一臉平靜帶著笑意,不慍不惱,“十一娘,你失卻耐心了,何事令你煩躁。”
“你。”從宋則的眼眸裡見到一張略帶憂鬱的臉,這憂鬱不是為她,是為我自己。
我想過殺死宋則,也想過得而棄之,而此刻我只想抱緊眼前的女人,之後與她一同化為塵埃。將瘋狂的想法說於宋則聽,宋則僅露出一絲訝異,隨後道:“這一生想我去死的不少,想和我同死的怕是隻你一人。既如此,何妨一試。”
還沒等我回過神,她竟抱著我一起向鏡湖躍去。
一言不合就拔劍的我見過許多,一言不合拉人跳河自盡的……獨此一家。饒是我見多識廣,也有些吃不大消。我有武功傍身,這點高度絲毫不懼,可宋則已是內力全失,難不成她看多了話本子以為跳河就能恢復功力?
且這下方碎石甚多,要是一時不慎,劃破臉蛋,要如何是好。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摟緊宋則,運起輕功,最後在鏡湖水面上飛馳一陣方找到湖岸。“你瘋了。”我低吼道。
“輕功不錯。”宋則讚我一句,目光卻穿過我看向別處。“你看那處。”
作者有話要說: 宋玠有些心浮氣躁~~
要守住,守住。
第13章 狗賊傷我
看什麼看,就算那處有個赤身裸//體的大美人,我都不想看一眼。
瞪著與我緊貼在一起的宋則,我心口依舊砰砰直跳,不知是因為方才的劇烈動作還是對宋則的放任自殺兼謀殺行為心有餘悸。
宋則見我沒有搭腔,向我瞧來,她眼眸中有個生氣姑娘的臉隨著她的驚訝一點點放大,本來是想一口吞她了的,最後親吻她的眼皮,一觸即放。之後,那生氣的姑娘緊緊抱住她,以一種恨不得揉碎她也揉碎自己的方式。
宋則起先沒有動,好一會兒她才發出一聲極低極低的嘆息,抬手撫摸我的後頸。“嚇到了?”
我不做聲,只將她抱得更緊。
她嚶嚀輕笑,“十一娘功夫那麼好,我怎會有事。”
你看,宋則已然料定,我之惶恐實是為她,就好像她篤定知道我不會強迫她,也不會拿她怎樣。江繁所言猶在耳邊,隱神宗宗主可是好相與的。
宋則似是感覺到我身子有些僵硬,摸向我的背脊,輕輕撫摸,像是安慰。
“兩位娘子有禮。”又是那陰魂不散的嚴子敬。
待要嘲笑他幾句,卻看他已不復初見時那般倜儻,再想要強行做風流狀也是有些難度,我不禁好笑。不過此人翩翩儀態在一夜的搜尋躲藏後消耗殆盡,看來這鏡湖也是有些兇險的,我再次提醒自己,不可因一時的順利而失卻警惕之心,切不可自得。無論是宋則還是這明鏡宗。
“閣下是?”我與宋則默契地分開彼此,閒閒適適地問道。
宋則背過身去,做沉思狀。她一戴上面紗,就是宋宗主的模樣,但凡見過她的人均能輕易將她認出。哪怕她此時的衣著不像平素端莊幹練,盡顯風流儀態。
“在下嚴子敬。十一娘似乎記性不大好,還是隻記得像宋宗主這樣的美人?”嚴子敬語出譏諷,還有些輕佻。這一夜,非但減損了他的賣相,也磨去了他的耐性。
“喲喲喲,嚴郎君怎的如此暴躁,昨夜裡被小娘子踢下床了不曾?”看那嚴子敬,雙目炯炯盯著宋則,不知方才他看了多少去。看多少對我而言都是無所謂,誰管外面怎麼傳呢。
冷若冰霜的隱神宗宗主落入採花女賊之手?好。
隱神宗宗主老牛吃了嫩草?妙。
力拔山兮氣蓋世,採花女賊英雄救美奪芳心?可。
風流倜儻採花賊為隱神宗宗主浪//女回頭?也行。
至道宗弟子以身犯險,救隱神宗宗主於危難之間,手刃採花女賊,宗主委身下嫁?呀呸。
這麼一想,倒是看嚴子敬很不順眼,他吃心吃力跟在我們後頭是要做甚,居心叵測。
嚴子敬道:“十一娘記性真是不好,昨日踢我下床的正是十一娘。”
“哦……”我才要說自己對奸險小人沒啥憐香惜玉之情。宋則轉身與我並肩而立,蹙眉道:“昨夜十一娘與我一起,嚴郎君慎言,休要胡亂言語詆譭女兒家名聲。”
嚴子敬行了一禮,“娘子可是隱神宗宋宗主?”
宋則道:“正是。”昨兒身中媚毒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今兒倒是承認的挺快。
嚴子敬一整衣冠,道:“後學末進至道宗嚴子敬見過宋宗主。聽說有賊人不空子找了不入流的人來加害宋宗主,子敬一直在找尋宋宗主的下落好施以援手。”
宋則道:“不敢有勞。此地是明鏡宗禁地,未免引起門派紛爭,嚴少俠還是早早退去為好。”
嚴子敬不退反進,笑一聲道:“宋宗主可知此女是誰?”
宋則輕蔑一笑,不置可否,像是在說,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嚴子敬道:“此女常年出入煙花之地,毀無數少女清白,是洛水城人人得而誅之的女淫賊。宋宗主切不可聽信她的花言巧語。”
這謊話編的實在叫人聽不下去,當我是死人嗎?
出入煙花之地不假,毀無數少女清白就胡扯得厲害了,少女清白如此易得,又賣不了錢,於我也沒什益處,要來做什麼。再說,本人明明是洛水城人人得而娶之的女郎好不好。
“哦?”宋則斜斜瞥我一眼,似有揶揄。“女淫賊?”
女淫賊這三個字從宋則口中說出,有種難以言喻的性感,勾的我心裡頭有些癢。我可還沒毀她清白,也沒對她做那淫賊之事。
宋則這一眼讓我生出打情罵俏的感覺。再看那頗有些狐疑的嚴子敬,想來也有所察覺。“聽聞江湖上有些淫賊,各有奇巧,手段也各有不同,宋宗主莫不是中了那女淫賊的媚藥,不得不屈從於她?”
誤打誤撞倒叫他說中了一些,不多,只一些。“嚴郎君你懂的真多,不過以我的本事和手段,哪裡需要用到媚藥。宋宗主你說是也不是?”
宋則掃我一眼,帶上一點凌厲,像是在教訓晚輩,“休得胡言。”她對嚴子敬說道:“嚴少俠,你認錯人了。此是我隱神宗弟子,非是你口中什麼女淫賊。”
此言一出,嚴子敬與我一般驚訝。“請問是哪位尊長座下弟子,怎的一直不曾聽聞,也未在宗門大會上見過?”
宋則斬釘截鐵。“我的弟子。”她用慈愛的眼神看我,道:“我這弟子,性情頑劣,未免她在人前失儀,故極少放她出來,只叫她